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北斗向那来到面前之人示以微笑,抱拳道:“多谢兄台解围!”虽说未曾闯荡过江湖,这最起码的礼貌还是知道的。
眼前之人正是最晚那醉汉,昨晚在半睡半醒之间睁眼望了一眼替他出头的袁北斗,今早起来便想寻北斗等人表示一下感谢之意,可一问之下却得知三人已经离开的消息。因严浩昨晚上已经将那醉汉所欠的酒钱结算完,那客栈掌柜也未多加苛责留难。这汉子出得客栈便一路追来,恰巧遇上这山贼与强盗的戏码,自然少不得看下热闹。眼见袁北斗正向自己道谢,当即呵呵一笑,道:“兄弟这是哪里话呢!要不是你等慷慨解囊小弟这会说不定已被那掌柜的打手乱棍打死呢!”
这汉子说话却是不假,这“有间客栈”之所以在中州江湖武林中有着这超然的地位就是因为奇手段够狠!从来没有人敢在客栈之内惹是生非,更不要说吃霸王餐了。寻常的酒楼客栈吃顿霸王餐都要被人打个半死,在这“有间客栈”吃霸王餐那后果自然是可想而知了。曾经就有那么些不识好歹之人在客栈之内闹事,最后连人带整个所在师门尽数在江湖中除名,无人知道是何人所为,但却隐隐的与那“有间客栈”有关。虽说这“有间客栈”有着这么大的能量,但其从不卷入江湖纷争,一心只是安安稳稳的赚钱,甚至还收钱替人提供庇护藏所,这也就是为何逃难之人只要进入客栈便能得到半月的庇护的原因。可是自这“有间客栈”存世于今却无人知其背后之人到底为何人!其神秘及不涉纷争的处世态度正是其这么多年来一直有着超然地位的原因。
不及袁北斗应答,那马车上的严芸熙一脸的嫌弃之色,淡淡的道:“这位大侠这么深厚的功力,怎么可能被乱棍打死呢!想来那些棍子都进步了你的身吧!”
原本那还在笑目盈盈的两人此刻听闻严芸熙口中蹦出这样的话语,当即脸色一变,一脸的尴尬,道:“兄台见笑了,小妹就这般心直口快,若有得罪还望海涵啊!”严浩赶忙解释道。
“这位小兄弟客气了!令妹秉性直爽,在下着实佩服。说来也是在下的不是半月前投宿这客栈,喝了几天酒水彩发现所带银两不够,本想一走了之,但一想了这可不是普通的客栈,我要是走了的话那今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坏了名声不说,还得时时提防被人追杀,这样的日子可不是我想过的!”说着喝了一口酒道:“所以我就想了个办法,与其到时候追账被活活打死,倒不如索性喝个痛快!”
听到眼前的汉子一五一十的讲说自己的事情,严芸熙鄙视的望了一眼,啐了一口,道:“于是你就趁半夜无人之际溜进了别人的酒窖,在里面待了十天把人家一个客栈一个月的藏酒喝了个精光?”
“姑娘可真是聪明!”一脸喜色的汉子竖起了个大拇指冲着严芸熙道。
这可把同为男子的严浩、袁北斗惊住了,纷纷竖起拇指,“你才厉害,一个人尽然把人家整个酒窖的酒喝光了,也不知道你这肚子是怎么长的!”
“这有什么!我范鸿是什么人,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那酒窖的水就跟水一样,没有一点酒味,要不是被逼无奈我才不喝那酒呢!”挥了下手继续侃侃而谈道:“要说那酒还是我上个月在那皇宫的酒窖之中喝的御酒才叫好呢!我可是整整泡了一个月在里面,要不是怕喝的多了被人发现我才不出来呢!”
