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了温幸一眼,随后低头跟着温湛出去了。
温湛带着小男孩下了楼,然后带着他去了城西的店铺面前,把所有的东西都弄好之后他低沉地开口道。“你会做什么?”
小男孩被温湛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看了他一会儿之后才觉得这个男人跟一般的男人很不一般,小男孩身边的人都是一般的老百姓,从未有过像温湛这样的人。
“我会做饭,还会照顾弟弟妹妹,你想要我做什么啊?”
温湛听完之后一言不发地来到了集市上,买了一车的面粉回去,然后雇佣了几个会做面食的师傅,定做了几个普通的牌匾,把几个店铺改成面店,包子店还有馒头店了,民以食为天,这三个都算是主粮,只要他们会这些就算卖不出去也不会饿死。
“以后你们就在这里帮工吧,一天三顿饭。”温湛冷淡道。
小男孩点了点头,见温湛要离开立马拉住了他,“那些人会不会欺负我们啊?”他指着那几个雇佣的师傅,对于大人小男孩总有些惧怕,怕他们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温湛看了一眼那些人,低头看着小男孩。
“他们应该比较怕你们,毕竟你们人多势众。”温湛淡漠道。
这话没错,他们这些小孩子有好几百人呢,打架的时候十个打一个人也够用了,根本不会被人欺负了。
“谢谢湛大哥,我一定不会让圣女大人的心思白费了。”小酒好像很懂的样子开口道。
温湛瞅了他一眼,最后不发一言离开了。
小酒看着温湛的背影暗暗发誓,他一定会做出一番成绩来,让温幸对他刮目相看,他一定可以变成像湛大哥一样的人物,可以帮得上温幸。
回身看了一眼店铺的地址,小酒快速地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那里还有他的兄弟姐妹在等着他回去呢。
一辆马车慢慢地走到了温府门口,从上面跳下来一个穿着绿色棉衣的女子,她的衣服上有许多小巧的印花,脖间有厚厚的毛皮,脸上一脸淡然,远远看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仔细一看这模样恐怕不像是小姐。
白谨言用自己身上剩下的银子置办了这身衣服,她之前的衣服早就不能穿了,把自己都收拾好了之后她才回到了温府。
“小姐,谨言姑娘回来了。”青芙略带欢愉的声音从外面由远而近。
温幸轻咳声了两声,听到白谨言的消息也是心中喜悦,她披上自己新做的袍子来到了外屋,打开门想要出去,被寻香从后面拉住了。
寻香一直摇着手,拽着温幸就是不撒手。
“没事……”温幸笑着说,正要劝着寻香松手。
白谨言的脚步声已经落入了耳朵里,她的脚步很快,几个转弯就来到了潇湘院中。
远远就看到穿着白色棉衣披着粉色披风的温幸站在门口看着她,白谨言心中一暖,这多日的颠簸总算是没有白费。
“幸姐姐。”白谨言见到像是亲人一样的温幸心中的委屈像是有了发泄口,她跑到温幸身边抱住温幸,眼角已经湿润了。
自从跟温幸分开之后她一直靠着自己一个人,期间经历了几次生死大事,一个处理不好她可能就见不到温幸了。
以前受伤的时候没有人安慰,如今她的心里有了寄托。
温幸轻抚着她的后背。
“这一路肯定很惊险吧,有没有受伤?”温幸关切地问道,伸手就要给白谨言把脉。
白谨言从温幸的怀抱中离开,笑着摇了摇头,眼角虽然已经湿润,但是当温幸安慰的时候她的心中是无限的欢喜。
“我没事,这一路上什么事都没发生,半路的时候就遇到了温湛派去的人,我还能出什么事。”白谨言笑着道,像是个小女孩一般。
半路的时候温湛的人确实遇到了她,但是她自己一个人也能平安地赶回来,之后其实都是那些人在暗中保护,看着她一个人回来了。
习惯独行的白谨言完全受不得陌生人对她的好。
虽然白谨言笑着说没事,但是温幸能猜得出来这一路上肯定是不易,不然白谨言回来的时候不会先拥抱她,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进屋说话吧。”青芙推着两人往屋里走,她在外面把门给关上了,让冷风不至于吹到温幸。
白谨言立马察觉到温幸的身体似乎微恙。
“幸姐姐生病了?”
