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太监！渊儿心中不由暗骂了句。从这个丫鬟的反应渊儿已经完全对这小李公公不抱有半丝好感，这些丫鬟几乎每一个都比自己还小，如此青涩的女子，竟这般狠得下心虐待她们，果然太监的心理都很变态。
看来在渊儿心中的必杀名单中，小李公公也包括在内了。
“你别怕，我不会让你回去的，能张开你的嘴让我看看么？也许我有办法。”
渊儿闻声道。
“治不好的，老爷，喝了叶青汁的人即便皇上的御医来了，也治不好的。”
家丁中不知谁喊了句。
“嗯，也许我能治好也说不定，来，张开嘴来。”
渊儿对那丫鬟报以温柔的微笑道。
“......”
那丫鬟露出了迟疑地表情，最后在渊儿的温柔目光的注视下，才不禁红着脸小小张开了嘴...
渊儿歪了歪头，认真地往里看了起来...
“等下可能会很痛，你记着别乱动，知道吗？”
看了许久，渊儿一手按在那丫鬟的额头上，叮嘱道。
“......”
那丫鬟无声地点了点头，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有些认真地看着他。
渊儿的手掌泛起淡淡的灵光...
“咳~”
那丫鬟剧烈地咳嗽了一下，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极不协调的尖锐，她先是愣了下，想起渊儿方才说的话，立马又是一动不动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渊儿终于将手收了回来，与此同时那丫鬟又是禁不住一声剧烈的咳嗽...
“快吐出来，那血有毒的。”
渊儿轻声道。
“噗。”
在渊儿命令下达的同时，那丫鬟便猛地将喉咙涌起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血液不仅染红了地面，淡薄的血雾还在空气中悬浮不散，所有的家丁丫鬟都看呆了，他们本以为自己跟了个好主子，没想到这竟是一个比小李公公还要恐怖的变态...
“姐姐！”
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唯有那个坐在对面略显矮小的丫鬟神色焦急地冲了过来，挽着她姐姐的手臂，拉着她就往远离渊儿的方向退了一步，勇敢的眼神中又隐隐有些害怕...
“快把嘴上的血擦干净吧！虽然我能帮你将毒去掉，但是等待痊愈还是需要几周的时间。”
暂时先不顾像是看见鬼一样看着自己的众人，渊儿对那妹妹身后的姐姐道。
“是...”
沙哑的声音...
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确实真的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
那姐姐一脸惊异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就连身前的妹妹都吓得急忙转过了身来...
“姐姐，你终于能够说话了？”
听了那妹妹的话，那姐姐先是一愣，又试着说了两个字...
“妹妹．．．”
虽然声音很沙哑，完全不像是个女子能够发出的声音，但确实这声音就是自自己的口中发出来的，她的眼眶盈满了泪水．．．
那群家丁丫鬟一片愕然，吐一口血就能说话了？刚才老爷到底做了什么？
“你现在尽量别说太多的话，说话会影响你声音的恢复程度，如果你能忍不住两三周不说话的话，你的声音应该能恢复得跟以前一样。”
渊儿轻声道。
“老爷，我姐姐真的被你治好了？”
那个妹妹难以置信道。
“是的。”
渊儿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说着她竟要跪下去给渊儿磕起头来，渊儿哪能让她如愿，上前一步，便将她扶稳了...
“一句谢谢就已经足够，没必要下跪，你们也一样，知道了么？”
渊儿转头对其余人道。
“......”
众家丁丫鬟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好了，都坐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问你们呢！”
渊儿笑着对那两姐妹道。
“嗯，姐姐，来，我那儿可以坐...”
那妹妹关心地说了句，便带着姐姐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与她一同坐了下去...
见所有人都坐好，渊儿也终于开始寻找有关宫中各种各样的情报了...
“第一个问题，你们经不经常见到皇上？”
“老爷，我们都是下人，不可能有机会见得到皇上的，有机会见到皇上的，也就只有小李公公一人而已。”
这时一名家丁回答了渊儿的话。
确实，渊儿心中大概也猜到了个大概，不过...
“如果小李公公突然不在了的话，也就是说就是皇上召他了？”
“老爷，不是的，小李公公还管皇上的用膳以及各项事务的，所以小李公公只有在除了平常事务中不在才有可能被皇上召见。”
又有一个家丁回答了。
“确实，我对宫中的许多东西还不太了解...那除了小李公公平时经常不在的时间，小李公公不在的次数频不频繁？”
渊儿皱着眉问道。
众家丁陷入了一阵沉思，过了好一会都是纷纷摇起头来。
“这样啊...”
结合众家丁丫鬟的说法，按自己授官时小李公公呈官印的情况来看，恐怕小李公公帮皇上管的东西还不少，没准除了朱铭岚，小李公公此人的地位也是不可小觑...
