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吩咐,如果戌时末(21时)仍然没有消息,就备好兵马,次日一早就率兵直接进攻,一定要把山头拿下;如果到了亥时末(23时)还是没有消息……”说到这里祁照停住了。
沈阙明白,只怕是要直接连夜冲上山去吧。
沈阙无法想像如果没有了秦辞玉她会是怎样,这半年来的相处已经让秦辞玉成为了她无法离弃的存在,这已经从一种习惯成了另一种自然。
而且,如果没有了秦辞玉,祁照会是怎样,碧水阁会是怎样,左相等朝官又会是怎样。杰出的领袖身后往往即是无数人的生死命运,如果一个领袖倒了,那……
气氛是无言地沉重。
沈阙鼓励似地说道:“别担心了,一定是有了什么意外才会导致信虫迟到的,现在不是才酉时吗?我们就等着吧。”
没过多久左相也来了,看见屋内黑得惨不忍睹的沈阙惊愣极了,连忙问:“……王妃怎么来了?”
沈阙就简单讲了一下她是如何出来的。
左相理所当然的以为一切都是秦懿的主意,当即拍拍他的肩膀:“有胆量,但那也不该把王妃弄出宫来。”
秦懿立即否认:“不是我的主意,一切都是它的意思。”倒不是他怕被责怪,而是实事求是。
这下祁照和左相都瞪大了眼,早知这雪狼聪慧不错,但是她仍在不断地给他们带来惊喜和意外。
她似乎永远有超乎常人的本事。
“不说这些,还是多研究研究绿山的地形吧。”沈阙并不愿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套,如她所说,当务之急还是多讨论绿山地形,好方便营救。
祁照和左相相视一眼,没有反对。确实应该好好布置一番,如果真到了亥时末(23时)还没有消息传来,也好快速行动。
“有地形图吗?”
“有。”
祁照拿出地形图铺在桌上,三人一狼围上前去。
祁照和沈阙挨得近,右臂的袖子不小心碰到了沈阙黑漆漆的背,结果伸长一看,好嘛,果然多了长长的一条污渍,脸色不由也黑了下去。
秦懿见状,连忙道:“……要不……王、王妃……先洗个澡?”
沈阙打量了一眼黑了脸的祁照,又把目光投向目露紧张的秦懿,最后开向不动声色的老狐狸左相,拒绝道:“不用,我的毛色太晃眼了,一会儿行动也不方便,这样挺好的。”
一会儿行动?
三人腹诽,一会儿要是真的要上山,她难道也要跟着?
祁照脸色稍稍恢复,低声道:“我去换身衣服。”
沈阙嗤笑,道:“真是比女人还麻烦。”
恰巧祁照还没走出去,看来她是故意要说给他听见。
祁照迈出一步的脚顿了顿,最终还是出去换衣服了。
秦懿暗自里捏了一把汗,这要是祁照大人和雪狼掐起架来,他该帮谁呢?
沈阙一看秦懿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心里盘算着要再加把油。既然已经开始听她的话了,就不该再认别人当老大或者主子,洗脑什么的,她的拿手绝活……之一。
这一点纯粹是因为沈阙有精神洁癖,服从于她的手下,心里就不该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