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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精英班的少年

陈主任见普通班的女生来温习功课,早已经感到很高兴,不管她是不是今天的女主角诸葛叶嘉,她已经很欢喜了,出于护幼的心理,她决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精英班的少年。

看着诸鸿卓的离去,诸葛叶嘉松了一口气,真没想到陈主任会帮自己,看着陈主任回到岗位后,她马上埋首工作,陈主任喜上眉梢,看来她没有帮错人。结果,图书馆七时关门,她安安稳稳地离开,还抱着一大堆参考书步出校门。

“把我的好学考题还给我!”诸鸿卓出现在眼前,劈头就道:“当我拜托你好不好,美女?”

诸葛叶嘉被吓的一个趔趄,手上捧着的书也被吓的斜了位置,诸葛叶嘉努力维持平衡,最后书本还是断断续续的往地上掉。她弯下腰一本一本的开始捡书,想到那人刚刚的称呼,

她苦笑了一声,不是才刚说她是丑八怪吗?改口那么快?为什么呢?难道那本天书的魅力那么大?那为什么当初会给价值呢?或者他也不过会是个为了利益会改变原则的人,不知道想到什么,诸葛叶嘉有些失望。默默了捡起书本,放在手上,站起来,她没说话,静静地绕过他,他也只好马上跟在后头,扯着她的衣袖,道:“你不是说很喜欢我吗?那为什么不把我的好学考题还给我?”

诸葛叶嘉的步子一顿,脸上露出个重来没有的微笑来,好像初生的太阳,耀眼而又明亮,纯洁而又美好,她使劲把他的手拨开,语气和声音没有起伏,也没有感情,好像是在反击刚刚诸鸿卓的话,轻轻道:“丑八怪也有自己的尊严,听懂没?”

“可是我不能没有那一本好学考题啊!”诸鸿卓张开双手,拦在她前头,他感觉到了这个小人物的一些变化,可是他并不怎么在意。

诸葛叶嘉扁了扁小嘴,低头自他腋下通过,快步走去,道:“这是代价。”声音中还带着几分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潇洒。

诸鸿卓甩甩头,不知道这个明明不久前还羞涩的说着喜欢自己的人现在怎么变了模样,转身,穷追不舍,上前把她扯住,无奈道:“那我付出代价把它赎回来,这总行了吧?”

她停下脚步,眼睛直直的看着诸鸿卓,虽然夜已经深了,可是诸葛叶嘉的眼睛好像是装上了珍珠,在这夜里也显得分外明亮和耀眼,就在诸鸿卓快被这光芒刺激的入迷时,突然被一道不怎么好听的声音唤醒,“那好,你帮我考上优才,我就把好学考题还给你。”

“你是普通班的!”他夸张地惊叫着,刚刚的入迷好像是一场梦一般,消散了。

似乎早已料到对方的反应,诸葛叶嘉没有丝毫被打击到的模样,只是无奈地耸了耸肩,一副我已经说了,是你自己做不到的可惜表情,道:“哎!那算了。”然后擦过他肩离去。

诸鸿卓没有动,直到看到面前的身影真的没有丝毫迟疑的往前走,这才急了,他跺了跺足,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上前道:“对不起!求求你把好学考题还给我!”她苦笑了一声,怎么求人的说话总能说得那么轻易?她不是他最讨厌的丑八怪吗?摇了摇头,没有理会。有一种叫失望的情绪在心中弥漫。

诸鸿卓不明所以,只当对方的无表示是对自己的道歉不满意,咬咬牙,颇有些无奈又不得已的仇恨,他只好道:“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但你要先把好学考题还我!”

“你要答应什么?”她挑眉反问道,他叹了一口气,道:“我帮你补习,让你考上优才,不过你得先把好学考题还给我,考不上的,我再把好学考题给你就是。”

她耸了耸肩,翻了个白眼,道:“到时间你就不可能把好学考题还给我了。”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是个傻瓜吗?

