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没有多想,随即就被乐小天打断了思绪。
“大哥你快看呀!这玩意算不算古董,能值多少钱呀!”乐小天兴奋的抱着一只真人大小的铜人,上面密密麻麻点满了穴位和经络图,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物件。
“就你聪明,这要真算是个古董,你觉得人家就想不到把它卖了换个舒服点的地方?”韩飞笑了笑说道。
乐小天一时哑然,想想也的确是个道理,可这个铜人看上去就觉得是个好东西,比起医学院展示的那种石膏人强太多了。
韩飞屋子里面转了一圈,里面的东西估计几十年前就已经尘封着没人动过。
至于女人说的那些解闷的小人书韩飞也看到了,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留下来的东西,都是细头毛笔一笔一划勾勒上去的。
画上的小人没有五官,只是粗略的人形轮廓一个个摆着不知名的体位,至于上面的文字韩飞还真不认识,或许给那些研究古文字的学者能认得出几个。
韩飞也微微有些疑惑,如果上面真的是某种古文字,没理由跟废品一样放在这杂物间呀!
瞧着上面残缺不全的,有的是被受潮发霉,有的则是被虫蛀的全是粉末,真要是什么国粹的话那可就是重大损失了!
韩飞研究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好奇之下手机拍了张图片传到网上,也没比对出一张相似的图案文字,心里也是一阵古怪。
按照破译学上的说法,相同的图案文字间歇的出现,就能推断周围符号的彼此联系,这些符号看上去显然有一个完整的体系,没理由网上都查不到呀!
要说是什么生僻的古文字,如果是刻在龟甲陶片上那还说得过去,可这确实毛笔写在牛皮纸上的,显然留下的这本书的人认识上面的文字。
真要是几百上千年的东西,现在早就氧化的渣都不剩了,韩飞估摸着这本书撑死了也就三四代人的时间,可为什么网上找找不到丝毫的线索呢,真是奇了怪了。
“大哥,这些该不是什么武功秘籍吧,要是在某个山洞里发现了这些,是不是立马就要上天了呀!”乐小天兴奋的问道。
韩飞笑了笑:“你想多了,好好研究你的铜人吧。”
韩飞说完继续翻阅了剩下的那些老书,都是牛皮纸线装版,全是细头毛笔一笔一划记下的,上面的人物图案略有改变,那那些符号文字都是大同小异。
韩飞隐隐有种感觉,这么一堆废纸一样的古书,似乎看上去更像是研究笔记一样,至于研究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韩飞就完全没有头绪了。
韩飞这么判断自然是有依据的,比如前三本上面的小人都差不多,唯独在一些细部有些差别,上面的文字似乎就是针对这些细部的不同做出的大量记录和分析.
不过认不清上面的文字,这玩意翻烂了也没什么意义,再者就算把上面的文字转化成能看得懂的汉字,似乎也是白费功夫。
这样的古书差不多也四五十本,前人研究了这么多都没研究出个啥,翻阅这些失败的笔记也是吃饱了撑的。
就像那女人所说,这些小人书也就是看着解闷罢了。
韩飞随即将这些书放回到了原位,瞧着这又是笔记又是铜人的,墙上还画着一个巨大的八卦,也不知道这家的祖上到底是干什么的。
韩飞也没在意,最后将目光转到了残像前的香炉上。
这是一个陶瓷烧制的香炉,个头有一只盛汤的海碗大,真要是说起来,没准这只香炉还能是个古物。
韩飞也就是擦开炉身上的一点积灰,随即就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原因无他,擦开的那一片上赫然写着“毛主席万岁”五个小字。
韩飞笑了笑,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女人的尖叫,与此同时还伴随着引擎的轰鸣。
韩飞脸色一变,赶忙向着屋外走了过去,这一不留神香炉没放稳,“啪”的一声就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几十年的烟灰和积下的粉尘瞬间弥散了开来。
韩飞也没在意,眼下人都出了问题,谁还顾得上一只破香炉啊!
两人离开不久,烟尘也是慢慢地散了出去,厚厚的一堆香灰中,赫然露出一片方玉的一角,阳光下反射着柔和的彩光,上面铭刻着一些印记,跟古书上的那些小人颇为神似。
韩飞和乐小天赶到门口的时候,外面已经被人给围成圈了,至少四十来个混子拿着棍棒堵在了门口,
为首的是一个剃着光头的魁梧大汉,嘴上叼着根山寨的雪茄,脸上则带着一副暴龙眼镜,手上也是别出心裁的抓着一副高尔夫球杆。
不过瞧着上面坑坑点点的凹痕,显然打人比打球来得多。
韩飞笑了笑,这种不伦不类的装扮他也是头一次见过,再看看路边停着的那辆黑色悍马,想来这个家伙也是着这群混子的老大了!
