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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车祸

晚上,东九哥拿出给我买的童话书,在我床边给我讲童话。

东九哥的声音真温柔,真好听,被宠爱的感觉真的幸福到了极限。

“……灰姑娘最终和王子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

我抱着被头傻傻的看着他。

“怎么,我们的小傻瓜还没睡着啊。”

“东九哥你的声音真好听。”

他温柔的笑着。

“我想永远和东九哥在一起,东九哥你喜欢我吗?”

他用宽大的手掌揉揉我的头发:“我也喜欢你啊,东九哥会好好保护你的。”

心中突然一酸眼睛湿润了,我傻,但我知道这是被感动了。

“现在好好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睡着。”

慢慢的我沉入了那无边幸福的梦境中。

听说着边过不了多久就要拆迁了,阿婆四处打听拆迁款生怕给的少了,当邻居们陆陆续续开始搬家时,阿婆冷眼旁观。

“拆迁款给的那么少,我才不搬呢。”

其实她是想在钉子户最后再要一点钱,当然,这些拆迁款啊,找地方啊,都不是该傻瓜的我操心,我依旧每日对着街角发呆等这东九哥回来。

几个月后阿婆和拆迁的谈崩了,街上已经没什么人家了,那个公司的挖掘机开始出现在这条街上。

我一边用手指在地上乱画,一边盯着街口,今天是东九哥回来的日子,为了考试他已经好几个星期没回来了,害的我都没心思帮阿婆捡易拉罐了。

阴沉沉的天空黑着一张脸随时都有下雨的可能,我焦急的等待着,东九哥啊再不回来会下雨的,阿婆也黑着一张脸一边干活一边嘀咕着:“哼,威胁我,我可不是吃素的。”

拆迁的都来闹了几次了,威逼利诱阿婆油盐不进,威更本不是阿婆的菜,利又少了阿婆这样的奇抠无比的老太婆怎么会放过这么挣钱的机会。

这都不是我关心的事,我只关心我的东九哥什么时候能回来。

天渐渐的黑了,不出所料天黑的时候下起了大雨。我着急的打把伞来到路口等候东九哥,我好害怕他会淋雨,生病的滋味不好受,上次我淋雨生病真的难受死了,可是想到东九哥对生病时的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心里甜甜的想就是生病也很不错啊,但是不能让我亲爱的东九哥生病,我不要他难受!

雨不停的哗啦啦的下着,我蜷缩在伞下心里满是焦急和期待。已经在雨里站了快两个小时了东九哥还没出现,等不到东九哥绝不回去。

“傻妞,你在那里干嘛?”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糊中的我听到有人叫我,我抬起头四下看去看到马路对面的东九哥,他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满脸都是关心和担忧。

“下这么大的雨你在那里干嘛?”

“我在等你啊,我怕你回来没有雨伞。”

“真是傻瓜,我怎么会不找把伞才回来?”

“东九哥……”

我委屈的快要哭了。

“你在那别动,我过去带你回家。”

说完跳过护栏向这边跑来,就在他跑过来的瞬间发生了让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事情,一辆黑色轿车冲了过来,我亲爱的东九哥轻轻的飞了起来,然后随着雨滴重重落在地上,我的心随着那声急刹车变的粉碎。手中的伞掉在地上,大雨扑头而下,我愣住了,呆住了,雨水模糊了视线。整个人僵硬了。

那车里的人迅速的跳下车试探了一下东九哥的气息,然后惊慌失措的四处张望,因为路灯都被拆了,他没有看到我。我反应过来,迅速跳过护栏饿狼扑食扑向那个想往车子里专的男人,已经打开车门要逃跑的他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人在后面突然拽住他,他一个激灵挣扎着,我嚎叫着:“坏蛋!坏蛋!不许跑坏蛋!”

那人见我是个女人,更加使劲的摆脱我,他越是使劲摆脱我,我就拽的越紧。雨越下越大,淋的我更本睁不开眼睛。

那个人发飙了,一个使劲把我推倒在地,他急着专进车里,我拼命扑上去揪住他的裤子,他用脚狠狠的踢我,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时候,他的裤子被我拽了下来,我一个趔趄滚倒一边,他趁我摔倒迅速转进车里,油门一踩飞也似的跑掉。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子跑掉,但那车后尾灯照在车牌上我隐约看到车牌T6060,只看清楚这几个字,剩下的因为雨太大没有看清楚,但是我在拽下那个人的裤子时,看到他的腰上有个指甲大小的黑色胎记。而他的脸却因为没有路灯和下着大雨没能看清楚。

我爬到倒在血泊里的东九哥旁边,雨水把他的血冲的到处都是,小半条街都染成了红色。我疯狂的摇撼着东九哥拼命的叫着:“东九哥!东九哥!你醒醒,东九哥!”

