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雍州城,虽说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然因那天下第一家严府,正在大肆操办严家大少严浩的婚事,而变得与众不同,少了往年的寒冷寂寥,却是多了几分繁华喧闹。
流水宴席,大办特办!原本一件喧闹喜庆的大事,却因这突现得严家二爷而变得凝重异常,更有后来突然涌进的一众官兵变得紧张肃杀!
面对着那蜂拥而进的官兵及被团团围住的一众宾客,严光宗的脸色呈现出无比的凝重!在商场之上叱咤风云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就是当年刚开通西域贸易商道之时,与那西域胡人作那虎口夺食之争都未曾见过这般神情!不知是当年的初出茅庐不怕虎,无所畏惧,而如今年老体衰,忧心之事多了,变得畏首畏尾!还是说其是故意这般表情,却是不得而知了。然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今的场面已经是难以控制,就怕一言不合,造就一场杀戮血案!
眼瞧着眼前的一切,严光宗上前两步,神色镇定的说道:“怎么!二弟你还想动武?”
一阵“啪!啪!……”的鼓掌声传来,正是严家二爷严耀祖!“呵呵!大哥呀!你怎么就那么天真呢!事到如今了,居然还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看样子你是铁了心要走着一步了?”严光宗叹了口气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当然,只要你愿意交出凤血麒麟玉,这一切都好谈!”
严光宗闻后却是不看他,转头看向了一旁的丞相吴有才。“看来丞相大人也是想趟我严家这滩水了!”
“这不是废话么!不然我带这么多官兵来干嘛!不过话说回来了!就算没这档子事,我吴有才也与你严光宗死磕不止!”
这严家二爷与丞相吴有才交好,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据说当年吴有才能从一个区区商人,上位成如今的丞相之职,这其中可是少不了严耀祖的功劳!
如今这严二爷出面相邀,加之吴有才于严光宗那也是有“宿仇”,如今又有这绝好机会,怎能白白错过呢!当机立断之下,便是私自调用城防营的官兵前来,时下才将严府给团团围住!
严光宗一个转身,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正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想来这些年来商会之中偷偷流走的那些利润,全是落了二爷你的腰包吧!”
“是又怎么样!你以为这么多年来,我凭什么在你严府任劳任怨!若不是为了这传说中的凤血麒麟玉,你以为你严府能有今日的成就!”严耀祖居然夸夸而谈,却是让一旁的严浩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在严浩的记忆里,二叔严耀祖,只不过是个打理了一家比较大的酒楼的老板,要说为那严家任劳任怨却是算不上,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这般大肆吹嘘,却是弱了严家的面子。当下三两步走到严耀祖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在往下说了!
严浩轻声说道:“二叔!你瞎说什么呢!这些年你不就一直打理着望江楼而已么?那你说的……”
“呵呵!是么?这些年来严家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任何一条商道,只要挂上了严氏的旗帜,便无一遭遇过劫货伤人之事,你可知为何?近年倭人横行,抢占码头,频开商会会馆,却从未动摇我严氏根基,你可知为何?先年西域邪教入侵中州,大肆掠夺财宝却从未动我严氏分毫,你可知为何?”言语之时却是越来越激动。
“二弟!我很感激这么些年来你对严氏的贡献,这些事情就是你不说出来,我作为堂堂的严氏掌门人又岂会不知!我也想过将严氏托付给你!只是我发现!你这所有的所作所为却都是别有目的!动机不纯!我怎能将偌大的严氏交给一个苦心计算二十年的歹人之手!是吧!敛财使!”
严光宗的一番话语,确实应证了先前严耀祖所言!只是这最后的“敛财使”三个字,却是重重的落在了众人的心间!
敛财使!敛财圣使!西域邪宗混天教的四大圣使之一!多么尊贵神秘的身份!没想到这邪宗的敛财使,居然便是严府的二爷!
一句话语,便如同一颗炸弹落入人群!这其中不少是当年遭受了邪宗洗劫的商户,更有那被屠门的一些武林人士,当下便是个个气上心头,怒目圆睁!都有着一股想要直接冲上去,将严耀祖给撕咬了的冲动!奈何别人现在人多势众,就是在有心也是有心无力啊!
“敛财使?怎么会呢!他可是二叔啊!爹!你是不是搞错了!”严浩一脸震惊一副毫不相信的样子!
“呵呵!是与不是,你问问他便知道了!”此刻的严光宗正是一脸怒色。
严耀祖在听闻严光宗吐出其敛财使身份时,先是一惊,可随后便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呵呵!没想到严爷身边居然还有高手!竟能查出本使身份!不怕告诉你!我就是混天圣教敛财圣使!不过我也着实好奇,你是如何发现我身份的!不说外人,就连混天教内知晓我身份的人也不会超过十个!却是小瞧你了!”
“既已承认自己敛财使得身份!那说吧!我二弟严耀祖到底哪去了?”严光宗往前迈了一步出声问道。
“哎呦!不错嘛!居然还能猜到不是严耀祖!那你倒是猜猜看你那怂包二弟哪去了啊!”反正身份已经被挑明了,“严耀祖”便也毫无忌惮的调笑道。
“你~!……”严光宗此刻老脸被气得煞白无色,可见已然气急攻心,却是喉咙一甜,一个身影不稳往后退了几步,好在袁北斗及夫人严江氏上前将其扶住。
“怎么?猜不到啊!还是不想猜啊!那我就大发善心告诉你吧!二十多年前,我圣教挑唆你那没用的二弟,教唆于你,让你开通那西域的通商之路!然后!呵呵!就没有然后了,废物被利用完了,当然就只能……”双手一摆,却是指被灭口了的意思,“我依稀记得好像是在茶马道驿站的附近,现在嘛!估计骸骨都化作那黄沙了吧!”
“你!你!你!……”一连三个你!喉咙间的丝丝甜味,一口便喷了出来!袁北斗及江夫人当下便搀着严光宗退了回去,坐稳在那太师椅之上。袁北斗耳边安慰道:“姨父安心!下面便看侄儿的了!”说着转身大步迎了出去。
袁北斗都还未出得大厅来到院子,便听见“严耀祖”的声音传来,“我劝你还是尽早将那凤血麒麟玉给交出来,不然的话,此处难免血流成河啊!”
“是么!”一声爽朗的笑声从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