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亲了!他定亲了!”夏小米的脸色惨白,脑子里一直想着这句话。
“米米姐,你怎么了?”夏小洋咬着一口冰淇淋,凑过来望着夏小米,怎么感觉米米姐的脸色怪怪的。
“没有,感觉天气有点热,有些头晕。”夏小米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落下来,她喜欢郝洋已经十几年了,从五年级开始一直到现在。没想到,现在他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她。
“洋洋,我出去买个感冒药,你给爸爸和阿姨说一下。”夏小米捂着嘴跑了出去。
“诶,洋洋,你米米姐怎么跑出去了?”林淑梅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在围裙上抹了抹手,望着那紧闭的大门有些担忧。
“米米姐说,她有些头晕,出去买点感冒药,”夏小洋咬了一口冰淇淋,慢吞吞地说,而客厅里的那人貌似没有听见一样,仍然在看着报纸。
走出大楼,夏小米漫无目标地踏上一辆公交车,望着那人来人往的人群,她的心里无比失落。
郝洋哥一定不知道有个傻丫头偷偷地喜欢了他十多年吧,他的新娘子一定很漂亮吧。他是那么出色。
这么多年了,她依然记得那年夏天,她一个人坐在操场上的凳子上玩,突然一个穿着一个红T恤牛仔裤的男孩子戴着个帽子在那里溜着冰,他溜冰的样子好看极了,从此她就记住了那个身影,开始关注他的一切。
他的成绩很好,于是她开始认真学习,那一年,她的成绩上升的特别快,成了全校老师口中的奇迹,他喜欢温柔娇小的女孩子,于是她改变了自己的女汉子性格,再也不像野孩子一样玩了……
她记得,那一年,他在全校表演节目,为了在人群里能够多看他一眼,她省吃俭用跑遍了整个X市,买到一台望远镜。
她记得,那一年,他考上高中,要离开的时候,她躲在他常常依靠的那颗树下,一个人哭的不声不响,那天晚上,发了高烧。
她记得,那年他考上大学要离开的时候,她早早地起床,在他们门前的椅子上足足等了他一个早上……
那些年的一幕幕如同过山车一样,倒映在她的眼前,泪水肆无忌惮地流下,滴落在她的脸上,她闭着眼睛依靠在拥挤的公交车上,似乎只有那样才能把她心里的痛楚驱逐。
“姑娘,到站了!”耳边传来公交司机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那公交车上的人群都走完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停驻在公交车的扶杆上,那司机耐不住了,冷冷地提醒了他一句。
她惨白着脸,踉跄着下了车就往前走。走着走着,就忍不住蹲在地上抱着双腿哭了起来。
路过的人们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漫无表情地走开。
这样她蹲着不知道哭了多久,感觉自己的嗓子都有些哑了,她才慢慢地抬起眼来。这一看,把她的魂都给吓了一大半,只见面前蹲了一个男子,那男子也穿了一件小格子衬衫,穿着一跳休闲牛仔短裤和一双休闲鞋,他的皮肤很白净,夏小米甚至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的清香。
“丫头,哭够了吧?”他递给她一张纸。“丑死了!”
“我不认识你!丑不丑关你什么事?”她接过纸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此时她的脸已经花了,眼睛红红的,就像一只兔子。
“我回家了。可不要跟着我!”夏小米站起来就往回走。可没走几步就咚地一声倒在地上。
“丫头!”他跑过去一摸她的额头,好烫,她已经发高烧了。
他抱着她,飞快地跑到前方的马路边招手,一辆出租车停到他的脚边,“师傅,去市医院。”
那司机瞥了一眼他怀里的夏小米“女朋友啊?”
他点点头,把夏小米的头放在他的怀里,司机猛地一踩油门,那车很快就向市医院开去。
医院里,那穿白褂登记病人的女人头也没抬,“什么名字?”
“哦,你等等啊!”他掏出她包里的身份证,一个女孩笑吟吟的照片展现在身份证上,她笑得那么开心,好像全世界的花儿都为她绽放一样,他不禁有些看的呆了。
“我问你,病人叫什么名字!”那女人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握着笔的手往登记册上用力一砸,“登个记也要这么久,你要想搞什么飞机?没看见后面那么多人排队嘛?”
“哦,真对不起,对不起!”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后面的人道歉,那女人捡起登记册上的笔,不耐烦地道“快点!”
“哦,夏小米!”他快速地把身份证递给她,那女人一把扯过,然后噼里啪啦地在电脑上一阵输入,很快就把一张卡和身份证递给他,叹了一口气,看着他的那眼神充满了鄙视,他捡起卡就往病房走去,直到走出老远了还听见那女人说“多好的女孩子,可惜都被那猪啃了。”
听的他一脸黑线,什么跟什么嘛?!他没有回头,却也走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