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墨谣抬头看着坦诚的回答。
“不会吧!”君忆往嘴里塞食物的手瞬间停住,似是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况且好好的怎么会掉?若是掉了那岂不是白挨人一顿追杀?
“昨夜无忆姐姐带谣儿飞的时候,扇子太重了,谣儿没拿稳,掉了。想告诉姐姐,可姐姐你让我别说话。”墨谣说的不紧不慢,像是续说一段故事。
这段故事君忆似曾相识,记得昨夜他确实让她别说话……
“无忆姐姐,要不我们去找回来吧?”墨谣睁着一双大水眸看着君忆,君忆则是满脸的苦涩:“不必了。”这种事情还是自己独行比较好,也只能沿着昨日的路寻一遍,但愿不要有人捡走,不然麻烦就大了。
“为什么不用?”墨谣用不解的眼光看他。
“这种事还是姐姐来就好。”君忆淡然一笑,装的那么自然:“小谣今年几岁?”
“五岁。”
君忆回想起这个年纪,大概和墨谣差不多,不过好像没她这么自由,这偌大的宫殿除开侍女也才寥寥几人,况且这里不是后宫吗?帝妃呢?
“小谣穿这么些衣裳不怕冷?”君忆没有多想,而是将心思放在墨谣身上,至于白玉骨扇等夜降下来,独自寻找。
墨谣摇头,呲牙一笑:“谣儿不怕冷。”
“当真不怕?那若是冰雪天气呢?”君忆又问。
“谣儿最爱下雪了,只是悦姐姐总是把我留在屋阁之中,只需看不许玩。”
“姐姐猜你肯定趁她不在偷摸着溜出去玩。”
“是啊。”墨谣笑了笑,又道:“不过谣儿只是抓了一把就回阁了。”
“哦?小谣会这么乖?”
“当然呀,谣儿怕悦姐姐担心啊。”只是当玩的尽兴的时候,更本不会有这种想法。
时值十一月底,离冰雪天气也久不了多少。
王宫里的养生殿中,帝君墨君恒正与珏凌下棋,这已经是他们的第四局,也是珏凌唯一有可能赢的一盘棋。他的心绪集中于棋盘之中,俨然没有发现墨君恒胜券在握的笑容。
旗子落入棋盘,当墨君恒下完最后一步,此局以珏凌再败而告终。
“爱卿此局必赢无疑,只是你好像心容他事才让本君钻了空子赢夺此局。”墨君恒收拾棋子如棋盒之中,嘴边是一抹琢磨不透的笑意。
“是珏凌棋技拙劣。”
“可本君并不这么认为。”
闻言,珏凌温和一笑,果然还是没能骗过他的眼睛骗过他的心,从入殿以来,他的心绪更本没有系着棋盘,只是装模作样而已,况且帝君知他少来这王宫,来也是为了——墨谣。
“帝君近来可好?”珏凌问。
“一切都好,只是近些日难以入眠,或许与天凉些有关,御医处了药房抓了药,相信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他轻声一笑一声问:“爱卿今日怎会寻本君走几步棋?”
“在府中闲来无事啊,成日看书都看得腻了。”自漠北皇朝再无动静,他便成日待在将军府,也无需练兵。
整个大殿里响起墨君恒爽朗的笑声:“有时间陪着妻儿还不好?”
“好虽好,但也有不好,就是清闲。”珏凌轻叹了一声:“家师在府中成日观花赏景,仍是清闲。”
对于墨宇上将军的尊师几乎满朝文武都有耳闻,据说年过六旬,仙风道骨,他名叫:念衫。
“这么久以来本君都只是听闻过爱卿的尊师,却从不曾见过。”墨君恒皱了皱,似乎是在想象他的模样,不过能教导出珏凌这样的人儿来,相貌能力绝非一般。
“帝君若是想见,来日我便携家师一同前来拜见帝君。”珏凌又道:“家师年世虽高,可身骨依旧硬朗。”
“这个倒不必了,有时间本君亲自拜访。”
珏凌恭敬的对墨君恒抱了抱拳,“家师虽然年长,可他仍有余心收一徒儿。”珏凌微微抬起头看着墨君恒又道:“墨谣还没有先生教导,我想让她拜家师为师,不知帝君意下如何。”
“这才是今爱卿来的目的吧。”墨君恒收笑,面无表情的看着珏凌,珏凌而坦诚道:“一半的原因是为了此事。”这些日的清闲他想了很多东西,回想起当初秦柯说的话,那时她就希望将来教导墨谣的先生就是自己的家师。
关于墨谣墨君恒几乎不过问她的事,似乎是放由她自身自灭。
殿中响起一声轻叹,墨君恒又是苦笑:“既然尊师愿意,那本君便允了你的意愿。”
这个世界最讽刺的事情就是墨君恒只记得秦柯的祭日,而记不得墨谣的生辰。
或许是感情蒙蔽了他的双眼,又或者是政事让他劳累,短短五年的时光,让他看起来疲惫,沧桑。
珏凌露出笑容:“帝君可否再给珏凌一次机会?这次珏凌必胜。”墨君恒见他如此斗志,笑了笑道:“好,本君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这一局墨君恒以为胜负毫无悬念,可是他败了,仅仅在第五十二步棋的时候就败了,可以说输的一败涂地,因为当珏凌提起墨谣时,他就已经不能安心的下完一局棋。
“本君居然输得这么彻底,爱卿一丝颜面都不留给本君。”墨君恒尴尬不已。
这次由珏凌收拾棋子,解决了心事,他觉得很畅快:“这一次珏凌可是全力以赴,不然怎么对得起我那上四局?”上四局是他心不在焉所以才会输,这一句,他能感觉到墨君恒有心却是无力。
珏凌没有问,因为隐约间他能明白些什么。
“爱卿可是为了报仇?”
“我可没有这么说,既然帝君要这么想,那珏凌也没有办法。”
“本君有些不服。”
“要不再来一局,我仍使劲全力。”珏凌这么说,是想提醒墨君恒。
“既然爱卿盛情邀请,本君又怎好拒绝。”他摸了摸棋台,目光一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