韩飞冲着女人说道:“你进屋坐着吧,没事不要出来。”
女人一脸惶然的应了一声,寻思着韩飞可能用得着,放下手中的菜刀后,这才向着里屋走去。
韩飞随即将目光转向了为首的那个那家伙道:“怎么,手下把我的车砸了,现在就急着上门赔钱了?瞧你们一下子来这么多人,不会是打算现场众筹吧?”
“小子!怎么跟咱们水哥说话呢!你现在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为首的那家伙没开口,旁边的一个小弟就已经炸毛了。
至于那个水哥则是气定神闲的挖了挖耳屎又吹了吹,似乎根本就没眼前的两人放在眼里。
乐小天知道自己这时候该开口了,随即冲着那小子叫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谁的裤子掉了还没穿内裤,露出了你这个玩意,不想死赶紧滚!”
那小子一听就怒了,这才刚抓着一根不锈钢空心管准备上来,却被为首的那个水哥给拦住了。
水哥摘下了眼镜看了看韩飞鄙夷道:“小子,来之前没打听过吧,这村里镇外的全是水哥我的地盘,你叼毛叼到我身上,是不是有点嫌命长了?”
韩飞笑笑没说话,就这种几十个人的小团体,换在海滨连个毛都算不上,根本连碾压的兴趣的都没有。
可偏偏在这个小地方对方就是泥塘中最大的那条黑鱼,不把他拉出来挂了,泥塘中始终不得安宁。
“你就是那什么水哥吧,瞧你这架势也不像是来赔钱的,敞开天窗说亮话吧。”韩飞笑了笑说道,自顾自的点上了一根大苏。
那个水哥瞬间就迷糊了,瞧着那辆被砸了的奔驰车,少说也有好几十万,再看看眼前这家伙言语之中散发的着强大自信,似乎并不是做作,当下心里也微微有些打鼓了。
在这一片混迹了这么多年,道上的一些闲文佚事他还是听过不少的。
以前邻镇就有一位大哥,手下跟着百十号兄弟风光无限,从来就没把人放在眼里,一次碰到一个回乡扫墓的中年人,不经意的发生了一点冲突。
瞧着对方老实巴交也就是车间工人的模样,当场就狂的没边了,扬言要挖了人家祖坟再烧了人家祖屋。
当时有了打了妖妖灵,眼看着警察来了那群人也就散了,可就是当天晚上,那个大哥全家五口人都被套了麻袋沉到附近的江里了。
至于他手下的那些小弟们也是一夜之间被人打断了四肢,全是粉碎性骨折,这辈子都是废人一个。
一下子失去了这么多精壮的劳动力,一时间也被称为了残疾村,事后才传出消息,原来回乡扫墓的那位,几十年前犯下人命案逃到了金三角。
一点一滴的在那边罪恶之地扎下了个根,早已是牛气冲天的飞起,手下几百号人带着AK跟地方上的将军都能硬着干。
想想当初那个大哥那么狂妄,原本以为对方是只病猫打算肆意的蹂躏,等到对方不经意的张嘴露出了一口血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这件事传开后,周围道上都是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候越是低调的不正常,很有可能碰不得铁板,轻易碰一下都是非死即伤。
眼下这个小子冷静的有些不像话,水哥随即故作爽快的问道:“兄弟,我这人不怕事但也不喜欢乱结仇,瞧你也不像个普通人,说说你是那条道上的呗?”
韩飞笑了笑,这家伙还不是彻底的脑残,至少动手前还知道探探口风,可韩飞实在是没心情跟这样的小虾米磨叽下去。
“没什么好说的,要么赔钱要么动手,大家都挺忙的,谁也别耽误谁时间。”韩飞笑了笑说道。
韩飞越是这样,水哥心里就越没底,随后换了个迂回的方式旁敲侧击的问道:“兄弟,瞧你开着奔驰我就不明白了,人家村里人的恩怨你跟着掺和干嘛?
说白了都是拆迁赔偿的问题,就冲你的身份和财力,十几二十万的也不至于让你大老远的跑一趟吧?”
韩飞笑了笑说道:“你小子也别兜圈子的套我话,还是那句,要么赔钱要么动手,再****那就没意思了。”
眼看着手下的小弟们都不满的议论纷纷,水哥的脸上也是隐隐有些挂不住。
从出道以来,他什么时候跟人说话这么低三下气过,偏偏眼前这小子油盐不进,死活不肯兜出自己的底,再这么下去一点有用的东西都套不出,连带着自己都要被小弟们鄙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