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阙没办法,只好撇嘴点头。
秦辞玉朝外面的祁照低声道:“继续走。”
祁照应声,“驾”高喊一声,马车动了起来。
哪知刚走动没几步路,马车又停了下来,只听见马车前头那个嚣张的吼声再次响起:“娘的,撞了老子的车就想跑啊?呸!”外面那人啐了口口水,“喂,里面的给老子出来,今天不给老子个说法,你他娘就别想走!”说着又声音不大不小地碎碎念起来,“正好老子今天心情不好,非出口气不可……”
沈阙听着这一口粗话,难以咽下那口气,一把掀开车帘探出头向外看去。
一辆通体挂满大红色布条、雕满精致花纹的马车就这么斜斜停在他们的马车旁边,那马车前站着两匹毛发全白、一丝杂色都没有的马,一看就是上等马中的极品。
沈阙看在眼里,心里就两个字,土豪!
而原本行色匆匆各自繁忙的百姓,早就围成一个圈,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看起了好戏。
“真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惹上了这小孙……”
“唉,这可惨喽,咱秦都第一纨绔可不是吹的……”
百姓纷纷似惋惜又似幸灾乐祸的话语令沈阙更是又疑又恼。
“里面的缩头乌龟到底出不出来?就让老子看一只白毛狗探探头,算什么意思啊?”
闻言,沈阙才注意到在外面骂骂咧咧叫嚣半天的人在他们的马车前面,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有没有长眼?有没有长眼?她看起来很像狗吗?
心里愤愤然,沈阙更加想见识见识到底是谁在睁眼说瞎话,但是她这个视角看不全,只好把头伸得更长。
这才看清,一个身着橙色亮眼窄袖长衫的男子站在那儿,腰系一块青色玉佩,苍翠欲滴,呈色极佳,头发长至腰际,扎成一条辫,再往上看……沈阙脑子轰然一响,仿佛被一个晴天霹雳打中。
那个一口一句“老子”,三句不离“娘的”的所谓“秦都第一纨绔”,竟是个面色白皙红润,五官尚稚嫩,看起来不过12、3岁的奶娃娃,哦不,奶油小生,怪不得她看着觉得有点矮。
看着他圆滚滚华润润的脸,沈阙到了嘴边的怒骂突然噎住了。
沈阙连忙缩头回到马车里,迎上秦辞玉疑惑的目光。
“外面是个小孩子,童言无忌,而且我从不欺负小孩子,咱还是走吧……”沈阙擦把汗道。
秦辞玉还没说话,那奶油小生的叫骂又传来:“娘的,里面到底有没有活人?还是看见老子吓死了,不敢出来?我呸,缩头乌龟!有没有种啊?”
秦辞玉看向沈阙:“好像是他不肯让我们走。”
沈阙:“……”确实是外面那只不肯息事宁人。
秦辞玉张嘴正要说话,外面的“第一纨绔”骂得更汹:“娘的出不出来?再不出来小心老子进去把你打得连爹娘都不认识!”骂着骂着越来越带劲,“你爹娘没教你什么叫教养吗?懂不懂跟别人说话要面对面的?”
竟然还扯上了爹娘?他这样满口粗话的小屁孩也好意思跟别人提教养?
她倒是想帮他的爹娘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猖獗的纨绔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