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不要过来!”冯灵脸色大变。
陈东继续邪笑,忽然想起某句邪恶而经典的台词,于是说道:“你喊吧,尽情的喊吧,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冯灵这下算是知道,自己真的是在玩火自焚了,俏脸瞬间变得极为苍白,冷汗潸潸。
无助的往四周看了一眼,又才想起这地方根本就像陈东说的那样,鬼影子都没有几个,真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
“你不要过来……”
强烈的恐惧下,冯灵的声音都有些变了,哀求的看着陈东,似乎快要哭出来。以往受过的所有训练,也在他邪恶的笑容下忘记得一干二净,甚至连起身逃跑都没有想起。
陈东脚步不停,继续笑眯眯走向她。
冯灵眼睛一红,是真的快要哭出来了。
无视那张俏脸上无比可怜的委屈神色,陈东走到她面前,笑眯眯俯下身,视线在她全身上下游走一遍,最后直勾勾看着她的脸,缓缓抬起了罪恶的手。
然后拿起旁边桌子上她喝过的可乐喝了一口,直起身退开几步。
冯灵紧绷的身体不禁瞬间松懈,无力瘫软在躺椅上,眼泪再也绷不住的流了出来,梨花带雨。
陈东一口一口的喝着可乐,直到喝光将罐子扔出老远,才看着她微笑道:“好玩吗?”
冯灵怔了怔,然后呜呜呜的哭出了声音来。
毕竟只是一个从小倍受疼爱,二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即使穿上了警服,也没有经历过真正让人从骨子里感到恐惧绝望的事情,哪里受得了这种惊吓。
虽然总体来说,两人也只相差了三四岁,不过在陈东看来,确实和小女孩没什么两样。
听她哭了好一阵,依然没有半点要收敛的迹象,陈东的笑容不禁开始变得勉强苦涩起来,一脸无奈。
“咳咳,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哭鼻子,你不羞么。”
“好了啊,咱不哭了,说正经事好不好?”
“那什么,我不是真的要对你做坏事,是你太坏,所以才想吓你一下的。”
“乖,我知道错了,不哭了好吗?”
“呜呜……”
越哄越哄不好,反而更加来劲,陈东不禁大感头痛,心里也开始凌乱起来。看着面前哭成了泪人的小女孩,完全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不哭了啊小妹妹,我真的不是坏人。”
“……”
无力的继续劝了一阵,依然毫无作用后,陈东绞尽脑汁,终于灵光乍现:“我去给你打溪水来泡脚好不好?大热的天,脚泡在凉悠悠的溪水里可舒服了,不哭好不好?”
“不好!”
冯灵总算有反应了,揉着眼睛道:“你就是坏人!我恨你!”
陈东软绵绵的解释道:“真的不是。”
“那你打自己耳光,犯错了就要被惩罚!”亭亭玉立的小女孩,这一刻仿佛真的变成了懵懂无知,可爱却受尽了委屈的小女孩。
陈东微微一怔,果断摇头道:“这个……真的不行。”
“不行!”冯灵拒绝得也很果断,依然哭得不行。
陈东叹气道:“这样真的过分了。”
“那你揪自己耳朵说你错了,没得商量。不然回去我就告你强歼未遂,让你坐大牢。”
……
最终,惹了大祸的某人,在女人的终极杀招——哭的强大杀伤力之下,非常迫于无奈的象征性捏了一下自己耳朵,又无比难为情的道了歉之后,场面才终于得到控制。
见女人立马就收敛了哭声,陈东在大呼上当的同时,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揉着红肿不堪的眼睛,无比幽怨愤恨的看了陈东片刻后,冯灵沉默着穿上鞋,突然站起来扑到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陈东肩膀猛然一痛,然后苦笑任她咬。
一口仿佛要把他肉咬掉后,冯灵飞快跑回车里,隔车窗向陈东投以幽怨一瞥。
直到车子发动,冲进草地飞快掉好头,陈东才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连忙追了上去。
然而哪里还能追的上。
白色马六绝尘而去。
为了把他仍在这儿施以惩戒,连罗马伞桌子椅子都不要了,可见有多恨。
怔神好一阵,陈东才算清醒过来,忍不住骂了声妈的这叫什么事,然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路回去。
置办这些东西少说也要一两千,扔掉太可惜了,而且他也盘算着将东西带回去,有机会的话还给她,多多少少也能缓和一下关系。
原本是要说些认真严肃的问题,结果经过这么一闹,什么也没说成,还把人给惹毛了,背着桌椅打伞走在空无一人的小路上,陈东不禁苦笑连连。
望山跑死马,汽车大半个小时也能走死人,背着一堆东西回到修理铺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彭琳位于市场另一边相对繁华区域的花店关门后,也来了这里,小两口一起做好饭,原本想让冯灵一起回来吃饭,岂料打电话始终无人接。刚开始两口子还拿他们是不是产生了什么开玩笑,但等到天黑也不见陈东回来后,两人不禁开始有些担心了。
就在王跃龙拿起电话准备打的时候,陈东终于背着一堆东西回来走了进来。
“咦?咋是你把这些拿回来了,你们去了月亮山下面?”两口子楞了一下后,彭琳疑惑问道。
那是她和彭琳没事就喜欢去坐坐的地方,所以自然认得那些东西。
“灵灵呢?你把她弄哪去了?”见陈东光是干笑不说话,彭琳又问道。
“咳咳……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陈东尴尬道。
彭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什么叫不知道,你们不是在一起吗。”
说完拿出电话打了起来。
这次冯灵终于接电话了,低声问了一番,挂掉电话后,彭琳看陈东的眼神开始变得古怪。
“你是不是欺负她了啊,我听她声音像是哭过。”她语气有些幽怨道。
陈东摇头一阵苦笑,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王跃龙想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你……把她办了?”
“闭起你那张贱嘴,没个正行。”彭琳面色不善瞪了他一眼,然后问陈东道:“说嘛,没事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事,就是闹着玩了一下,有些过头了。”陈东干笑。
“闹着玩?”彭琳眉头皱起,很快又一点点松开,似有所悟。
“吃饭吧,没什么事就好,都是大人了,懒得管你们那些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