“你这女人怎么那么烦……”诸鸿卓想要尖叫:“我卓哥说的话怎么可能是假的?”他拉起她的手,道:“走!现在就去你家!温习!”她被他这样用力牵着,有点吃痛,不过手被对方拉着的地方,好像燃起了一团火,把刚刚做好的心理建设烧的一塌糊涂,心里只剩下甜蜜。

“喂,我家在那边,不是这边!”被甜蜜充满心的女人晃眼觉得搞错了什么,看了看边上熟悉的景色,叫道。

“真烦!”诸鸿卓虽然抱怨,手却是没有放下。

漆黑的夜安静的很,这不时传来的几声喧闹声充斥在这安静的夜里,分外的幽深和寂静。

“这儿就是你家……?”诸鸿卓有点儿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孤儿院,诸葛叶嘉理所当然地点头,把门推开,也把脚上一双鞋子脱下来,放在门外,道:“进来吧!”

诸鸿卓打量了那所残旧的院子一眼,看着诸葛叶嘉一个劲儿向着大门旁边的小门走去,一点儿也不理会自己,她有那么相信自己吗?一想到要教这个小笨蛋,他就无奈得有点儿想哭,甚至有点儿想要逃,然而,他不是那种人。

他说话算话。

跟着诸葛叶嘉的身影走进了那好像没有底的走廊里去,他只觉得,诸葛叶嘉走得很快,而路,却很长,五步一道门,左边一道右边也是一道,她却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

终于诸葛叶嘉走到了尽头,把尽头的门打开了。

“孤儿院是以年龄排房间次序的,愈老房间就愈远,”诸葛叶嘉的脸色有点儿红,也不知道是因为走急了还是因为诸鸿卓的缘故,把门打开之后,赶快这样解释着,“真对不起,要你走了这么远的路。”诸葛叶嘉毕竟还是个少女,虽然开始一时间想要巩固心房,要自己离诸鸿卓远一点儿,可是在那房间不够牢固时,诸鸿卓又跑了出来,那道墙或许会随着时间慢慢倒塌。

从孤儿院到学校的路程可不近,每一天她就这样上学吗?诸鸿卓实在无法理解她的世界,也无法了解她这个来自普通班的女生为什么会觉得她能让自己动心。

“没关系,我们来开始吧!”诸鸿卓把背包顺手放下,还好她的“家”是个很整齐的地方,很轻易就能坐在四堵墙的中间了,就坐在床铺的旁边以及书柜的旁边,这是个什么都很整齐的一个房间。

“哪一科先开始好呢?”诸鸿卓也不问她的意见,伸手把她的书包抢到手中,把里面的书全部倒了出来,挑了一会儿,在诸葛叶嘉快要把他的脸看呆了之前,把数学课本拿在手中,道:“现在你们班教到什么地方?”

她忍不住连眼睛也不想眨了,一直喜欢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她也不知道到底喜欢他的哪一点,只单单喜欢他的脸容吗?也许吧,不过她最喜欢偷偷地看着他的睡脸,只要一看到他的睡脸,好像看到天使一样,一样的纯真,一样的可爱。

那是一张神圣的脸,也是一张无害的脸。

在她眼中,那睡脸,是一张可以接近的脸。

因为平时的诸鸿卓从来不会给大家知道他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只有在梦中,他的表情才是最令人感到有亲切感的。

可幸的是,他常常在午休的时间睡在教室里面。

她已经快要把他的脸烙在心底里面了。

“喂,《史记》是司马迁编纂的,有多少卷?”冷不防诸鸿卓这样问起,诸葛叶嘉一怔,侧头想了一想:“一百三十卷吧?”诸鸿卓点点头,再问道:“什么时候成书的?”

她搔了搔头,道:“公元前九十三年,汉武帝太始四年吧?”

“当时东汉还是西汉?”

“西汉吧?”

