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葵将笔又沾了几点墨水,然后把笔递给墨谣又把书纸移到她身前:“谣儿,你来。”只见她不懂装懂的点了点头,从悦葵手里接过笔,学着悦葵的动作有模有样在书纸上挥动。
“悦姐姐,这太容易了,我是不是可以出去玩了?”两个端正字突兀的出现在书纸上,虽然没有悦葵写的好看,但至少不歪不扭中规中矩,对于第一次执笔写字的墨谣来说已经算是不错。
悦葵拿起书纸看了看,愣了片刻,眼眸似是在寻找误点。下一刻,她便像是在鸡蛋里挑骨头一样,沉声道:“谣儿写的还算看的过去,但是执笔的姿势不对,什么时候笔执对了,字写的更好看才能出去玩。”
为了尽量控制她的玩心,悦葵也是煞费苦心,也不知什么时候她才能大一些懂点事。
墨谣皱了皱眉,扫过园中的光景,虽然想玩,但是她还是听了悦葵的话,乖乖的执笔写字。
当天空中挂上抹抹嫣红,当夕阳即将从西面落下,当余晖渐渐从宿雪园中消逝,墨谣已在园中熟睡。这一日除开食膳的时间,她基本上都是呆在这光景如花的宿雪园中。
宿雪园里种上一类花,花微红,如胭脂色,让人看了觉得很舒服,墨谣的手里就握着一朵,她说:“悦姐姐,谣儿喜欢花花。”
悦葵摘一朵递给她:“悦姐姐只给你摘一朵,因为它很美,和谣儿一样,悦姐姐舍不得摧残。”
……
十一月二十,这一日是帝后萧持的三十二岁寿辰。
上一个月初,墨谣已经年长了一岁,过的有些冷清,就像没有人记得她的生辰,她也没有见到父君。那日她委托珏凌说的话,他已经说过了,而帝君似是在逃避什么,避而不谈。
十一月算是初步冬日,天气在上一月微微转寒。悦葵怕墨谣冷着,每日会在寝阁放一盆炭火取暖,又怕燃出的气体让墨谣感觉不适,她又微微打开一扇阁中角落的一面窗子。
这一日,墨谣早早就起来了。
因为是帝后的寿辰,她要去请安并且送去祝福。
“悦姐姐,你好了没有?”墨谣出声问还在忙活的悦葵,而她还在同几名侍女整理些送去的礼品。
等她忙完,看着满脸欢笑的墨谣脸蛋微红,她问:“谣儿,冷不冷,要不要添些衣物?”
“谣儿不冷。”
“可悦姐姐看你就觉得冷。”本来下榻时她就想再给墨谣添一两件衣物,只是被这个小家伙给拒绝了,她说:“穿的那么胖,谣儿就不好看了。”
对于这种拒绝的解释,悦葵是不知该笑还是该气。
“谣儿,你慢点,快了姐姐更不上。”沐云宫的路上,墨谣一路小跑,悦葵紧紧的更在她身后,面露担忧。她担心墨谣这么跑下去出了汗受了凉。
沐云宫是后宫的主宫,也是帝后的寝宫,奢华自是没得说。
墨谣立在宫门口,里面是一派喜庆的景象,她侧头看向姗姗而来的悦葵:“悦姐姐,你快些啊。”
“姐姐才没有谣儿那么多精力,年轻真好。”活力和墨谣比起来,悦葵觉得自己不是十八岁,而是堕入夕阳之年的八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