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晃晃荡荡的下了车,刚进了单元门,粱以梦就对司机说,“不用等了,走吧。”
凌然回去拿了伞就急急忙忙的跑下楼,结果还是没追上,只能看着出租车消失在小区口,追也追不上。
粱以梦觉得好累,想要找人说说话,可仔细想了想,曾经能坐下来听她说说心里话的两个人,一个已嫁作他人妇,另一个应该已经对她失望透顶了吧。
之后的日子,她只要一有空就会到刘楠打工的快餐店里坐坐,刚开始刘楠还会介意她的存在,后来次数多了,索性视为空气,置之不理了。
粱以梦看着刘楠在高峰时段忙到晕头转向也无法让领导满意,可一旦搞错了些什么,就立马会被劈头盖脸的骂一顿,还看到一个年岁稍长的员工因为着急要东西而喝令她用手去拿刚从油锅里拿上来的东西,最后当所有人都忙完了以后,她还要用牙刷把机器的角落里都擦得干干净净的。
目睹一些的她都免不了会觉得委屈,可刘楠全部都扛下来了,只是她虽不哭,笑容却也少了。
刘楠始终都是一个在挫败面前表现的十分坚强的人,不然之前她又怎么会握着粱以梦的手,笃定的对她说,上帝安排我们经历的苦难总会比想象中多很多。
相比之下,粱以梦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
粱以梦按照之前的约定,陪同自己的舅妈去参加了沈蔓的生日派对,并紧记舅妈临出门前的叮嘱,要能和沈蔓成为朋友,前途便会一片光明。
她看着在场的那么多人,也不知有多少人是怀揣跟她一样目的的不速之客,或者是还有什么别的心思也无从得知。
他们都在符合时宜的时候向沈蔓敬酒表示祝贺,而粱以梦明知道不该在这样的情景下想起他,却还是忆起了他淡淡的笑容。你,在那边过的还好吗?
或许,有些人也会像她一样,但同样也只能是在心里想想,毕竟谁也不会傻到在正室的女儿庆生会上提到一个私生子,更何况,他已经死了。
粱以梦与她们姐弟俩都是一面之缘,却感觉两个人是本质的不同,这大概与他们母亲的性格有着很大关系。沈蔓是高傲的,永远在气势上可以压倒任何人,就像她的母亲,眼神总是冷冷的,像是要杀死谁一样的锋利;而沈靖是谦和的,让人很容易靠近,待在一起会有很舒服的感觉,即便不知他的母亲是怎样的人,起码不会坏到那里去。
沈靖的死,让本已地位落到谷底沈蔓又重新起死回生了,不过沈夫人心底的怨气大概无法一时消散,她始终不笑,并且眼神里充满了敌意,仿佛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不怀好意来看笑话的坏人。
粱以梦最终没能说服自己过去和沈蔓假装友好,可意外的是,她居然被神通广大的舅妈弄进了凯盛集团工作,因而也是最底层的工作——连集团领导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部门,不过也总会有一些小道消息传来传去。
粱以梦上班的第一天,就听见几个同事在讨论沈蔓终于拨开云雾的故事,也拉她加入了讨论。不过,粱以梦总是在听完之后笑笑,从不插话,也从不评论高层的私人生活。
慢慢的,粱以梦觉得她们是在给她下套,她们也觉得粱以梦不合群,干什么事都留一手,互相疏远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她们中午出去吃饭也就不叫粱以梦一起了,她有时叫外面,有时干脆从家里随便带一口吃的。
有天她们去吃饭回来,刚下电梯就传出了巨大的聊天声,“我估计那人应该不知道咱们是广告公司的,要不肯定不会傻到把传单发给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