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大人,你是在逗弄陛下跟皇后吗?”一个四品大臣开口道,语气有些不善,似乎是在为商九竹与姚霁气愤,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温幸抬头看了一眼那位大臣,眼神不咸不淡的,那个大臣直接回视着温幸,完全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温幸低头对着商九竹说道“帝君,这仙凤殿已经建成了,就在这里。”
听了温幸的话商九竹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还是没看到仙凤殿在哪,他断没有想到被那些破布盖着竟然是仙凤殿。
“天女,你可知罪?”姚霁突然厉声问道。
温幸低着头问道“臣女不知所犯何罪。”
姚霁见到她这幅不慌不忙的样子只觉得怒火中烧,她指着温幸问道“当初建造仙凤殿的时候你是如何说的?如果这又是什么情况?你还不知罪吗?”姚霁的语气有些刻薄,仿佛恨不得立马把温幸斩了一样。
见温幸没有立马应答姚霁立马把头扭到了商九竹那边“陛下,你看她,玩忽职守完全无视臣妾,陛下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商九竹听了赶紧安抚道“皇后莫气,朕这就为你做主。”说完看向了一旁的温幸“天女,这仙凤殿到底在哪里?朕给你的银两就是让你给朕看这些破布的吗?”商九竹气道,似乎是温幸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听了商九竹的话温幸心中暗暗生气,这些破布可不是普通的破布,这些破布可是几万老百姓辛苦的证明,不过是被破布遮住而已,商九竹竟然不相信这破布底下就是仙凤殿,不仅是商九竹,这里大部分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这些人都习惯了看见自己想看的东西,去看自己看得见的,从来不会去想其他,什么时候大商朝一半的大臣变成了这幅样子?想到这里温幸的心微微有些泛酸,随后很快把自己的心情压了下去。
如今她只是温家的温幸,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只为了商九竹着想的人了。
“来人啊,把天女带下去。”商九竹失望地说道。
见有侍卫上来温幸不慌不忙地开口道“这仙凤殿明明就在眼前,帝君稍等片刻。”说罢没去管别人的反应直接转身看向了身后的仙凤殿,她看着这在山谷中的宫殿,心中感慨万千。
暗中对着温府的下人做了一个手势,暗处的下人立马使劲拽起了破布。
几十个人在一起拉着仙凤殿上的破布,近在眼前的仙凤殿一点点出现在人前。
结实的台阶往上看看不到边际的模样,最上面有一座晶莹剔透的宫殿,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能发光一样。
众人都被最上面洁白晶莹的宫殿给震撼到了。
“听闻凤凰非梧桐不栖,臣女就做主建造了这独一无二的仙凤殿,不知帝君可还满意?”温幸慢悠悠地问道,从始至终她都保持着淡淡的表情,似乎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心中了,完全不担心意外的出现,光是这份淡定自信就比过了遇到的男子。
姚霁毒辣地看着高台上的仙凤殿,恨不得让那诺大的宫殿凭空消失一样,这样她就可以趁机刁难温幸了。
“陛下,这么高臣妾怎么上去啊?”姚霁还想要从中挑刺
。当初建造的时候虽然说了会是高高的地基,但是确实没有要现在这么高,不过这仙凤殿必须建在这么高的地方,不然那上面的仙凤殿也不会建成了。
“皇后说的对,天女你怎么把仙凤殿建在这么高的地方?”商九竹不满地看着温幸,随后视线放在了姚霁身上,姚霁马上露出了媚笑,只把商九竹迷的神魂颠倒。
“回帝君,臣女觉得现在这个高度才能配的上皇后尊贵的身份。”温幸答道,从她的面上根本看不出来她对商九竹还有姚霁的不满。
温幸说的话完全让人挑不出理来,商九竹见姚霁还有些不满,正准备向姚霁发难,刚要开口又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太好,随后作罢。
“帝君跟皇后娘娘一同去仙凤殿吧。”温幸招来侍卫们用轿子抬着商九竹跟姚霁一同上去了,其余的大臣都走在后面紧紧跟着。
等几乎所有人都走光了之后温幸一扭头就看到了沈子茺,他身上还穿着冰冷的盔甲,脸上带着淡漠的表情,眼底有一片青色,脸色比以前差上许多,虽然还是以前的沈世子,但是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改变了。
“不上去?”温幸问道。
沈子茺收回放在前方的视线,那些人已经跟着商九竹越走越远了,这里只有温幸跟沈子茺的人。
“何必去自讨没趣。”沈子茺说完之后看向了温幸,见温幸一直盯着他看,他低下了眸子,脸上有种莫名的情绪。
“这次回来你变了很多。”温幸直接说道,“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沈子茺抬眸看向了远方,这群山已经变成了深绿了,跟他走的时候完全不同,人不会很快的改变,除非经历了什么,如今他就是这样,这次去边境让他想了许多事情,一味的忍让并不能改变什么,反而会让人变本加厉,最好的保护自己的手段就是进攻,幸好他现在明白了,幸好现在还不算晚,至少他还活在世上不是?
