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夫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温幸指责成了不分是非的愚蠢主子,而且还隐隐暗示着这两个奸细说不定就是温幸弄进来的,不然那个白谨言为什么一开始就要去找温幸,至于温幸是什么目的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面对咄咄逼人的敌人温幸只觉得脑袋有些乱,她不太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隐约摸到了事情的七八分,可是又不怎么确定,如今这个局面她这边确实不占什么优势,不过她如何能让那些人欺负了白姐姐的女儿。
“继夫人怀疑这对姐妹俩是别人派进来的确实有些道理,不过只凭着几个人的话就杖责别人实在是太牵强了,继夫人也不想要别人说咱们温府的主子对待下人太过残忍吧。”温幸慢悠悠地说道。
继夫人听完之后嘴里的牙都要咬碎了,这个温幸说来说去就是为了说最后那几个字吧,哼,这是在暗示她平日里对下人太过刻薄了吗?
“当然了,不知幸姐儿有什么好的办法?”继夫人咬着牙露出了笑脸。
温幸思索了片刻,最后决定,“不如把她们二人都放在潇湘院里,如果出了什么事第一个受害的肯定是潇湘院,如果没有出什么事正好能证明二人确实无辜。”
继夫人的心思转了转,心想这可是温幸故意往刀尖上撞啊,只要事后她故意搞出一些事情来栽赃到这两个小丫头片子身上,那温幸就是罪魁祸首,谁让温幸现在想要留这两个人在府上了。
“幸姐儿这个主意不错,那这两个丫鬟就交给你了。”继夫人笑着道。说完之后回身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丫鬟们,“回青莲院吧,这里交给幸姐儿就好了。”继夫人一派轻松地说道,仿佛在说温府交给温幸准没错。
不管从哪看都觉得如今的继夫人是彻底没了争权夺利的心思,一心只为了温府的安全着想,这样的转变众人可都看在眼里。
在继夫人走了之后温幸的眼神暗了暗,没想到无意之间就让继夫人小胜了一把。
“幸姐姐,我好像做错什么事了。”白谨言在继夫人走了之后马上对着温幸愧疚地说道,她的心玲珑剔透,早在去找温幸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可能不妙,没想到确实很不妙,一个小小的温府里就有这么多的争斗。
听到白谨言的话温幸赶紧回了她一个笑容。
“不碍事,赶紧去看看欢颜吧。”温幸颇为担心地说道。
沉香这个时候也听出来了,这个白谨言跟温幸肯定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很好。
“小姐,沉香这就去找大夫来。”沉香说完拔腿就往府外跑,刚才白欢颜昏迷的样子一直在她脑中浮现,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禁不住想要快点找个大夫来。
一个弱女子被打了那么多大板肯定受不住啊。
长凳上白欢颜早就晕了过去,白谨言看到白欢颜奄奄一息的模样时都要痛晕过去了,心中自责不已,这比打在她身上还要疼。
“欢颜没有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温幸给白欢颜把了一下脉,对着白谨言安抚道。
白谨言点了点头,可是看到白欢颜被打的地方鼓起来的模样心就像是被什么撕扯着一样。
姐妹连心,她跟白欢颜从小相依为命,白欢颜对于她来说就是她的另一半生命。
青莲院中继夫人的心情颇为高兴,一边喝着解暑的绿豆粥一边用玉扇给慢慢地扇着风,心中盘算着该怎么样利用白氏姐妹来陷害温幸,让温幸吃些苦头。
第二日白欢颜就清醒了过来,除了身上有些红肿之外倒是没什么大碍,不过白欢颜从小吃不得苦,一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身子底下有好几床被子她忍不住动了动,这么一动直接碰到了伤处。
“啊……”撕心裂肺的痛叫声从潇湘院某处房间内传来。
正端着粥走过来的白谨言听到声音赶紧快跑着来到了白欢颜的房间。
“怎么了?”白谨言用身子撞开门,手上的粥撒了一地,她全然不顾手被烫伤,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床上的白欢颜。
“嘶……好疼啊。”白欢颜委屈地撇着嘴,眼泪含在眼睛中要掉不掉的。
看到她这幅模样白谨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谁让你多管闲事了,不是告诉过你少说话少管闲事嘛。”白谨言把碗中仅剩不多的粥放在了桌子上,找来毛巾擦了擦手,看到白欢颜委屈的模样时她又禁不住笑了起来,惹得床上的白欢颜更是不满了。
