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渊儿眨了眨眼睛，他有些不明白师傅的意思。
“为师是怕你炼出了接近神器却又并非神器的武器啊！若是如此，就连师傅都难得插手相助了。”
古羽语重心长道。
“......，师傅，徒儿还是没听懂，为什么徒儿炼器就必须炼出神器不可？”
渊儿又问道。
“唉...”
古羽轻叹了声气，挪开了步子，语气平缓道：
“月儿过来，为师这就告诉你...这就将一切都告诉你。”
渊儿目光晃了晃，连忙跟上了古羽的脚步...
忙着炼器的眉姬雪则是无意撇了他两人一眼，紧接而又是将目光收了回来，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炼器上...
“若不是恰好我有这种炼器材料，恐怕这刀就要废了，这两个徒弟还真是乱来！”
集逾年不满地抱怨了声，却不怎么气愤，手间灵光一闪，一块巨大的乳白色的石头便忽地出现，被他丢尽那团液体中重新锻造起来...
......
某山峰上。
一平台上，古羽渊儿二人席地而坐，望着峰下白云飘飘，浓绿转黑，星辰点点，为心中平添几分凉意，周围的空气也静瑟非常，唯有不知何处传来的蝉声一语和谐。夜幕下的山峰，就连鸟儿都忙着熟睡而不啼叫了。
“月儿，你知道什么是‘道’么？”
古羽抬手指了指眼前这广泛的天地，首先开口道。
“万物周始变化，大千世界可悟之理念，众修士、灵兽所行、所念、所痴之物。”
渊儿轻声道。
“很好。”
古羽含笑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月儿你知道‘道’的根源么？”
渊儿摇了摇头...
古羽温声解释道：
“‘道’...来源于‘太极’，这太极二字中，‘太’为‘至、到’，‘极’为到达极限的意思...”
渊儿点了点头...
“这个徒儿知道的，因为这太极二字与徒儿太极拳有些许关联，太极拳的拳理也是无中生有，有即化无，最终在有无之间寻求极限。”
月儿真的长大了...
古羽心中不住地点着头，继续说道：
“‘太极’，这也就是万道之理，无中生有又有同于无，当对于一物的感悟到达了极限，便有了道，这所谓的道，便是道义、道法、道念，也就是月儿你说的‘万物周始变化，大千世界可悟之理念，众修士、灵兽所行、所念、所痴之物’。道本不存在却有胜于无，自这世间第一只生灵触摸到道的边缘，拥有了修为，‘道’就正式出现在了天下生灵的视线中，在那时的生灵看来，‘道’就是‘修为’，‘道’就是修士所体现的实力，在道出现的初期，万千生灵都是为了追寻更强的实力而度过了反复懵懂混乱的状态，由道生贪，由道生恨，由道生变，众生灵都是在不断地证明自己的道以及在杀戮之途迷茫苦苦探寻真理...”
“那个时期的生灵与如今现在的仙界生灵不同，他们是渴望得到答案而并非麻木的家伙，悟道很难，每一个成功得道的修士都是耗尽了一生的精力入修道之一途，所以他们比任何外人都更渴望寻找到自己的道的真理...由于人类比妖兽、灵兽等生灵悟性要高，人类不仅在修炼时间上短于妖、灵等兽，还在悟道上有所成就，所以聪明的修士为了让人族更为的强大不为外族欺凌，成立了第一个宗门——太极宗，太极宗这太极二字是成立宗门者想到的最接近真理的两个字，以二字成宗，是聪明的人类想向它族证明我们才是踏上寻求真理之路的第一人，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太极宗的成立使得一套较为完善的修炼体系得以传承了下来，也几乎是这世间万物由来的源头，‘资质’、‘灵气’、‘本源’、‘练气’、‘元婴’等说法都出自太极宗，尽管当时太极宗对道的理解尚还模糊，但因为这儿是最接近道法的地方，所以这儿所立之事成为世间生灵寻道的标准，这也说明了为什么至今它族在与人族修士交流甚至与自族族人交流时都是用人类的标准衡量自身，可以说，太极宗规定了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修仙一界...”