“你怎么不跟上去?”沈子茺没有回答温幸的问题,而是反问了过来。
温幸看向了仙凤殿,这个仙凤殿的模样跟一开始画出来的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材料不同,不过这个仙凤殿但是没让她失望,建在高处可以减缓融化,就算是夏天也不会融化,最多是变点样子,而且她相信还不到那个时候姚霁就会忘记仙凤殿这回事。
“我突然有点累了,等过几日再上府拜访,”温幸跟沈子茺说了之后就对着宫里的人说了几句,随后就匆匆离开了,完全没有想到再多逗留的意思。
沈子茺站在原地等待着,并没有多看温幸一眼,这里虽然没有多少人,但是谁又知道暗处会不会有人在观察着这一切。
沈子茺看着前方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准确的说是有点淡漠。对他来说现在站在这里等着商九竹不过是单纯的摆个样子,起码的君臣之礼他还是知道的,不管什么时候做什么都不能任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他与温幸的身份不同,两人最后得到的东西也不相同,所以处理事情的方法也不相同,如果朝廷也是江湖,那这朝廷恐怕也能说一句人在朝廷身不由己了。
温幸和白谨言结伴离开了仙凤殿,这病肯定是假的,她只是不想跟商九竹还有姚霁继续说着话,而且一夜未眠她确实有些吃不消了。
其实温幸在白谨言那里已经听了许多关于沈子茺伤势的事情,心中颇有几分担心,这重伤再加上心伤,如今的沈子茺还能无事一样站在众人面前已经很坚强了。
到了晚上商九竹在仙凤殿宴请了众位大臣来恭贺沈子茺大胜归来,一群人在仙凤殿中喝酒赏舞到了半夜才睡下。
沈子茺趁着夜色带着自己一千精英回到了皇城中。
到了皇城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众位副将已经回去了,只有沈子茺的心腹还留在他身边。
“世子,您的伤势如今还未痊愈,还是早些休息吧,府上的事情交给我们几个处理吧。”一个小将说道。
沈子茺摆了摆手。
之前因为在边境的原因他连给自己的父亲奔丧都不能够,还是族中的其他人把沈父安葬了,如今他回到皇城中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去看看沈父。
“你们都先回去吧,等有什么事情了我会让人叫你们来。”沈子茺让众人先散去,自己一个人走到了灵堂那里。
府中的下人都知道沈子茺回来第一件事肯定是要见一见沈父的牌位,因此这灵堂里就算是没有了沈父的棺木也依然存在着。
走到了灵堂那里沈子茺抬起头看到了随风飘扬着的白色布条,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有些凄凉了。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抬眸就看到了摆在正位上的牌位。
慢慢地走进了灵堂,宽大的桌子上只摆放着一个漆黑色的灵牌,上面写着沈父的名字,沈子茺想要伸手抚摸一下灵牌,修长的大手刚刚伸出去就收了回来。
连灵牌的表面都没有碰到。
如今大仇未报,他有何颜面见沈父,沈子茺神色复杂地低下了头,转身大步离开了灵堂。
“让人把灵堂收拾了吧。”回到房间内沈子茺对着门口的仆人们说道。
站在外面的人很快就去忙碌了。
脱下外衣沈子茺低头就看到了自己腹部的伤痕,右手附在伤痕上,他慢悠悠地坐在了床边上。
这一坐就坐到了太阳升起。
话说常玄理去了寺庙中,如今也算是到了时间,此时他正在往回赶的路上。
“世子,您要不要吃水果啊?”马车外一个奴才开口道。
常玄理正在马车内看着书,听到了奴才的话微微等了一会儿,才回想起刚才那个奴才说了什么。“还有多久到皇城?”没有回答奴才的话,常玄理问起了路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