袁北斗严浩两人再次瞪大个眼睛看着眼前这仅四十不到的中年汉子,一脸的不可思议,竟然能悄无声息的潜入皇宫大内喝上一月有余的酒还不被人发现,这可需要何等功力,江湖上定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不对!他刚才说他叫什么,范鸿?醉侠范鸿?严浩当即跳了过来上下打量这这自称范鸿的人,摸了摸下嘴唇道:“范鸿?你就是醉侠范鸿?”袁北斗及严芸熙齐齐看向那匪夷所思的严浩,当他提到醉侠两字之时,袁北斗依旧一脸的茫然,然那严芸熙却突然站了起来,大叫道:“什嘛!你就是范鸿?你个负心汉!看招!”说着就从马车上蹦了下来就欲朝那范鸿攻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袭击把众人吓了一跳,那范鸿也是一头雾水急忙一个侧闪躲过了严芸熙的攻击,再下一招却被严浩拦了下来,道:“芸熙!你发什么疯!什么负心汉乱说什么呢!他可是鼎鼎大名的醉侠范鸿,怎能是你说得什么负心汉呢!”
“哼!说得就是他!你自己问问他做过什么亏心事!”严芸熙本来就厌烦那种吃霸王餐之类的无耻之流,如今得知他是范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气的满脸通红。
别说严浩袁北斗了,就连范鸿自己都不知道眼前这看似只有双十年华的人为何骂自己负心汉,就算自己负心也不会跟着年差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有什么瓜葛吧!完全的摸不着头脑,尴尬一笑,问道:“小姑娘,我们好像才第二次见面吧!这负心之所从何而来啊?”
“你这负心汉!好好意思问?莫不是天下的男人都是这般无情!枉费我……”可还未待严芸熙继续说下去就被严浩再次打断了,“芸熙!你闹够了没,在师门在家里我都依着你,这如今行走在外你就得听我的!”严浩语气中充满了强硬,与往常那软弱完全就是另外一人。
从小就没见自己大哥这般生气过,严芸熙急忙闭嘴不语,小嘴一嘟,鼻子一哼闪身上了马车。严浩见状赔笑道:“让前辈见笑了!”
此刻脸上已有一丝严肃之色的范鸿,咧嘴一笑,道:“无妨!想来这其中有些误会!哦!打扰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几位高姓大名呢!”
严浩急忙抱拳道:“回前辈的话!晚辈严浩,这是我表哥袁北斗,那是小妹严芸熙!”严浩指着几人分别介绍到。
“哦!不知几位这是要……”正当范鸿要继续问下去的时候,一旁跟外人似得袁北斗出声了:“死耗子,行走江湖第三守则,不要随便想陌生人透露自己的姓名身份!”一脸不高兴地样子。
这可把那话都说了一半的范鸿噎了回去,十分吃惊的看着袁北斗,心想这年轻后生昨晚上还替我这陌生人出头结账,今日却说不要与陌生人太过亲近,这……头上瞬间犹如千万匹XX马踏过!严浩捂着笑的发疼的肚子笑道:“前辈别见怪,我这表哥脑子有点……”说着指了指脑袋。
正当几人闲聊说笑的时候,那早被人遗忘的假山贼们,那黝黑大汉手臂上一条被剑划开的长长口子,上前冲着范鸿道谢道:“多谢这位前辈救命之恩,俺黑子在这给你磕头了!”说着“嘭!”的一声跪了下去给范鸿磕起头来了。这是几人才想起来还有一伙为救他们而死伤惨重的灾民们。范鸿当即将那叫黑子的黝黑大汉扶了起来,道:“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兄弟不必太放在心上!”袁北斗也急忙迎了上去,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道:“这是张伯给我留的独门疗伤圣药,你赶紧与那受伤的兄弟疗伤吧!”那黑子感激的看了一眼几人,双手抱拳郑重的鞠了几个躬,回身与那受伤的兄弟疗伤去了。
一番处理,那死去的灾民也挖了个坑埋了起来,黑子及剩下的兄弟也表示依旧要回乡驱逐倭寇与众人辞别了。三人一番收拾也重新上路了,可是这三人队伍中却多了一人便是那范鸿,因他说四海漂泊无处为家,表示要随他们一路同行,严浩知晓其那当今武林的成名前辈,而且一身高深莫测的功夫,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当即答应了他的要求。可这却让小妹严芸熙好一阵不爽,躲在马车之中不再出声。
可三人哪里知道这范鸿哪是什么四海为家,而是身上身无分文,而那日又见严浩出手阔绰,架着自己前辈的身份抹不开口朝他借要,便编了个理由说与他们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