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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疑点

清明躺在床上并没有起来,本就不关自己的事。没必要如此积极。但是嘈杂声只是持续了片刻便没了动静,亦没有人前来问话,这让清明很是疑惑,穿上鞋子清明出门观看,发现官差已然离去,地上的尸体也一并失去踪影就连血迹都已被店家销毁,这令清明更加摸不到头脑。

“此间官差办案如此马虎?不曾勘察便移动尸身任凭人销毁痕迹?“清明心中愤慨之余对此间官府产生了质疑。清明无奈回房合衣睡下心想明日定要找今日刀头问个明白。

次日清晨,清明被敲门声吵醒。清明揉了揉眼睛起身开门。

“你可是清明大人?”门外一个衙差手持崭新衣帽问道。

“正是”清明已然知道这是来接引自己前往县衙的差人。

“请大人换好衣物,小的自门外候着,接引大人前往府衙。”衙差确认了清明的身份,一脸献媚的说道。

“有劳”清明接过衣物转身回房。

片刻之后清明开门,但并未置换差人拿来的衣物,虽不知衣物的讲究但这獬豸冠确是朝着执法官员才有权佩戴,严格来说仵作并非是官而是属于吏。因此清明并未穿着。昨日那三名差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清明与小二留下口信告知黄三他今日赴任有空便来县衙找他,便跟着这名衙差前往府衙

府衙自然不是县衙可比,气派非常。清明跟随衙差进入府门众人皆对其恭敬见礼,让清明很不自在。便是自衙门口走到后衙便走了盏茶功夫,待得进入后衙,知府大人与一众刀头衙差已然等候多时。

“学生清明见过大人,见过诸位。”清明未等他们开口便上前行礼,将包中信件交于知府手中。

知府接过当面拆开信件,看过后交还清明开口说道“王爷信中说你不光身持奇技且是王爷好友,让我等多为照顾,我府中仵作前几日因醉酒不慎跌入水塘溺毙,王爷让你顶上这个位置。”知县面露和蔼的冲着清明说道。

“学生定当尽心,还望知府大人与诸位多包容指教。”清明谦虚的说道,虽然清明十分不习惯说这些虚伪的场面话,但也没办法。

“呵呵,无需如此。老夫姓陈这是本府捕头刑名。”陈知府抬手介绍到,转而开口说道“仵作本是一小吏,但王爷信中言明你的俸禄待遇皆按照从八品官员发放,月俸八两。杂用三两。可见王爷对你的厚爱,你要尽心,想来日后仕途不止于此。

“学生汗颜,日后定然竭力。”清明听知府如此说心中大是吃惊,未曾想到这抚南王如此看得起自己。

“刑捕头,你且带清明熟悉下环境,我还有事。”陈知府冲刑名吩咐完便前往偏堂。

清明见陈知府远去,长长的出了口气。终于不用再陪着小心说话。

“清明老弟,我叫刑名,乃此间捕头。日后我二人便要同府为差。”光听这爽朗的声音,清明就知道这位刀头为人应当及其豪爽,与这等人结交及其容易,不用费心奉承。

“哈哈,以后还要刑大哥多关照啊,小弟初来乍到,午间由小弟做东众位一起前来如何?”清明转身也爽朗开口。

“好,好,老弟对我口味,我先带你熟悉这府衙。这午时酒宴嘛却得哥哥我来请,算是为老弟接风洗尘。”说着不等清明回话便拉着清明的胳膊风风火火的朝衙内走去。

清明未曾想到这刑名如此急性不禁莞尔,任凭他拉着逛遍了府衙的各个角落。“哎,邢大哥,这后面是何处?”清明见刑名避开了后院出言问道。

“嗨,这后面乃是大人与家眷歇息的地方,本来带你熟悉熟悉也是应该,但此时不行,走走,先带你取牢房看看。”刑名大咧的说道。

“哦?为何此时不行?”清明好奇的问道。

“哎”刑名听清明这么问,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小声说道“这后院住着安阳王的郡主,你还是等这小祖宗走了再去吧。“能把这风风火火不拘小节的刑名吓成这幅模样想来这郡主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好好。以后再说。”清明见爽朗的刑名都这幅模样自然不想去触这个郡主的霉头。

刑名带着清明来到大牢,此时的牢房分男狱与女狱,也有男女牢头牢卒加以看守,为防止出现侵害女囚的事情发生,男狱里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含冤叫骂祈求耍横,但女狱中一个囚犯却引起了清明的注意。这女子一脸的刚毅坚强,并没有向其他囚犯一般喊冤叫骂,而是安静的坐着,就像一尊石像。

