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鬼知道清明这是在吊自己胃口,索性也不多问,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样子,又躺在了自己的竹椅上。
二人就这么无声地等着。
许久之后刑名只身回返,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清明见刑名面色有异赶忙上前几步开口问道:“没抓住?”
刑名抬头看了清明一眼,摇了摇头。
“那是?”清明心中隐隐有些不详的感觉。
“死了。”沉默了片刻,刑名口中缓缓的说出了这两个字,随后看下清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什么?”清明见刑名有隐瞒,出言急切地问道。
“他……他好像是我杀的。”刑名结巴开口,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也不知道是因为心中害怕还是走的太急。
此话一出,就连躺在一旁的秦鬼也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疑惑地看着刑名。
“是你杀的就是你杀的,不是你杀的便不是,怎么还有好像是你杀的一说。”刑名的一番话把清明绕的迷糊,他以为是刑名抓捕途中管家反抗,因此刑名错手将人杀死,所以也没有太过紧张。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是好像是我杀的。伤口与我的刀吻合,而且我的刀上染有血迹。但我确实没有杀他啊,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死在那里。我今天一整日都与你在一起,你是知道的。”刑名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而他这么一说,清明顿时紧张了起来。
“你是说,你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而且致死的刀伤与你的刀吻合而且你的刀上还染有血迹?”清明重复着刑名的话问道,这可真是个怪事儿,佩刀平日里刑名都是随身佩戴,今天他一直与自己在一起,刀没离身,不可能有人在他的刀上做手脚,更不可能有人用他的刀前去行凶。
“大概是这个意思。”刑名有些慌。瞪着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清明。
清明又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神情严肃地问道:“你与我说实话,当真不是你知道那管家有可能是凶手,一时情急将他杀了?”
清明怕刑名知道这管家恐怕就是杀人凶手,气他毁了招亲现场让他与周小姐的事情停滞,故而让他失去了理智将管家杀死。
“老弟,你也不信我?”刑名有些怒了,大声地吼道。而清明却一直沉默不言,只是皱着没有看着刑名。他的心中也是纠结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刑名,这事儿出的太蹊跷,蹊跷到令人发指。
“你也别吵吵,清明怀疑你也是人之常情,换言是你自己,你试问会不会怀疑自己?”一直不曾出言的秦鬼破天荒的为清明说了句话,试图调节二人逐渐失控的情绪。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沉寂,清明心中反复想着,试图找出能说服自己相信刑名不是凶手的证据,然而种种证据都指向这个曾和自己朝夕相对的老大哥。
越想越怕,越想越觉得刑名有嫌疑,这让清明又急又怕,往日二人一起喝酒,一起嬉闹的种种浮现在眼前,清明的心情变得非常沉重。
“邢大哥,无论是不是你,你都先去说与知府大人吧,如果你真是冤枉的,小弟我一定帮你查明,还你清白。”清明上前拍了拍刑名的肩膀说道。
“放屁。你就是不信任我。枉我刑名当你是兄弟。”我说了我没有就是没有!刑名突然情绪激动,甩开清明搭在肩膀上的手朝门外疯了一般地跑去。
等清明追出去的时候刑名已经跑出了很远。
“你心中当真觉得刑名便是凶手?”就在清明不知所措的时候,秦鬼出言说道。
“我不知道。“清明茫然的摇了摇头,他现在脑中很乱,乱的让他的方寸大乱。
秦鬼起身来到清明面前,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说道“走吧。”
“去哪儿?”清明茫然的问道。
“去看看尸体,不然怎么证明刑名是清白的?”说完秦鬼带头前行,清明一拍额头紧跟在秦鬼的身后,朝周府走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走着,两个人的脚步都很快,不多时便走到周府,此时周府中已经炸开了锅,有下人有衙役一个个叫嚷着让本就心情不好的清明更加急躁,“闭嘴!”清明冲一众人呵斥道。
众人闻声顿时沉默,清明快步上前对门口一个衙役说道:“带我去看看尸体。”说完径直朝院内走去。秦鬼不做声地跟在清明身后,众人虽然不知道清明的身份,但见衙役并没有反驳便没说什么。
来到下人的房中,一席通铺贯穿整个房间。管家的尸体躺卧在通铺靠门窗的位置,身上盖着被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此时管家正在熟睡。
“此屋的下人就不曾发现管家身死?”清明疑惑地问道,这通铺少说能睡下十数人,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发现管家已经死了?清明很是疑惑。
“回大人,据下人们说,管家这几日一直抱恙,今天在屋中躺了一天了,直到将才刑捕头来找管家他们才发现管家死了……他们……他们。”领路的衙役说道这里不再言语。
“一切还要等调查清楚才能下结论,你等要谨言。”清明说着走上前掀开了被子,管家的尸体赫然现在眼前。只见尸体表情狰狞,双目圆凳,脖颈之处一条即长且深的伤口赫然留着鲜血。显然尸体死的时间不长,应当不超过两个时辰。
清明回头看向身后的秦鬼,后者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先将尸体抬往义庄。”清明对身旁的衙役嘱咐道那衙役答应一声便去喊人帮手。
“你如何看?”清明见身旁没了外人,出言向秦鬼问道。
“从伤口上看,却是出自衙门中众人的执法刀,但是否是刑名那把,还得回去好好验查。”秦鬼说着从地上捡起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