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巧玲想着来府也有好些日子了,还真是有些想念那纯真的民风,不禁应道,“好的,可以的话就一起去吧。”
周妍没有想到云巧玲会同意,只好诧诧的接受。
街还是原来的街,只是心境有些怪。出府的时候,纳兰卡命云若给她带上面纱,搞得她在众人之间显得尴尬。尤其还有云巧玲这样的女子在身边,更另她觉得别扭。
“小姐,使不得。”云苫拉住周妍意欲掀开面纱的手,是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云若不再叫她小云,而是叫小姐,至于云苫也是,不再一口一个主子,也是小姐小姐的叫,害得她每每恍惚不知道再叫谁。
周妍不好意思的放下手,对着云巧玲一笑,即使知道她看不见。
云巧玲看着别扭的周妍,不禁有些想笑,是的,她并不像自己想中的那般高傲,反而有些平易近人,想想也对,周妍那个年纪,自己应该是年长几岁的,再说,她的阅历要比周妍深,周妍有这样的表情,想想并不怪。
“咦?”周妍眼尖的看见一旁卖画的男人,他怎么看着这般眼熟?于是,拉着云若走到画摊面前,身后跟着云巧玲和云苫。
周妍努力抑住翻腾的气息,静一静道,“诸葛炎。”哈哈,真的是他,就是因为他才会被害得让纳兰卡质问,害得她以为他知道她就是浣衣院的宫女。
诸葛炎抬起头,只见一身着紫色纱裙,面着同色面纱的女子,“这位小姐,有事?”诸葛炎真的想不出她是谁。他的记忆力虽然不错,应该说相当的不错,可是因为他的样貌,总是买画的女子多过男子。
云巧玲抬头看着那位唤诸葛炎的男子,心脏顿时慢了三拍。明明如此儒雅,却又透入着痞性,邪性。如此不简单,如此勾人心扉。
周妍一把拉下面纱,脑袋凑近诸葛炎,嘴角一抹奸笑。尔后迅速把面纱带回去。“现在知道我谁了吧?”
“不知道。”诸葛炎摇摇头,一脸戏谑的说着。他是认得她的,那样的女子,不容易让忘却,不过她就是让人有想逗一逗。
两次,两次了。周妍发现诸葛炎竟没有一丝被她惊艳的感觉,不惊懊恼,她好歹清秀可人,为什么纳兰卡刚开始没被她迷惑,连这个破书生也是。想着,周妍不禁大吼,“我就是替你付饭钱的那名女子。”手一伸,奸笑道,“钱还来。”
诸葛炎头也没抬下,自顾着收拾着画卷,其实是压抑着笑意不想被她发现,静了静,道,“好像那次是一名男子帮在下付的钱。”
周妍气呼呼的看着他,她发现,每次遇到他,她的自制都会下调。看着一圈围观之人,甚是恼火。现在的她,是多少庆幸她是围着面纱。
周妍瞪了一眼诸葛炎,恼道,“下次不要让我遇到你。”说着,便拉着云若离去。
云巧玲慢了一步,手中便多了一则画卷。
“这是?”巧盼烟云,云巧玲暗喜。
诸葛炎好笑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还是那唤周妍的有趣,正了正神态,说道,“想必姑娘是那位小姐的朋友,还请帮在下把此轴画卷转拿下给刚刚那小姐。就当为在下刚刚语出不驯的赔理。”
“云巧玲。”
“呃?”抬头不解。
“我的名字。”云巧玲笑笑不以为意,诸葛炎她是自在必得。王府能奈她何?
诸葛炎笑笑,客气道,“劳烦云姑娘了。”
云巧玲笑笑,转身离开,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周妍心情不好,逛了一会也就回府了。以至于云巧玲手中的画卷也未在意。
回去的时候云巧玲并未把画卷交给周妍,只是声称刚刚自己买的。周妍在她的眼中并不算什么。与她,其实也没什么利害关系,明眼人都看得出,纳兰卡对周妍是不会放手的,诸葛炎原本就没戏。对他而言,她才是他最好的归属。
回到自己所居住的“海素殿”,云巧玲秉退了众人,兴奋的打开了手中画卷。
“啪……”云巧玲把画卷往大理石上一扔,她万万没有想到,画中之人竟是周妍。太过份了,她气呼呼的喝了口茶,端起茶杯就想往画上砸去。
忽而想到一计,不禁笑了。周妍,只要你不犯我,我定不难为你。
彼时秋光正好,庭院满园繁花已落。那梧桐的树叶都已然被风薰得飘然掉落,连带着把那山石上的厚密青苔都染上一层浅金的烟雾。周妍正斜躺梧桐树下的椅榻上,身上覆一袭如堕烟海的披绸,远远看着云若与云苫远远的在一旁屋檐下着围棋。好一派宁静之态。
“怎么?今日这般懒散?”纳兰卡十次来总有九次看着周妍躺在椅榻上,她似乎极其喜欢这,顺手往怀里一捞。
周妍不喜欢这种暧昧,只是挣扎着,“王爷,这会引来非义的。”
纳兰卡微怒道,“谁敢。”说着脸上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再说这也不是第一次抱你。”
“云苫,云若看着呢?”周妍说着把眼往屋檐瞅了一眼,可见早已空荡荡的连棋桌都不见了。往上一瞧,只见纳兰卡满嘴含笑。
周妍羞得不敢再言语,只好顺从的缩在纳兰卡怀里。两人靠得如此相近,隐隐可闻到从他身上传出的一股淡淡的陌生的香气,似从骨子里透出来清雅,叫人陶陶然的愉悦。
“陪我去走走。”纳兰卡顶着周妍的发顶低低的说着,知道最近的周妍总是窝在小小阁楼之内,看着不似往日的开朗,悠悠有些道不清的担心。
周妍不想动,秋风吹得让人懒散,只好打趣道,“王爷可要抱我走。”
“这又何防。”纳兰卡轻而意举横抱起周妍。
惹的周妍羞笑,“还是放我下来吧。”
“你太轻了。”纳兰卡掂了掂周妍,有些微怒,只道,“云苫,云若是如何照顾你的?”说着径直往烟波阁外走去。
周妍紧靠着纳兰卡的胸口,闷闷的说道,“不怪她们,是我自己没什么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