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其中一个黑衣人原本刺向漓月的剑收了剑势回转刺向冷景行,冷景行护住漓月的云锦没有收回,锋利的剑刺破月白的袍子刺进他的胸膛。
“啊……”漓月睁大了眼睛,尖叫出声。
剑拔出,血喷薄而出,冷景行却像没有任何感觉一样,云锦在空中挽成花,快速的旋转。一时之间犹如白蛇在黑夜之中穿梭,刚还处于下风,这几个招式一出,瞬间将那几个黑衣人压制下去。
冷景行没有丝毫犹豫,在打退黑衣人的瞬间,便抱着漓月几个闪身落到了一座假山后面,手指在假山壁上一按,那假山便从中间开了一道口子,冷景行抱着漓月闪身进去。身后的石壁重新关上。
漆黑的冗道冷景行抱着漓月急步往里走,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光线,冷景行却似如履平地一般。
“你放我下来吧。”漓月小声的说道。他流了血,还被刺了个大窟窿,不会有事吧?这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道他到底伤得怎么样了,漓月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刚才她看见了,如果他撤回云锦,他就不会受伤,他是为了保护她才被刺了个窟窿的。要是她武功好点也不会成为他的累赘。
冷景行没有答话,依旧急步的朝里走,小道里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安静出奇。
漓月心里想的都是冷景行胸口那个窟窿,也没心思去想这天机阁的假山下怎么会有这么深一条地道。
轰隆一声,石壁上缓缓开了一道口子,光线从里面射出来,漓月不适应的闭上眼睛。待再睁开眼时两人已经在一间屋子里。石屋的四角上各放了四颗碗大的夜明珠,照得石屋恍如白昼。
石屋中间放着一张晶莹剔透的白玉床,一张青玉桌,上面当着龟甲和茶壶。偌大的石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显得有些空旷。
冷景行放下漓月,身体微不可见的晃了晃。
“怎么样?你不会死吧?”漓月拧着眉看着血从那条豁开的口子汹涌的往外流,白色的锦袍被染成鲜红色。如今隔了这么长时间那伤口还在涓涓的往外流血。
冷景行脸色白了几分,“还死不了。”
“你确定?”漓月怀疑的问道。
毕竟这血哗啦的流着,是个人流那么多血也撑不了多久。
冷景行抬眼看了漓月一眼,眼神变了变才淡淡嗯了一声。
漓月自觉没趣便不在开口,这人果然人如其名,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难怪不论发生什么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当初听她大庭广众之下说了那番话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不发一语的移开。如今他受了这么重的伤,除了脸色白了几分,连哼都没哼一声,如果不是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漓月都有点怀疑受伤的到底是不是他。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受的伤,漓月心里有一丝的愧疚,可一想到反正她迟早是要嫁给他的。他保护她也是应该的,再说了,等她嫁给他了,她一定会对他好的,心里那一丝丝的愧疚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救了我,按照你们的规矩,以身相许对吧,我就嫁给你好了。”漓月郑重其事的看着冷景行一字一句的说道。
当然,她本来就想嫁给他,如今全是找了个更好嫁给他的理由。
冷景行失血过多,虽然极力保持清醒带着漓月到了石屋,可此刻也是脑袋一片昏沉。只恍惚之中听见面前的女子浅粉的唇一开一合的说着什么,却是听得不够真切,隐约听到好似要嫁人什么的。
他性情向来寡淡,对于男女之事更是如此。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只觉得是为了某一件事,但是是什么,他不知道。所以这些年他外出游历,只为了找到一个答案。
如今初闻嫁人,下意识的就要开口回绝,却还没开口,失血过多的眩晕感便涌了上来,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