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还不快去请钱大夫!”李福来呵斥。
“是,女儿这就差人去请。”李长安望向跪着的紫云,“紫云,你去请钱大夫。”
钱大夫的名声一直很好,还开着一个药铺,为了保下顾姨娘这一胎,李福来可是花了大价钱雇他当了入府大夫,专门给尚书府的人看诊。
紫云从地上爬起来,朝外院走去,“奴婢这就去喊钱大夫。”
对于李长安的人,顾姨娘是一个都不敢用,望着李福来道,“老爷,不如让桂嬷嬷跑一趟吧。”
桂嬷嬷会意,“老爷,还是老奴去一趟吧,毕竟姨娘的事儿,老奴也清楚。”
“那你快去快回,别让你们姨娘等着。”李福来吩咐完,就扶着顾姨娘进了李长安的屋子,让她躺着歇息。
李长安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她劳累的大半夜,本想回来好好睡一觉,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顾姨娘霸占了她的床,还让不让人活了。
李长安看了眼嚣张的顾姨娘,又看了眼渣爹,觉得人生跟这些人捆绑在一起,真是无趣,幸好,她还有复仇的执念,否则,真不如下地狱去玩耍呢。
桂嬷嬷出去没多久,就带着钱大夫一起回来了,整个屋子显得更拥挤了。
“紫云,去把书房收拾出来,本小姐要去睡觉!”李长安可没空闲陪着顾姨娘折腾,至于被绑架的事儿,她有的是时间找顾姨娘清算。
紫云还没收拾好书房,守门的孙婆子上前禀报,“大小姐,老夫人领着木兰姑娘来了。”
李长安噌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嘴角含笑,迎了出去,“兰姐姐来了……”
自从木兰表明身份后,李长安对木兰更是喜欢,看她渣爹眼馋的样,她可不想让木兰羊入虎口,虽说能帮她,但,也害了木兰的终身啊,这是李长安最不愿看到的。
若渣爹是个痴情好男人,不用木兰说,她肯定就会帮助木兰夺得渣爹的心了。
“祖母,大晚上的,夜深露重,您怎么来了?”李长安上前,主动搀扶着老夫人。
“我要不来,我的乖孙子岂不是被顾姨娘那个刁奴害死。”老夫人气哼哼地进了屋。
另一侧,木兰朝李长安眨眨眼,让她放心。
刚进了屋,老夫人就急切地询问钱大夫,“钱大夫啊,我的乖孙子咋样了?”
钱大夫撤回把脉的手,恭敬地回道,“顾姨娘有些动了胎气,吃几幅安胎药就没事了,老夫人不必担心。”
老夫人长长地舒口气,“那就有劳钱大夫了。”
“老夫人不必客气,这是钱某该做的。”钱大夫恭敬又不失礼数。
钱大夫一走,老夫人开始数落顾姨娘,“你这个刁奴,大晚上不睡觉,也不让我孙子睡觉,你想折腾谁?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夫人。”
一旁的李长安对紫云使个眼色,悄声道,“先把钱大夫唤到书房,就说本小姐不舒服。”
紫云点点头,追着钱大夫就出去了。
顾姨娘见老夫人震怒了,急忙下床跪在地上,“老夫人息怒,婢妾也是听闻大小姐不在红梅苑,这大半夜的,婢妾跟老爷心中担忧,这才跑来看看,谁知,却动了胎气。”
她这话意思很明显,若不是李长安,她也动不了胎气,明显是要把这狗皮膏药呼在李长安身上。
“姨娘听风就是雨,对胎儿可不好啊。”李长安讥讽。
她人在这待着呢,能有什么事儿,老夫人可不是吃素的,糊弄人也要找个傻的才行。
“是啊,顾氏,安儿好好的待在红梅苑,你却说她不在,是想将清白已失的罪名扣在安儿的头上吗?”老夫人气的拎气拐杖,就要打顾姨娘,“你这是想毁了我们李家啊。”
可,一想到她肚子里还怀着李家的孙子,老夫人硬瘪下这口恶气,将拐杖又撤了回来。
“老夫人赎罪。”顾姨娘头垂的更低了,整个人匍匐在地上。
在尚书府,惹怒谁也不能惹怒老夫人,老爷是个愚孝的人,老夫人指东,老爷不敢往西,不过,总有一天,她定会让老夫人跪在她面前磕头认错。
顾姨娘的雄心壮志很大,只是有没有实现的一天就不知道了。
“哼,顾氏,你若是再做损害李氏家族的事儿,别怪我做主休了你!”老夫人冷哼一声,恶狠狠地说道。
“婢妾不敢!”顾姨娘忍着心塞,继续奉承老夫人,“尚书府有老夫人坐镇,定会繁荣昌盛,说不定还会出个皇妃呢。”
“最好是不敢!”老夫人原本威严的脸虽然冷峻依旧,但,已经算是很和蔼了。
“老祖宗,顾姨娘说不准真是担心大小姐呢,老祖宗真是有福气,有姨娘替您管着大小姐,您可省心不少。”木兰笑嘻嘻地打趣。
可听在老夫人耳朵里却不是这么回事,李府的小姐那是高高在上的,姨娘只能算是半个主子,连大小姐的事儿都敢掺和,那以后还有她顾姨娘不敢干的事儿嘛。
“滚回你的牡丹苑,少在大小姐跟前碍眼!”老夫人不能打顾姨娘,只能用拐杖使劲杵着地。
顾姨娘在桂嬷嬷的搀扶下,幽怨地看了眼李福来,走了。
男人的宠爱都是假的啊,刚刚还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如今老娘一来,立马歇菜了,顾姨娘的心拔凉拔凉的。
“安儿也早点歇息吧,折腾一晚上,想必也累了,明早就不用去请安了。”老夫人笑着说完,在木兰的搀扶下走了。
走出门口,木兰回头,深情地看了李福来一眼,羞涩地扭头,继续走路。
李长安叹口气,木兰还真是尽职尽责,时刻不忘勾搭她渣爹。
屋内一空,李长安厉声喊道,“来人,将被褥拿出去烧了,床也给本小姐扔出去劈了!”
不一会儿,进来几个壮丁,将被褥抱走,又将床抬走,该烧的烧,该劈柴的劈柴。
敞开门窗,点上熏香,李长安这才放心地去了书房。
顾姨娘沾惹过的东西,她都不会再要,别说被褥木床了,就算是珍宝玉器,她该扔还是要扔。
“小姐,您可来了,钱大夫困的都要走人了。”紫云堵在门口,看这样子,是怕钱大夫走了,特意拦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