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面色沉重地看着众人，话里带着深深的遗憾，“对不起，我们尽力了，那枚子弹穿透了他的心脏……”
不少警察的眼眶当场就红了，几个女警更是哭了起来。
沈慕羽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看上去失魂落魄，脸色惨白，眼眶泛红，眼神涣散，唇瓣紧紧地抿着，却一滴眼泪都没掉下。
周子文的遗体被推了出来，他的同事拿着一个被鲜血染红的首饰盒走到沈慕羽面前，低声说着什么。
沈慕羽的头渐渐低了下去，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那警察想将首饰盒放到沈慕羽手里，可沈慕羽连退几步后突然掉头就跑，连看一眼周子文遗体的勇气都没有。
墨离慌忙跟了出去，眼看着沈慕羽上了出租车，他也伸手拦车。
再次闯入沈慕羽的家，墨离还来不及说话，沈慕羽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刀尖对准自己颈部，双眼通红，嘶声力竭地嘶吼，“你走不走？”
墨离的脚生生停在那里。
沈慕羽好像想起了什么，冲进自己的房间，抓着两个瓷人走了出来。
那是两个卡通警察，一男一女，造型非常可爱。
墨离心里一滞，抬眼看着沈慕羽，被她嘴角那抹讥诮刺伤了眼。
“都结束了！”沈慕羽将那对瓷人摔在墨离面前，四分五裂，“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只希望那天早上没有和你说过话，没有给过你那粒大白兔，更希望这一生从未遇到过你！”
“小羽……”墨离只觉得自己的心也碎了。
“你害得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想怎样？滚出去！”沈慕羽的情绪明显失控，她叫喊的同时，手一抬，那水果刀又指向了自己，刀尖滑过白皙的脖子，一丝血线冒了出来。
墨离的眸光深深凝着她，眸底情绪翻滚。
沈慕羽瞪着他，眸光没有退缩一寸，眸子里蕴着厌恶，也蕴着明显的恨意。
是的，恨，深刻的恨。
墨离突然泄了气，他默默转身离开。
屋里，沈慕羽手中的刀子掉在地上，她身子一软，抱腿坐在地上，一脸的绝望。
屋外，墨离坐在楼梯上，背靠着墙，一脸的颓败。
第二天上午，墨离又来了，刚一进院子，便看到几位大妈正围在一起说事，一个个忿忿不平。
“你找谁？”
“沈慕羽。”
墨离一报名字，大妈们的脸色更难看了，看他的眼神也怪怪的。
“那丫头今儿个一早就走了。”
墨离一愣，“去哪儿了？”
“不清楚，走了也好。”
“那丫头就是个扫把星！要不是她，李晓梅不会死，那个小警察昨天也不会牺牲。”
“听说那小警察准备向她求婚，连戒指都买好了。”
“那小警察昨天一大早还来过，好像是带她去给李晓梅复山。”
“这丫头的心真硬，那小警察对她那么好，别人刚牺牲，她就跑了。”
“我看她是没脸再待下去了。”
几位大妈七嘴八舌地说着，谁也没注意到墨离何时已悄然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