“这女子所犯何事?”清明转身朝着与牢头说话的刑名问道。

“哦,他啊,杀人。”刑名看了斜眼瞄了一眼那个女囚随意答道。

“因何事杀人?”清明皱眉又问,总觉得这女囚有些蹊跷。

刑名见清明有意详问这幢案情,便转身来到清明身边说道“此女子并非本地人,她来到此处后曾与城中周员外家的公子发生争执并打伤周公子,岂料这周公子当晚与友人喝酒回家之时便被人杀害与夜路,身上多处伤口都为为利刃穿胸。正巧这女子身携宝剑,我等便将她抓了回来。“

“哎,她奶奶的。你别说,这娘们儿还挺能打,打伤我们好几个兄弟。后来还是我与刀头连手才将其制服。”刑名心有余悸的说道。

“他说的可是属实?”清明没有接话,而是隔着木栏冲着女囚问道。

“我没杀人。”女子开口说道,声音沙哑难听。

“若是当真有冤,我定为你翻案。”清明已然察觉此案又异,虽不敢断定这女子是否当真受冤,但是短短刑名短短几句话却让清明听出太多的疑点。

“哎,哎我说老弟,这牢中之人哪个不是口中含冤。莫要理他,走哥哥请你喝酒去。”说着拉着清明的胳膊朝外走去。

清明无奈任凭刑名拖着朝外走去,无意间的回头一瞥,看到那女囚的眼睛正望向自己,眼中的感激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又是一丝刚毅一丝平静,如同石像一般坐在那里。

太平府,松鹤楼内。

“老弟,尝尝,这是本地特色。”刑名殷勤的给清明递过去一只风干的板鸭。

“哈哈,这么大一只我怎吃的下去,这厨子也不说剁剁。”清明望着整只的板鸭摇头开口。

“哈哈,老弟你有所不知,这板鸭便是要用手撕着吃才有感觉。”刑名说着撕下一大块鸭肉塞进嘴中,囫囵的咬了几下便就着一大口酒咽了下去,看的清明是目瞪口呆。

“喂喂,小二。”一阵清脆的喊声传来。

“来喽,姑娘想吃点什么?”小二眼见是个俊俏的姑娘便也殷勤了不少。

“再看,再看给你眼球抠出来。”那女孩儿刁蛮地冲看着自己的小二说道。

咣当,此时正在饕食的刑名手中酒杯脱手,摇头嘟囔着“完喽完喽,这顿酒是吃不消停喽。”清明看到刑名这幅模样忍不住回头看去。

“嗯,我要吃西施舌,贵妃鸡,貂蝉豆腐,昭君鸭。就这些吧,再来一壶玉液琼浆!“少女报出了一堆古怪的菜名,听得小二一愣一愣的。

“愣着干嘛,再耽搁打折你的狗腿。”那貌美的姑娘刁蛮的有些过分,看的清明眉头紧皱便来出言制止。

刑名见清明想要出头感觉按住他急切的低声说道:“喂喂,你是我大哥,咱别招惹她,这便是那郡主小祖宗。”

“莫说是郡主,便是公主又如何。”清明并没理会刑名的告劝高声出言,并不避讳。

“你这小厮,敢这么跟本郡主说话。不怕本郡主杀了你!”刁蛮的郡主何曾被人如此训斥过,转身来到清明桌前指着清明大喊。

“我又未曾犯事,你怎的就要杀我?”清明拿起酒杯喝了口酒平静地说道。

“你,你,你”郡主你你了半天也没接出下句,气得皱眉跺脚,煞是可爱。

“哎哎,郡主消消气。来尝尝这里的板鸭,比那什么舌头什么豆腐好吃多了。”刑名眼见二人闹僵,急忙出言回环。

“哼,本郡主没胃口了。你给我小心点。”郡主扭头便走,走之前还狠狠地威胁了清明一下,清明自然对此嗤之以鼻。

“哎,你命好啊弟弟,若是她发起刁来,可有咱兄弟二人受的了。”刑名长出一口气。

“行了,莫要想她,对了那牢中女囚案的死者遗体可还在?“清明岔开话题问道。

“嗯嗯,在。本来是要验尸的这前任仵作不是溺死了吗,便拖到现在。”刑名大口吃喝含糊地说道。

“可否让我前去看看?“清明小心问道,毕竟尸体不是随意能看的。

“这无妨……想来大人也准备让你接手验尸。总不能一直停放再义庄吧。那周家多次到衙中讨要尸体了。”刑名咽了嘴中酒肉,用衣袖擦了擦嘴角。

“那便好,下午便去。”清明听见刑名这样说,心中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前往。

“哎哎,你怎么这么急。明日再去,今日好好歇着,便是要去也要先请示大人嘛。”刑名起身冲小二招了招手付了银钱,制止了激动的清明。

“对对,我将规矩都忘了。”清明起身与刑名一同朝衙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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