不过既然众人皆知朱铭岚要造反，朱铭岚不可能不问候小李公公给予些蝇头小利，从小李公公告诉自己朱铭岚的秘密来看，小李公公此人极有可能是根墙头草，顺风作势，保持中立的同时仍一揽八方钱财...
自己可以利用这点从小李公公口中获取关于朱铭岚的情报。
宫中自己认识的人不多，可以利用的人更是不多，小李公公便是其中一个，而且极有可能是关键的一个...
“那...朱都尉朱大人你们有没有机会看到？”
渊儿又问道。
“老爷，我们见过。”
渊儿话音落下的同时那群丫鬟便回话了。
“哦，在什么地方见到的？”
“老爷，因为朱大人好像经常要去见皇上，去皇上的寝宫都要经过小李公公训练我们的地儿，所以都有机会见到的，不过皇上倒是不怎么出来就是了。”
“哦...”
这就是朱铭岚助理朝政的行动吧！如果我是穆笛的话，大可利用皇上不愿外出这一线索，然后再吩咐聂掌灵将其无痕迹的杀害，而朱铭岚又经常出入皇上寝宫，然后就‘不小心’地发现了，之后的事情任谁都猜得到，得皇位，再凭相近的百官轮番上奏，以捏造之词定自己大罪，满门抄斩岂不简单？
如果穆笛这样做朱铭岚是知道的，那便可以事先联合百官做好准备，如果朱铭岚不知道，穆笛这般乱来，有聂掌灵的存在，朱铭岚也动不了穆笛丝毫，而且直接假戏真做，最后的结果总是不变...
不管是哪一点，对于自己来说都是极其不利，而且都证明了一点，皇上绝对不能死！
自己有四十年的时间，按理来说是足够的，自己若不想输，必须在保护皇上的同时想好办法...
“虽然皇上赐予了我‘司文官’的名号，可封的却是‘文武官’，现在怕就怕在朱铭岚会凭着都尉的身份让我征战沙场，文官可要，武官绝不可沾...”
渊儿像个孩子般蹲在了原地，右手食指侧面贴着嘴唇，然后狠狠地咬了下去，目光中尽是迷茫之色，深深地陷入了思考...
“老爷怎么了？”
见渊儿突然不说话了，众家丁丫鬟们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不行...只要脱离不了文武官这个身份，朱铭岚对我来说就有极大的威胁，我必须让皇上给我换，换‘文官’！”
渊儿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有些犀利地透过虚空看向皇宫...
“你们知不知道历代以来授好的官职能不能变化的，我的意思不是‘升’，是‘变’？”
渊儿强调道。
“．．．．．．”
众家丁丫鬟都是为难地摇了摇头，他们不过是为人卖命低贱的下人，大多连书都没有读过，怎么可能知道这样的东西。
“．．．，‘文武官’刚封不久，就让皇上改官职，皇上不好说，但众臣怎么都会冷眼相待，现在暂时还不能得罪他们，怎么办．．．”
渊儿立马就泄了气，心中一阵烦躁．．．
如果是徐爷的话，他会怎么办呢！
徐爷．．．
渊儿想到了什么，急忙在怀里抽出了两个锦囊，看好两个锦囊上边的两个数字，将第三个小心翼翼地放入了怀中，只将第二个锦囊放在眼前端看．．．
世事莫测，就算精通世间算术变化之人都未必能肯定世事变化，换做徐爷也不一定能够真的猜透之后自己的经历啊！更何况徐爷并不是修士，而是一个精通行兵列阵的军师而已，徐爷真的能猜到自己会遭遇什么的状况么．．．
看着这锦囊，渊儿不由犹豫起来，如果徐爷都没能帮助自己，那自己之后的路可谓一片黑暗了．．．
渊儿静静地拆开手中的锦囊，将里面的纸条缓缓拿出，拆了开来，看向了里边写着的字．．．
‘文不成，武就’
“文不成武就．．．”
徐爷真的猜到了，但是．．．
晚了，这个锦囊用晚了，对自己没有丝毫作用。
渊儿神色黯淡地笑了笑，正要拆开第三个锦囊看看时却发现手中纸条后边还写着一行字，渊儿急忙将那纸条翻了过来，期待着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官场险恶，不通其变则先佑自身’
“不行，还是没用，现在我暂时没有为百官针对，徐爷，你的建议我已经明白了，可是这建议对现在的我没用，现在的我，考虑的是怎么成为文官保护皇上，与我以前跟你说的完全背道而驰了．．．”
渊儿长叹了声气，将纸条扔在了地上，默默地掏出了第三个锦囊，这个本打算留着以后用的锦囊，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说实话，渊儿还真有些不舍得打开，因为这个锦囊是自己仅有的唯一的依赖，用完了就没有了．．．
“嗯？”
渊儿想到了什么．．．
“等等！”
急忙将第三个锦囊塞回了怀中，渊儿一下就将方才扔到地上的那张纸条拿了起来，翻到背面，喃喃一声...
‘先佑自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