“师傅，您为什么要同徒儿说这个，徒儿不明白。”
渊儿摇了摇头。自己是没体会过来，虽然自己在师傅的话中听到了没听过的东西，但一开始两人的话题是就‘为何自己炼器必须是神器’而展开，师傅说的东西是毫无关联的。
古羽抬手摇了摇，笑道：
“月儿莫急，师傅既然会跟你这么说，那定是要你明白某些东西，师傅要说的东西有些长，你且好好听。”
“嗯。”
渊儿转了转眼睛，点头应了声。既然师傅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有师傅的道理，师傅会告诉自己的答案的，而且，自己有种感觉，师傅会告诉自己所有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古羽无声点了点头，继续道：
“但凡加入太极宗的修士，通过太极宗修士的循循教导，皆有可能更进一步的寻求到真理即获得更强大的修为，并且，一些资质略差的人也可以通过某些手法成功迈入修炼一途，这样的结果就造成了修士与修士之间以及人类与它族之间强弱差距明显，又促使了一场场血腥杀戮，人族与它族死伤无数，哪怕无辜的生灵亦是受到了牵连，惨不忍睹...狡诈凶狠的人族同时也是播撒善意之辈，总有人看不过去的，本应追求道义真理的一群人在得到更强的修为后竟反而会凭强弱肆意妄为，忘记自己本心盲目追求肉身之欲，这样的求道者与傀儡有何区别？”
“为此太极宗再立门规，若无外族人挑衅，人界不得干涉它族，违规者杀。在此规则出现之后，恰好妖族不知用何方法另辟了一界，与人族隔离开来，故妖族并不知此规的出现，一直都警惕着人类，在妖界蓄积实力准备对付人族，而在妖族蓄积够实力，在妖人两族战争爆发之前，太极宗的建立之人也就是太极宗最强的修士飞升了，致使人族与妖族打斗时实力大衰落败而逃，太极宗一宗也就此消失，其余成功活下来的修士便各立宗门，分布各地，增强实力只为血洗妖界...”
“飞升？是指飞升至仙界么？那时还有仙界？”
渊儿问了句。
“不，这所谓的飞升并非指飞升至仙界，而是直接得道成神，这‘神’之一字不过是个称呼，准确点来说是道悟极限，已化虚无，与天地同在了。至于仙界，那就得之后的事情了...有的人族修士一心寻求报仇，有的人族修士却也并非与妖族视死如归，他们想一心寻道，故人族内部又是起了争执，争执则必有伤亡，而一心寻道的修士实力远高于一心要报仇的修士，这又使得想要报仇的修士们落败后结伴成伙与其余修士决裂开来，想方设法另成了一界，也就是现在‘仙界’...”
“说起仙界来，仙界此地有些特殊，就连开辟仙界的修士都没想到仙界是这么一个奇异之处，其内存在的灵气为‘仙气’而非‘灵气’，虽仙力与灵力有类似的地方，但其对人体质上的要求要宽松许多，也就是哪怕资质略低之人都感应到仙气的存在，寻常人都可以修仙，这也就是为何仙界修士占绝大多数的缘故，使得仙界修士实力增长一日千里...”
“然而，就在两族大战即将再次来临之际，那成神第一人即太极宗的建立者制定了世间铁一般的规则，规定了一界不得干扰一界之事，两界交战，则必有天地雷劫代替他做出惩罚。由于对这规则重视的人并不多，而规则的威严也正是在实践中体现，不顾规则强行交战的仙妖两族，迎来了世间第一场天劫，不分对错，不分因果，但凡争斗之人，皆被天劫惩罚不脱陨落一果，见证了一场如此之大的一场浩劫，两界余留的星火才对天劫敬畏起来，对当年一事绝口不提...”
“为此，为了不重蹈覆辙，那成神的修士又为了防止世间大乱而加了数条天规，其中便包括为了考验修士的道心而加的‘晋级必临天劫’；为惩罚干扰修仙界的仙界修士而加的‘擅自下界必临天劫’；以及防止神界陷入危难而加大难度的修炼体系的规则‘不得本心道义，不得成神’等，这一条条规则自生灵踏入修炼一途便如烙印般刻入他们的心中，阻碍了无数心怀鬼胎的生灵以防他们干扰了神界的秩序...”
“但到如今已经有成神的生灵了对吧？师傅”
渊儿想到了什么，问道。
“是的，月儿，你没说错，世事沧海桑田，真正为求本心的生灵还是有不少的，不过因为某些疏忽，致使某些道义过于极端的生灵成神了，例如‘灭道’、‘杀道’、‘死道’等道，虽然拥有这些道义的人确实不违本心，道本无缘，这些道也不好说是错的，但为了私心，怕这些人不小心扰乱了世间规则，飞升神界第一人凭着私心自立主神，拟定‘主神乃众神之主，主神至上，唯有主神可定天地规则’之规则，为了更好地管理仙界，他又拟定了‘仙界必立一帝，帝由天命，行天规’等规则，正是这一条条规则束缚，才有了如今我们所看到的这和平的一界。”
渊儿明白地点了点头，发问道：
“师傅，那修仙界的修士又为何飞升是飞升到了仙界而非神界，也是因为规则所定吗？”
“不...”
古羽摇了摇头...
“并非规则所定，主神尊敬着修仙界内真正为本心而修道的修士，所以从未对他们加以束缚，只要他们想，他们是能够飞升神界的，之所以会出现飞升至仙界的现象，只是修仙界修士的道心变了以及众人的以讹传讹，使他们以为仙界是个好去处，他们所向往的，并非真正的大道，而是仙界这个地方，最终导致如今修士只能在仙君修为悟真理历尽千万坎坷才能成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