“我哪里知道这里的人这么可恶啊,简直太气人了。”白欢颜气愤道,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帮助了那个芳草,可是芳草却要倒打一耙,简直不可理喻。
白谨言就知道她会念念不忘这件事,这件事虽然看起来很气人,其实却很普通,世上这样的事情太多了,简直数不胜数,以至于这都不算什么大事了。
“你啊,希望能吃一堑长一智吧,以后且不可做这等傻事了。”为了一个不值当的人差点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这样的傻事一辈子做一次就行了。
白欢颜点了点头,她心想以后决定不能轻易相信主动跟自己说话的人了,说不定那个人就是个坏心眼的女子。
“咱们现在这是在哪啊?”白欢颜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这个房间很明显不是丫鬟房,没有哪个丫鬟能住到这么好的房间里,不仅是一个人住而且房间里每处都透露着精致,她还从来没住过这么好的房间。
“这是幸姐姐的房间,她就是我说的那个人,不过咱们现在还是温家的丫鬟,等一会儿吃过早饭咱们就搬到丫鬟房去住。”
白欢颜点了点头,似懂非懂,不过终于不用再洗衣服了,她的内心开心不已,要知道她的玉指可不是为了洗那些衣服才生的这么美丽。
虽然温府里继夫人跟温幸的关系势同水火,不过大多数人还是觉得温府只是温府,其余的事情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呢。
每年温常安都会请一些寒门学子来府中谈论诗词歌赋,算是给众位寒门学子一次相互认识的机会,每年都有不下百来位来人温府赴宴。
今年继夫人借着这件事邀请了许多贵族子弟来赴宴,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虽然温幸已经多次说过她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可是这些话在某些人眼中不过是个笑话,世间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一个好好的温家嫡女不去担负起自己该有的责任反而想着奇奇怪怪的事情。
其中继夫人对此事最为不屑,所以她才借着文温常安宴请寒门学子来府上的事情请了一些贵族子弟,其实就是变相的给温幸认识其他男子的机会。
这等事情虽没有明说但是谁能猜不到呢。
如今温幸贵为圣女大人,又是温家的嫡女,长得虽说不是太过出众但是浑身上下流露出来的气质足足比过许多标致的女子,能娶的这样的女子也不失为一件美事。虽然之前常玄理跟沈子茺都在殿上表示了对温幸的好感,但是温幸都没搭理不是,如果他们能入了温幸的眼,那不是比常玄理跟沈子茺还要更胜一筹?
亭台楼阁,百花盛开,温府里有个特别的场所专门为了宴请众位寒门学子所建,那里种着翠竹,隐约能闻到花的清香,耳边有鸟儿的鸣叫声还有潺潺的流水声。
平日里温常安很是喜爱这里,虽然这里建筑的有些简陋,面积不是太大,所有的东西都是竹子所建,不过在他们这些读书人眼中陋室一点都不陋。
今年来到温府的人比往常多了许多,温常安发现了几个不太熟悉的面孔时心中闪过了几丝疑惑,他明明没有邀请这些人来啊,这些人怎么回来温府?
不过这些人一般人可请不来,这也是让温常安疑惑不已的事情。
“你去问问那些人怎么回来?”温常安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吩咐府中的下人去门口打听去了。
那个下人很快跑了回来,说那些人是被继夫人请来的,说是文武同乐。
温常安一听到这里面有继夫人的事就顿觉不好,可是那些人全都是朝中年轻有为的青年,他又不能如何,最后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什么都没发生了。
“那个人是谁啊?”寒门学子中嘀嘀咕咕地讨论着不远处竹亭中坐着的男子。
在一大群五大三粗的男子中间那个长相不算清秀的男子反而显得格外的清秀了。
“好像是席家那位十八岁就当上将军的席武。”
“原来是他啊,没想到他长得这般出色,以前在京中鲜少听到他的消息,不知他今天怎么回来温府?”
“说不定他跟温大人私交不错。”
那些寒门学子暗暗私语着。
这话传到温常安的耳中让温常安很是无语,他一个读书人怎么会跟席家的人私交不错,更别说比他小那么多的席武了。
听说这个席武眼界特别高,鲜少出现在人前,今天出现在温府也是让他万分不解,听说他还是陪着人来的,并不是谁邀请来的。
这个席武到底是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