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奇在紧急抢救下终于度过危险,可情况还是不好。
“滚!我没你这个女儿!”
一只保温瓶飞过来,滚烫浓汤浇了床边女子一身,肩上头发被热汤淋得粘在一块儿,一滴滴往下掉着汤汁,护士进来吓了一跳。这位老先生醒来没几天,天天发脾气,也亏他女儿每天来照顾。
她寻了个借口,推着女子出去擦干净,拿了温度计给老头儿量体温。
外边儿又有人进来,护士刚抬头,那人就示意她先出去。
“白叔。”
“你来干什么?滚!我不想见你们!”
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他醒来就担心乔荞,眼前还是乔荞在台上被许西蒙欺负的场景,他一直知道许西蒙对乔荞有怨恨。这一回让乔荞受了欺侮,正是又急又愧,却听到护士说,他的好女儿在医院和姓许的苟且!差点一口气背过去,他不肯信,问乔荞是不是许西蒙逼的她,她居然还敢说,护士在瞎说!
她脖子上那么大块的红痕,她自己没察觉,他看得清清楚楚。她还敢说别人在胡说!
一个是几乎当了他女婿的人,一个是他打小当成亲生女儿带大的孩子,他的露露才去了一年,他们竟然……竟然……
猛一口气上不来,白一奇喘起来。
站在门口的白乔荞红着眼,心急的走进来给她顺气,他抬臂狠狠摔开了她的手。
“爸爸……”白乔荞喊了一声,眼泪要滚下来。她抬眼,许西蒙就站在旁边看着她,似是要开口和她说话,乔荞侧转过身,忍着哭意,勉强说道,“你再生我的气,也要顾着自己身体。手术的伤口还没好,你别动气。”
“你做出那种事情还让我别生气!你!你……”
白一奇气得说不上话来,乔荞羞愧无言,她要怎么开口,说这一切都是许西蒙的逼迫?要是惹怒许西蒙,害了爸爸,她怎么能承受?在这世上,她就只有他了。
许西蒙站在边上看父女反目,一个字也不提。白一奇怒目圆睁的望着他,他仍能神色无常。
抬腕看时间,他淡然道:“白叔,你让人喊我过来,是想让我看你教训女儿的话,我想,我没那么多时间。”
白一奇猛的要从病床上坐起来,乔荞忙扶他,他明明是尚未康复的人,力气却大得惊人,把白乔荞推得一个趔趄,撞到床边柜子上。白一奇指着许西蒙就道:“许西蒙!你和我的大女儿谈婚论嫁,又和我的小女儿拉拉扯扯,你到底要干什么?”
“露露死了,你不记得了?是你成全了我和乔荞。”
说到白露,许西蒙只觉讽刺,他还敢说露露!伸手拽过白乔荞,压制着她按在胸前,他恶意回他:“我和乔荞真是要感激你。要不是你,恐怕这辈子我们俩都没可能在一起。”
白一奇一惊,怒不可遏起来。他这句话的意思,明摆了承认他和白乔荞在白露死之前就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在。所以,这次是旧情复炽?
“滚!给我滚!”
才动过手术的心脏受不了如此大的打击,白一奇气息喘促起来,竭尽力气喝着。他的女儿,他可怜的露露!他竟是引狼入室,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白一奇老泪纵横,再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