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雨庭一席红色锦衣看上去俊朗采奕,她也是时不时的看向身后,他看的是身后马车里的墨轻颜。
百姓喧哗声一片连着一片,络绎不绝。
当喜钱撒下,所有弯身拾钱。
“这片金羽是我的。”
“别动那一片银羽,谁动我和谁急。”说话的人看着碗里想着锅里,恨不得多出两双手来捡。
“别挤啊,把老子的钱都挤跑了。”
……
类似这样的对话,听的耳朵都有些疲惫。但人群之中两抹身影孤立,其中一名男子目光投向队伍的最末,马上的女子很漂亮让他移不开目光,他看了他很久,末了,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小良,你可识得她是谁?”男子指着队伍最末马上的女子问道。
媛良微微摇头:“不识,公子问她做什么?你不是要看颖墨公主吗?属下就说吧公子你看不得他的真容。”
“公子?公子……”媛良唤他,但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他轻叹一声。
自他出来似是挣脱了束缚一般,变得无拘无束,他希望他一直如此,只是当他在此回去,却是和以往没什么两样,依旧造人笑话另眼相待。
高马之上,墨谣全身心的投入其中,看来没有百里卿在身边他仍是御不了马匹。
她落在后面越来越远,她很想赶上去,却是有心无力。墨谣皱了皱眉有些无奈:“马儿,你能不能快些,这么慢我们都快脱离队伍了。”
她想和身下这匹马沟通沟通,让他走快点,可他并不知她在说些什么,哼哧哼哧的,似乎是觉得背上这么一个姑娘是一种很累的差事。
道路两旁声音嘈杂,墨谣御马显得很吃力,因为身下的这匹马似乎因为这些吵声变得躁动,让她开始驾驭不了。
一声马鸣,那匹马前蹄微抬,墨谣来不及抓住马绳,眼看就要狠狠的摔落在地时两个身影同时倾身而出,一个拉住马绳稳住马匹,一个搂住墨谣护在怀中。
众人见之此景都微微怔住,似是时光静止,上至七十岁老人,下至七八岁孩童,无一位不是举目望去。
“公子,你没事吧?”媛良从人群里探出身来,走到男子身边细看了一番。而那名男子则是看着另一名白衣男子,那名跌落的女子躺在他怀里迟迟不敢睁眼。
本来是他该抱着那名女子的,只是白衣男子比他快的太多,他只能将似是收到惊吓的马儿控制安抚住。
“小妖,十年不见姐姐都快认不出你了,幸好你的性子和以往没有多少变化。快睁开眼,看看我是谁。”白衣男子唇角含笑。
姐姐?安抚马儿的男子用看一种神经病的目光看着白衣男子,虽然他是有那么模样,但自称姐姐未免也太过妖孽。媛良也将目光上下打量白衣男子。
听言,墨谣才从惊魂未定中走了出来,轻笑出声,睁开眼眸,入眼的是一名花颜如玉的男子,他一席白衣锦服华贵夺目,眼瞳恰似两块浅青美碧,凉唇温润,嘴角清扬。
“无忆姐姐?”墨谣顿了顿,在他怀里愣了好久才道:“你是男人……”那时她什么也不懂错把他误以为是姐姐,记得悦姐姐和自己说过,只是她什么也不懂。
君忆轻咳了一声,笑道:“没错,我是男人。”
“你不是说会常来看谣儿的吗?怎么现在才来?”墨谣扁嘴,显然是对君忆很不满,只是这种不满之下的是她一心的“调戏”。
君忆放她下来,墨谣双脚落地,等着她的辩解。
媛良身前的男子目光也是好奇的看着他,想听听他会说什么。看来白衣男子是认识这位女子,而且不止是认识似乎彼此还很熟悉,他不知即使相隔十年,他们知己知彼亦如当初:他是她的姐姐,她是他的小谣。只是如今墨谣长大变化太大,小谣变小妖。
“你难道不相信姐姐说的话?”他说有时间他一定会回来看她,但是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最重要的一次就是去了漠北皇朝。
墨谣不忍他的脸上失去那种笑容,忙道:“谣儿当然是相信姐姐的啊,也很是想念……”
“姐姐这不是来了么。”君忆看着墨谣终是笑了出来。
君忆回头看向牵着马绳的那名男子,柔声道:“公子伸手不错,还有待提高。”
刚刚那瞬息之间的事情,他能从人群之中倾身而出,快速来到跟前说明他是有武功底子的,但是用高手来称的话还是差了很多,如果勤加练习,日后或许能以高手称之。
“阁下所言甚是。”
“谢谢你,稳住了我的马儿。”墨谣习惯性朝他行礼,以示对他的感谢。
“不谢。”那名男子把马绳递回她手里,转身道:“小良,我们走。”
“等等,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呢。”墨谣眸光落在那名男子的渐远的背影,他气宇轩昂,估计并非一般人。
男子回眸看了一眼:“我叫青……”他顿了顿改口道:“一面而已,姑娘不必记着我的名字。”说完,他渐渐消失在墨谣还有君忆的视线里,还有跟在他身后的媛良。
墨谣微抬头看一眼君忆,有些茫然道:“无忆姐姐,你是否认识他?”
“怎么?让人勾了魂?姐姐这么漂亮小妖居然……”
“呸呸呸,不是那个意思。”没等君忆把话说完,墨谣便把他的话打断,如果再让他说下去,指不定他会说什么。
对于这样一个妖孽姐姐,墨谣表示很无奈,看似无奈却全是喜爱。
原先的队伍如今已经消失在街道了,墨谣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君忆见她这副模样微微皱了皱眉:“怎么了?不会是因为姐姐的玩笑话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