“不是什么大病,咳咳。”温幸又咳嗽了两声,“这一路奔波你肯定累了吧,快些去休息吧。”说完又咳嗽了两声。
白谨言的身子并没有动,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温幸说。
“幸姐姐。”白谨言叫了一声,然后在温幸耳边小声地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也就是蛮族蓄水池那里的黄金宝藏。
温幸听着的时候神情不自觉地沉了下来。
“这件事我来处理。”温幸听完之后说道。
白谨言点了点头,她本来就是想要温幸来处理这件事,因为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白谨言离开房间之后温幸神色严肃慢悠悠地坐回了床上,神思完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一般人见到这么多钱财都会占为己有,如今白谨言把这件事告诉温幸就是不想独吞这些钱,希望温幸来处理。
听白谨言描述那些黄金很多,恐怕大商国库里都没有这么多黄金,有了这些黄金实在是可以做太多的事情了。
“温湛,晚上的时候让常世子来一趟。”温幸说道。
这件事她必须要跟常玄理商量商量。
到了晚上常玄理并没有来,倒是来了一道圣旨,让温幸尽快进宫,她赶紧换上衣袍跟着宫里的人一起往宫里去了。
车轱辘在宽阔的地方停了下来。
“圣女大人,到了。”轿子外公公尖细的声音传来,有些犯晕的温幸被这声音弄的清醒的不少。
她不过是吹不得风,没想到坐轿子久了脑袋也会晕,这让她多少有些不习惯。
下了轿子之后抬眼就看到了姚霁宫里的宫女。
“圣女大人,皇后娘娘身子抱恙,特意嘱咐奴婢们前来迎接圣女大人,请圣女大人跟奴婢们来吧。”宫女公事公办道。
温幸看了一下前方,见轿子停下来的地方离姚霁的宫殿倒是不远。
随后她跟着这几个宫女来到了姚霁的殿中。
“天女来了没有?”商九竹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略微有些暴躁。
“应该快来了吧。”伺候的奴才赶紧说道,“奴才这就去看看。”那人刚迈了两步,抬眼就看到了温幸走了进来。
“圣女大人您可算来了。”奴才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温幸只知道姚霁似乎又病了,但是具体什么情况她不太清楚,走进殿中之后先是给商九竹见了一个礼。
“帝君唤臣女来是为了什么事?”温幸淡淡地问道。
商九竹看都没看她一眼,火急火燎地把来到了姚霁身旁。
看温幸还呆在原地,心中不免更着急上火了。
“还傻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快点给皇后娘娘看看病。”商九竹语气不善道,似乎在责怪温幸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儿。
温幸心中突然一酸,以前的商九竹鲜少对她发怒,不过这都算是陈年往事了,如今她不过是一个大臣的女儿,而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就算商九竹气急败坏到这种程度,温幸依然不卑不亢道,“臣女的身体不适,恐传染给娘娘,实在不便给娘娘诊脉。”
生病的大夫到底能不能给生病的人诊脉?这个问题有些让人说不清,说可以也行,但是有些大夫当真因为生病的原因不给人诊脉。
商九竹一时心急,完全忘记了温幸还在生病。
“病的真不是时候。”商九竹温怒道。
躺在床上的姚霁伸出手来拉住商九竹,“陛下,既然天女不方便诊脉,那就算了,反正臣妾的身子到底怎么样也没人关心。”姚霁的语气凄凄惨惨,好像她多么可怜一样。
商九竹赶紧用自己的大手盖住了她柔嫩的小手。
“朕一定会让她给你诊脉。”商九竹像是立誓一般说道,随后转头看向了底下的温幸。“找根红丝线来让天女诊脉。”商九竹冷冷道。
似乎如果温幸继续不识趣的话他一定会翻脸一样。
温幸没说什么,她低着头接过了宫女递来的红绳,静静地站在一旁。
这脉象完全无碍,但是看姚霁苍白的脸色,如果她把实话说出去商九竹不一定会怎么羞辱她,可是又不能把病说重了。
“臣女觉得皇后娘娘是思虑过度,这一开春就要秀女大选了,恐怕皇后娘娘是为了这件事操心。”温幸淡淡地道。
秀女大选因为姚霁的原因停了几年,后来不知是提议后宫中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希望商九竹可以重新选一些女子进宫,商九竹可能是没看仔细就同意了。
这天气一暖就要选秀女了。
床上的姚霁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听到这件事她先是惊愕,接着不敢置信地看向商九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