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漠北皇朝来犯以后,帝君的心思便集中在朝政上,后宫这边来的很少,每位帝侧妃的寝宫一月或者几月才去一去一次。
“那颜儿好些了吗?”另一名坐在木椅上的帝侧妃关切的问?她的身旁立着一个七岁的小男孩,是四皇子墨荷。
还有一名帝侧妃的身旁立着一个小一些的男孩,是五皇子墨琪,他恍然道:“难怪好些天都没有看到皇姐姐,原来是病了。”她扭头看向面色平静的母妃道:“孩儿要去看皇姐姐。”
沐箐见大家这么关心自己女儿,笑道:“御医处药房抓的药颜儿已经吃完,已无大碍,御医吩咐多让她休息就好,大家不必太担忧。”
话未落,宫外想起一连串的脚步声,紧接着看到的就是后宫之主的帝后。
几位帝侧妃连忙起身行礼道:“参见帝后。”
她点了点头,漫步朝大堂之首的一张太师椅前坐下,“都坐下吧。”她伸出一挥,端庄大气。
“今日是帝后您的寿辰,我与几位妹妹来给您祝寿。”沐箐柔声道。帝后萧持点了点头,淡然道:“天气偏寒,诸位妹妹切要照顾好自己。”
有些东西即便是假心假意也要坦然接受,因为日子还长,相处的时间还久。
萧持将眸光落在两个小孩的身上,有些意外:“墨荷墨琪?你们也来给本后祝寿?本后很高兴。”几声开怀的笑声在大堂中响起。墨荷还有墨琪一同点头,回答道:“是啊。”
一年几乎只有那么几次几位帝侧妃聚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是身处幽宫之中,要么吟诗抚琴;要么画山画水;要么执针娟绣,虽然一成不变但每一日过的都不一样。
“寿宴前些日便命人在准备,今日帝君也会来。”
帝君,听到这两个字,除开隐华,其余三名帝侧妃眼眸一亮。
“几位妹妹可否陪姐姐赏赏园中景色?”她心情大好,想看些景色。几位帝侧妃连忙起身:“妹妹也少来这沐云宫,也想看看宫中景色。”
这沐云宫即是主宫,想必景色怡人,与其在此干坐,倒不如四下走走赏景。几位帝侧妃的心情也是不错,因为可以看到想念已久的帝君。
午时过半,众人坐在寿席上。
萧持身居主位,左边坐的是墨芃,右边坐的是墨谣,几位帝侧妃坐在次位,位皇子则坐在他们母妃的旁边。几位帝侧妃把目光落在墨谣身上,她们没想这个小东西也来了。
几位帝侧妃都想畔上帝妃之位,虽然地位不及帝后,但至少高过帝侧妃。她们曾暗自提醒过帝君,帝君只是避之不提,她们深知帝君宠幸帝妃,对于秦柯的死有过猜忌,矛头所指的也是帝后。
只是她们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与己无关的事过去就让它随风而逝。一晃五年过去,帝君始终忘不掉秦柯,每年十一月十一他都要出一次宫,去一个漫山青花的园林,而那里他只许自己一人去,前些日他刚回宫。
这对墨谣来说无疑不是一种残忍,但她也是幸运,因为这一切她什么也不知道,至少可以让她开开心心的活着,不知道的不止是墨谣,帝君也不知,所以当墨谣问他母妃的时候他都是以冷面回答她,在他的心底其实是爱着墨谣,不然也不会派悦葵在她身边好生照顾。
秦柯死后,他一在沉溺与逃避,全身心的投入朝政。
秀色可餐的菜肴一道一道的摆上来,墨谣看着那些菜肴眼都不眨一下,相反墨芃是一副凌傲的表情,就像全世界都欠他多少多少金叶一样,总之是一副很欠揍的表情。
他看着墨荷还有墨琪,眸中是满眼的不屑,就像是在说“你们两个,没见过吃的?”墨芃是不饿,但墨荷还有墨琪比一样,他们早膳都还没来的食,主要原因还是下榻的时间晚了些。
萧持看着孩子们的眼神轻笑一声:“千万饿着,快吃吧。”
闻言,墨荷墨琪面面相觑,似是在等对方先下手,只是对方像个二愣子一样动也不动。“那谣儿可不客气。”墨谣小手拿起青玉筷子往碗里夹菜,二者见之才纷纷动手。
几位帝侧妃看着皇儿们大快朵颐,微微一笑。
“帝君驾到。”奕延的声音清晰洪亮,萧持及几位帝侧妃眸眼寻声投去,当一名魁梧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她们视线之中时,她们露出如花颜般的笑容,娇艳而又妩媚,随后行了一礼。
墨君恒温和一笑:“日后这些俗礼还是免了,都坐下吧。”几位帝侧妃点头坐下,眸光却从未离开墨君恒半分。
三位皇子见是父君,忙出声道:“好久没看到父君,孩儿想念。”“谣儿也是,谣儿也是。”墨谣放下青玉筷子,眼眸似是寻到宝贝一样发光发亮。
墨君恒愣了愣,他以为坐在萧持身旁的女孩是墨轻颜,没想到是墨谣。他面无表情,执起青玉筷子为几名皇子夹菜:“饿不饿?快吃吧。”墨君恒看着萧持问:“寿宴为何布置的这么简单?”
“不老,小寿宴足矣。”萧持语气怪怪的,她之所以没把寿宴弄大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还年轻,不必兴师动众,“有几位妹妹还有皇儿们祝寿,还有什么不满足。”
墨君恒看着几位爱妃淡然一笑。
“一年只有一次,当然要高高兴兴。”沐箐微微一笑。墨谣看着父君满颜欢笑,却不知从墨君恒入席已来他没有正视她一眼,而她看着他忘记了美味的菜肴。
这因该是墨谣在这一年里第三次见到父君,明明同处一个王宫,见面的机会却寥寥无几。
一个是想见,一个是避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