听着她一直不肯定地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偏偏每题都对,诸鸿卓忍不住皱着眉,这女孩是笨了些,却不是个不上课的人,课堂说的她都把它们记了下来。

“很晚了,明天早上给我买早餐,咖啡不要加奶,松蜜饼多蜜糖,火腿蛋通粉,我要太阳蛋,火腿要用烘的不要用煎的,通粉要多汤,加只卤蛋好了……喂,你都不用写下来记住吗?对了,去学校旁边那早餐店买就好了,然后放在我桌面。”诸鸿卓看着那只顾看他脸蛋的她,忍不住问道:“听到我的话没有?”

诸葛叶嘉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乖巧地重复了一次他刚才说的所有,诸鸿卓暗自惊讶她的记忆力竟这么厉害,有意再考她一下,“顺便买给阿飞好了,他要奶茶多奶,松蜜饼少蜜糖,火腿肠通粉,肠是司华力肠,通粉少汤,加一个芝士汉堡,汉堡要去快餐店买,记住要芝士汉堡不要普通汉堡。”

待她又重复了一次后,他才点头表示放心,就即管看看她明天能不能把东西好好放到他桌面上吧!“喔,对了,刚才没有做好的数学练习,一併放到我桌上去。”回家后,诸鸿卓顺手放下背包,他还是无法拿回自己的好学考题,叹了一口气,把领带自领上扯了下来,坐在沙发上开始发着呆,没有了好学考题就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

坐了一会儿,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特别是最后自己居然答应给那人补课,自己也真是要疯了。他把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不知道想到什么,不自觉的弯起了嘴角,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想着,拿着自己的东西进了自己的房间。

“儿子,回来了?”卓妈自主人房走出来,看着端着水杯的儿子,想来是回来有一会儿了。一张白白的脸告诉儿子她正在忙着护理皮肤,把面膜扯下来之后,指着饭桌上的一本小东西,道:“刚才有人按门铃,把这小宝贝给你送回来了。”

桌子上放着的赫然就是诸鸿卓刚刚还心心念念的好学考题。

“谁?”诸鸿卓连忙上前把他心爱的好学考题拿起来,还仔细翻翻看,要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那一本好学考题,卓妈耸耸肩,道:“不知道,反正是个奇怪的好人吧?”说罢,向着主人房走回去了,诸鸿卓看着手上的好学考题,苦笑道:“你是个奇怪的好人吧?”

隔天早上回到学校,诸鸿卓先是避开各科学姐的追捕,然后绕到诸葛叶嘉所属的普通班去,从窗户看进去,除了所有女孩飢渴的表情之外,他没有看到那张丑陋的脸,看来是比自己更晚回来吧?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要贪睡,自己去买早餐就好了。

在野兽们扑出来之前,他赶紧回到自己的教室去。

帅哥就是帅哥,眼睛瞪成了“O”型,也一样帅气,看着桌上的练习本凌乱地放着,他皱眉问道:“欣雨,这是怎么一回事?”

雨欣斜了诸鸿卓一眼,然后不满地抄起了桌上其中的一本练习本,那是诸葛叶嘉的数学本子,翻开来挑眉道:“这算什么东西啊?连高一的数学都算错了!她这种笨蛋,你该不会真的答应要帮她吧?”

诸鸿卓一点儿也不在乎她是不是一个笨蛋,他只在乎他的早餐,“我的早餐呢?”

欣雨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她也是刚回来,就看到他桌上的凌乱,当然还有最令她厌恶的就是练习本子上面的名字。

一把懒洋洋的声音适时响起,道:“好香的咖啡呢!真浪费!”

“兴文!”诸鸿卓向着声音的来源走去,那家伙正蹲在垃圾桶旁边,把一杯咖啡拾起来,隔着手指喝了一口,然后皱眉道:“没加奶。”他放下咖啡杯,伸手向着垃圾桶找找看,“好多蜜糖的松蜜饼,还有太阳蛋,烘火腿,通粉……”诸鸿卓知道,这正是他点的早餐,连忙问道:“谁丢掉的?”

那个蹲在垃圾桶旁边的兴文站起来,单手拿着小包包,道:“就几个学姐啊,还把那丑八怪抓出去了,说她多管闲事帮你买早餐啊!”诸鸿卓有种不妙的感觉,然后指了指兴文的位置,道:“我叫她帮你买的。”

“我的?”兴文有点儿惊讶,摸了摸头,“我的嘴巴很刁喔!”

