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白白点了点头,“是啊,就是我和阿绕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果真如腓腓所言,喜事变丧。木太爷微笑着僵硬在椅子上,直到有人去扶才跌落到地上。
因为嘴角带笑,且老爷子身子一直硬朗,木父暗觉那日事情实在惊奇,便请了道士做法。那道士四五十岁的模样。一身道袍,风一吹倒是有些道骨仙风的样子。他说,是敖桂英带走了木太爷。
又听闻这名,木父不安,连忙追问敖桂英是何人?
道士掐着一撮胡子,神秘莫测的说:“敖桂英是一只爱憎鲜明,决不含糊的女鬼,为了帮助心上人王魁赴考,即倾囊相助,而一旦负心于我,移情别恋,就是变成鬼也要索取他的性命。这种爱得深沉,爱得不顾一切的性格,只有在女鬼的身上反映得非常突出,后来有这样的女鬼我们就都统称为敖桂英。看来你家太爷是有负女子,心甘情愿随之而去的。”
木父听他这么说,记起自己父亲的确总是对着一幅画叹气,自己问起时,父亲总说他这辈子没负过人,唯独她。他开始深信不疑,猛然想起那日那个男子也说敖桂英,那么他是否也是道士?那他那日说自家女儿……
木父大惊,道:“还请道长看看我女儿,我必有重谢。”
道士暗道,成了!他装模作样的打量了木白白一番,换上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连声道:“天底下竟有如此女子!这女童灵气通配,遂可观阴阳两界之事,只是柔弱不可自保,对于妖邪来说是上好的补药!”
这一句话在木父耳中犹如炸雷,自己女儿从不敢自己待在房间里,总说有人抓她,起先以为是调皮开玩笑,现在看来岂不是实话!那是不是已经经历了生死上百次,偏偏自己这个父亲一无所知,一无所用。
“大师!”木父哀声恳求:“我三十才有这一女,视作掌心宝,求大师救救我这女儿!”
道士装模作样的捋了捋山羊胡,道:“我也无能为力,这世间人想要时时刻刻护着被妖邪窥视的女童简直是做梦。况且我年岁已老,说不准不日就会魂归地府,如何能保护一个五岁女童。不过啊,也许有人能。”
木父的目光原本已经黯淡,看着懵懂无知的女儿,心如刀割。当听道士这句也许,他眼前不禁一亮,“敢问大师是何人,我愿散尽家财!”
道士手捏着发决,道:“我说错了,不是人。此处乃是霍山县,不远处有山,其木多榖。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腓腓,养之可以已忧。”
木父陷入挣扎,仍抱着一丝侥幸问道:“不知可有其他法子?”
道士摇了摇头,手中拂尘一散,木父惊呼一声,眼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地方还是原来的地方,只是在那些没有阳光的角落里竟有许多吓人的鬼怪,张牙舞爪,流着口水,泛着绿光的眼睛死死盯着木白白!
木白白不懂两人的对话,疑惑的瞧了瞧道士,展开一个灿烂的微笑:“叔叔,你让我摸摸你的鳞片好……唔。”
道士赶忙捂住木白白的嘴,蹲下在她耳边道:“想不想摸摸那个……哥哥白色的毛茸茸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