沈阙其实在看见血滴落地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
她明白容貌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尤其是这种时代的女子。
柳锦妩虽说言语粗俗嚣张不讨喜,却也和沈阙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受这么大的罚。
若真的毁容了,那对她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打击。
沈阙抬头望向瞿长乐,她正垂着眼,面无表情喜悲莫测。
一时屋内陷入了沉默,静得连呼吸都听不见。
瞿长乐蹲下身去捧起琴,默默抚摸琴身,轻柔怜惜的像抚摸一个心爱的孩子,又将手落到断裂地琴弦上。
“……小狼儿,你先回去吧,这琴是弹不了了……”沉默良久的瞿长乐说道。
沈阙也知如此,望了望瞿长乐手中的琴,又垂头看了看地上的血迹,最后点了点头向门外走去。
接下来的日子出奇的平静,府内一点柳姬毁容之类的风声都没有传出来,沈阙庆幸的同时照样是吃了睡、睡了拉、拉了吃、吃了再睡,只是每次面对秦辞玉,都有种说不出的心虚。
毕竟她把人家的女人的脸给抓花了。
秦辞玉盯了沈阙好一会儿,早就发现它这几天眼神闪闪躲躲地肯定有问题,今天又是这样,吃个饭还要不停地斜眼瞥他。
“你到底干什么坏事了?”秦辞玉冷不丁问道。
沈阙一抖,爪子里的红烧鸡腿差点滑下,缓缓抬头看向秦辞玉,猛摇头。
秦辞玉眉一挑,眉间的淡然不怒而威:“又在床底藏了什么东西,还是憋不住随地解决内急了?”
沈阙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
“难道又去欺负大黄花了?”
沈阙又是一抖,连她闲着没事去欺负大黄花都被他知道了!那他会不知道她刮花了他家小妾的脸?
大黄花是疏离养得一只黄猫,又肥又肿,腿也短,走起路来只能看见一个球在滚。沈阙不止一次为大黄花这个名字点赞,因为如果它迎面向她走来,那肥得滚圆的脸,简直就是一朵盛开的大黄花!
见沈阙又是摇头,秦辞玉挑着的眉扬得更高:“难道又把我放在桌上的银票偷去藏在哪个花丛里了?”
沈阙又是狠狠一抖,爪子里的鸡腿“啪嗒”掉在桌上滚了两圈,震惊地望着秦辞玉。
他……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那时他明明去洗澡了……而且她藏得可隐秘了!
“上次藏在墙角的,和上上次藏在杂草丛的都没收,”秦辞玉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我还没罚你呢。”
沈阙闻言内牛满面,她辛辛苦苦千方百计藏得严严实实的银票啊!还不是怕哪天他野心暴露被诛九族自己好带着银票跑路。可惜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身为一只狼要怎么上街花银票。
“这次藏在哪里,自己交出来还是我让疏离去找?”
沈阙拼命摇头——冤枉啊!这回她是真的没有藏!
秦辞玉仿佛是感觉到了沈阙的心声:“真的没有私藏?”
沈阙点头如捣蒜,欲哭无泪,以前藏的两次都被他发现了!
“那你是怎么毁了柳姬的脸的。”秦辞玉语不惊狼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