“我保证她没帮你买错的。”诸鸿卓肯定得来有点沉重,看来那丑八怪是凶多吉少啊!他走向走廊,凭栏向下望,看到一个弱小的身影努力挤开那些野蛮的人群,向着操场的另一端跑去,其实只要她能挤开人群,她就能活命了──她跑得很快,比普通的丑八怪更快。

“她疯了,”欣雨上前道:“我宁可先被学姐们折磨一下,也不要成为全世界的公敌。”看到这种场面,诸鸿卓真不知道该怎样做,毕竟他是众人争夺的对象,这事若由他来出面,恐怕诸葛叶嘉的日子只会更难过,兴文也跟上前来,道:“那家伙真的没买错喔,你女朋友啊?”

诸鸿卓看着诸葛叶嘉离开了自己的视线,逃到校舍里面去,呼了一口气,心里面有个小小的挣扎,到底要不要救她,最后他还是有点心软,道:“兴文,陪我去图书馆。”

兴文连忙挥手道:“我不要,我还要吃早餐。”

“你的早餐谁买的?”眼神如电,气势如虹。

“所以不要浪费嘛……”兴文摇摇手里的被子,笑得非常可爱。

诸鸿卓点点头,阴恻恻的笑了,“种下的因和果都会有报应的喔,你最好小心点。”说完头也不甩的就朝外面走去。

看着诸鸿卓离开,兴文心中发毛,却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他为什么要去救那丑八怪?”

欣雨皱了皱眉头,一想到那丑八怪,她就想吐,“好学考题还在那丑八怪手上啊!”这可能是她能想到的最靠谱的理由了。

“喔?”兴文有点儿惊讶,在口袋中掏出一本小东西,“那我刚才偷的这本是什么?不正是他的好学考题吗?”

二人同时一怔,他和她搔了搔头,呼了一口气,“搞不懂呢……”

诸葛叶嘉喘着气,却一直频频回头,生怕会被那群凶学姐追上,她也搞不懂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是诸鸿卓叫她帮忙买早餐的嘛……

“喂,丑八怪。”诸鸿卓的声音传来,他实在不想摸这浑水,可是事情毕竟还是由他而起的。

听到他的声音,正以为救星来了,没想到学姐们的声音又传来,吓得她连忙躲在诸鸿卓身后,双手抓住了诸鸿卓的手,诸鸿卓不自然地被她拿来当挡箭牌,实在有点儿生气,道:“不要用你的脏手弄我!”

诸葛叶嘉一怔,连忙把手放开。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诸鸿卓发现自己的语气好像又凶了一点,想补救,可是为什么他要对这丑八怪那么好,他已经很仁慈想要来救她了,当下又皱着眉头,道:“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不要给我惹这种麻烦?”

“我、我又没有……”诸葛叶嘉无辜地叫了起来,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为自己解说,学姐们已经慢慢步近二人了,她想走,可是好像已经走不了。

“我说要买早餐,你看你买去哪里了?”诸鸿卓凶巴巴地用食指指着她的太阳穴,道:“做跑腿的人还在这边跟学姐们玩,你到底要不要做跑腿啊?”

诸葛叶嘉垂下头,咬唇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要追……”诸鸿卓打断了她的话,叫道:“还要插话是不是?是我不对是不是?是不是不要当什么优才了?好啊,以后不要再帮我买早餐了!”

“不、不是啊!”诸葛叶嘉有点儿恨自己不争气,但是她却很希望自己可以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只要一直跟着就好了。

一想到昨晚自己最喜欢的人陪着自己的样子,心里就好满足,诸葛叶嘉想自己肯定是中了诸鸿卓的毒了,不然怎么明明想要戒掉,最后反而越发的上瘾。她抬头看了看身边被阳光照射的如同神仙一般的人,心里燃起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满足、欢喜、亦或还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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