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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鲁班修河桥

鲁班爷从黄河上游赶着一片大石头,滚滚向前,来到炳灵寺峡谷。他赶的石头滚动着,像一片翻卷的白云,又像一地走动的白绵羊。此情此景,叫峡谷山村里的一位村姑看到了。她便惊讶地大声喊叫起来:“快来看呀,一个白胡子老头赶着石头下来了……”谁知这一喊,泄露了天机,村姑的喊声还在山谷里回响时,鲁班赶的石头全在炳灵寺对岸的黄河滩停下了。于是鲁班只好在那里工作起来。

鲁班为了修好黄河桥,每天赶凿石料,一日三餐吃在工地上。他打凿石料时,专心致志,不愿让人随便打搅。他嘱咐老伴每天送饭前,必须先把家里的一条小狗打发到施工滩上来。老伴依他的嘱咐办事,每日三餐,总是先把小狗打发走,随后才去送饭。可是年长日久,老伴也就腻烦了,心想:这老头也真古怪,每次送饭干吗要让小狗先走?我今天偏不,看他怎么样。于是,她就没叫小狗走,自己提上饭篮,悄悄地送到滩上。她一看,哟,鲁班把大块石料放在自己膝盖上打凿。碎石子像雪花一样飞溅,凿石声震得峡谷也叮咚作响。她想:这多危险呀!就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哎哟!”鲁班听见这“哎哟”声,突然一惊,一凿下去,削掉了膝盖骨。老伴一见,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鲁班跟前说:“哎哟,老头子,这怎么搞的呀?”鲁班生气地说:“谁叫你不听我的话,不把小狗先打发来呢!”老伴难过地说:“我以后再也不这样做了。”鲁班见老伴追悔了,就不再责备,在受伤的膝上垛了两团泥,膝盖骨又长出来了。

鲁班技艺高超,事事如意,唯有儿子不听话,不孝顺。鲁班说东,儿子偏要往西;鲁班说使斧,儿子偏要用凿。鲁班一天比一天病重了,他想:这儿子这么不孝顺,不听话,如果我要他做一口木棺,他肯定要给我做口石棺;如果我要他给我做一口石棺呢,说不定他就会做一口木棺的。鲁班在临咽气时,就把儿子叫到跟前嘱咐说:“看来我就要命归黄泉,我死后,你就给我做一口石棺吧!”说完合上了眼睛。

谁知,儿子见一辈子到处凿石修桥的父亲,如今就这样离开了人世,不由得心头一阵悲痛。他想:我一辈子没听父亲一句话,从未按父亲的吩咐办一件事,现在父亲死了,我就按他老人家的临终嘱咐,给他做一口石棺吧!于是,儿子就给鲁班做了一口石棺,收殓了鲁班的遗体,埋在黄河岸边。过了许多年,黄河水把鲁班石棺冲刷到黄河里去了。

河滩附近的尕鲁坪,有一个少妇每天早上挑着水桶,迎着朝霞,到黄河里去担水。她每次来到河边,总是听到黄河下面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喊:“我什么时候才能出世呢,我什么时候才能出世呢?”有一天,这个少妇把这件事告诉她婆婆。她婆婆以为这是个什么坏男人藏在河里,想勾引她儿媳妇哩,就气哼哼地对儿媳妇说:“你就给那个人说,到驴年才能出世!”这儿媳妇是个勤劳、忠厚的农村少妇,婆婆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第二天早上,这年轻媳妇又挑着水桶,迎着朝霞,去黄河担水了。她一到河边,又听到“我什么时候出世呢”的问话。这媳妇儿就按她婆婆的吩咐大声回答道:“哎——你到驴年才出世呢!”刚说完话,猛听“咕咚”一声,好像一件很沉重的东西沉到黄河底了。这问话的男音就是鲁班。如今他躺在石棺里不能出来,所以就向人们求问,如果有人回答说,你明天或明年出世,鲁班就能再次来到人间。不料这年轻媳妇的回答是“驴年才出世”,可世上哪有属驴年的啊!

鲁班终究没实现他修好黄河桥的愿望,在炳灵寺对岸的黄河滩上,遗下了许许多多横卧着的大石头。后人为了追念鲁班,就把这地方称为“鲁班滩”。鲁班滩上有块三间房子大的石头叫“鲁班石”,石头上面有鲁班的坐痕。附近还有一个巨大的石缸,据说也是鲁班当年修黄河桥时用过的水缸。

卢世谟 搜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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