东九哥脸上的血被雨水冲刷干净,脸色苍白嘴唇乌紫,爱笑的眼睛此刻紧紧的闭着。我颤抖着抱起他的头嘴里喃喃的叫着:“东九哥,你不要吓我!东九哥你怎么不理傻妞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东九哥没有回应,我痛苦的闭起眼睛对着漆黑的天空嚎叫。

“啊!!东九哥!!”

我的嚎叫声引来了还没搬走的邻居,很快东九哥被送到医院。

我蜷缩在医院大厅的一角,双手抱住膝盖把脸埋在膝盖下瑟瑟发抖,全身都湿透了,虽然已经是初夏但夜里还是有些冷,担心和害怕让我全身抖个不停。

如果我亲爱的东九哥死了怎么办?那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依靠?如果没有东九哥这个世界对我而言和炼狱有什么区别。东九哥,我最爱的东九哥你千万不能死,千万不能把傻妞一个人丢在这世上。

“小姐,你怎全身湿透了还坐在这里?”

是说我的吗?我慢慢的抬起头,眼睛里蓄满的泪水掉了下来,脸色苍白悲痛的看着他,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年轻男子,浓黑的眉毛,细长的丹凤眼,棱角分明的下巴,微厚的嘴唇抿成一个一字,此刻他的眼神里有疑惑和关心。

我瞪着大眼睛哀伤的看着他说:“东九哥,我的东九哥,我的东九哥一定不会死!”

他蹲下来与我的眼睛对视安慰我:“不要害怕,他一定会没事的”

他的安慰让我紧绷的情绪得到放松,我抽抽啼啼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自责的拍打自己的头:“都怪我,都怪我,我要不给他送伞他也不会被车撞!”

那个男人捉住我拍打头的手:“好了,别自责了,他一定会没事的”

“真的吗?”我天真的问。

“真的”他真诚的回答。

“傻妞,傻妞!东九怎么了?东九怎么了?”阿婆风风火火的跑进大厅看到我就急切的问。

我一边哭一边指着急诊室:“东九哥在里面。”

阿婆一边哭一边不停的打我,我缩着头一动不动让她打:“你这个丧门星!今天东九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要你的命!”

阿婆的巴掌和拳头雨点般的打在我身上,我不发一语,这身上的痛怎么能抵得过我心里的痛。阿婆打我的空隙我看到那个男人坐在对面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我回敬他的是毫无色彩绝望的眼神。

他的眼神跳动了一下,嘴角轻微的抽搐了一下。他别过眼睛,站起来走到阿婆旁边抓住她拍打我的手:“你把她打死也没用的,还是安心等待吧。”

阿婆不再打我,嘤嘤的哭了起来。

许久以后急诊室的红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阿婆和我急切的跑上前:“大夫,他,他怎么样了?”

医生用惋惜的眼神看着我们:“准备后事吧,我们已经尽全力了。”

平地起雷,我好像被从二十层的高楼上狠狠推了下来,一阵眩晕后就是粉身碎骨的疼痛,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不能言语。

阿婆一阵愣怔后就开始嚎啕大哭,没哭几声就出不来气了,拼命的吸气却没有出气,两眼可怕的争得很圆,嘴巴不停的抽搐,手狠狠的捂住胸口。

被医生推进急诊室的时候,我看到她的手垂下无力的搭在床边。

我将全身紧紧的蜷缩在墙角,黑暗里我惊恐的抱住自己的腿。我很冷,冷的仿佛呆住零下三十度的冰窖里,我的身体却很烫,烫的可以煎鸡蛋。已经三天了,这三天对我而言比三个世纪还长,我实在不能相信三天前我失去了两个这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我已经没有眼泪了,因为我的悲伤已经不能用眼泪来形容了。

阿婆和东九哥在邻居的帮忙下已经火化了,而我,一个绝望的傻子就在这黑暗冰冷的屋子里悲伤的等死。

高烧已经烧了两天了,为什么还没有把我烧死?难道真的是越傻就越能活吗?我舔舔干裂开的嘴唇,好渴,头好痛,眼睛睁不开。

“东九哥啊,带我走吧!我好想你,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呢?东九哥啊,东九哥啊。”

我绝望的喃喃自语。

突然门被打开,一丝光线闪进我眼睛里,接着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门外强烈的光线照的我争不开眼睛,我用手臂挡住眼睛好一会才适应这光线。谁?谁开的门?难道是东九哥,而三天前发生的只是一场噩梦?噩梦,对噩梦,一定是东九哥回来了,一定是!我黯淡无光的眼睛因为这点希望变的有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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