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苗柔惠,刚想休息。就听到了敲门声,云儿已经让她回去休息了,这会儿还会有谁呢?
“谁啊?”苗柔惠问道。
“是我,笑盈。”门外笑盈回答道。
苗柔惠听说是笑盈,就去开门,不知道她这么晚来有什么事。
“笑盈姑娘啊,进来啊。”苗柔惠开了门,看到门外有些踌躇的笑盈,忙请她进屋。
“打搅到你了吗,我就是睡不着想找人说说话。”笑盈进来,坐了下来说道。
“没有,我也睡不着。”苗柔惠忙解释道。
“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姑娘,你叫什么呢?”笑盈问道。
“我姓苗,叫柔惠,你叫我柔惠就好了。”苗柔惠想想也是,自从林夫人和她女儿来了之后,那欧阳夫人对其他人都没有太大的热情了。
“哦,原来是苗姑娘。你是欧阳家什么人吗?”笑盈,见刚才那个姑娘好像是欧阳家什么朋友,就是不知道这苗姑娘是他家什么人。
“我哪是啊,我和你一样暂住的。”苗柔惠笑了笑说。
“哦,原来是这样。不知苗姑娘怎么会到这儿来的呢?”笑盈一听,更觉得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前些年战乱,我亲友都失散了,这不是天下安定。我来江都寻亲的,只是这亲哪是这么好寻的。”苗柔惠,说完叹了口气。她现在哪有什么亲可寻呐,该走的都走了,她这个最该走的却又回来了。
笑盈听苗柔惠这么说,再看她的这个神情更觉得,同病相怜了。
“快别说我了,你是怎么回事?”苗柔惠不想再继续她的话题了,对于这个笑盈姑娘还是很好奇的。
“我,我本是塍州人。从小人家就说我是灾星,谁遇到我谁就倒霉。前些年战乱,家人走的走,散的散,他们也没说带上我。父母带着几个弟弟妹妹走了,就留下了我,我也是一直找他们,这一找找了这些年,也没找着。人家就是不想让你找着,那是怎么也找不到的。”笑盈神情有些哀怨。
苗柔惠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笑盈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谁遇上我就倒霉。那天被一个人骗了,说他能帮我找到我的家人,我就信了。跟着他一路来到了江都,到了我才知道,那人就是个人贩子,他把我转手卖了好几家,人家都把我给退了。买我的人不是小病不灾就是家破人亡的,那天他把我卖给青楼,拿着银子就跑了。我到了青楼不哭也不闹,那老鸨还以为自己捡到宝了呢。结果自从我到的那天起,她的生意就不好了,这还不算,那些客人在闲芳阁都会出些事。她找了个算命的算了一下,说我是克星,谁遇到谁倒霉。她就把我赶出来了。然后就遇到你们了。”笑盈说完,叹了口气。
苗柔惠觉得她还真是值得同情,便安慰道:“天下哪有这样的事啊,你看你遇到的那些都不是什么好人,那是他们做了坏事,老天在惩罚他们呢?要我说啊,你不是不祥人,反而是个吉祥的人呢,因为坏人遇到你都会受到惩罚啊。”
“谢谢你,苗姑娘。第一次有人这么对我说。”笑盈眼泪婆娑地说道。
“没事,这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苗柔惠听她说这些,再加上今天走的路有些多,真的累了。
“那就不打搅你了,我先走了。”笑盈觉得自己,一来就和人家说这么,本来就觉得有些堵得慌说完心里好多了,现在才觉得有些唐突了。
送走了笑盈之后,苗柔惠就躺在床上沉沉地睡过去了。
此时,塍州的那座院落,还有个不眠人。
这段时间他病了,他觉得是不是自己应该去见她了。
“主子,您睡了吗?”门外一个声音响起。、
“没有,有什么事吗?”他想一定是有什么事,要不然他手下的人是不会这么晚了还来打搅他的。
“属下能进去说吗?”门外的那个声音觉得这么在外面回禀有些不合适。
“进来吧。”屋里的人淡淡地说了一句。
门外的那个人进来就说:“启禀主子,属下前些天,按您的吩咐去看了一下仁惠国后的墓,结果还没到呢,就听说被盗了。”
这个人还没说完,听的人便心头一紧问“是谁干的?”
“这,属下查了一下是江都城郊的两个泼皮干的,不过那两个人已经疯了,说是见鬼了。”这人立马把他知道的情况告诉他的主子。
“疯了,见鬼了?”他就不信了,人都死了,哪有什么鬼。
“属下去看了一下,里面连尸骸都没有了。”说的人小心翼翼,他知道这么说完,他主子会疯的。
“尸骸都没了?那两个人,你怎么办了?”他听到属下这么一说,拳头握的更紧了。
“属下已经解决了。”敢盗那个墓那是活的不耐烦了。
“你先下去吧。”他现在要静一静。
“是,属下告退。”说完便消失了。
这是怎么了,难道他想守个念想都不行吗?人他守不住,现在连个死人都守不住。难道说他和她就这么没缘吗?心中有气,袖子一挥,把桌子上的物品都摔在了地上。
苗柔惠,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想必是前几天着了风,昨天又有些累了。
云儿来叫她起床的时候,她都没听见。云儿叫了好些声都没见她有反应,云儿便自己推门进来了,走进一看,发现她脸烧的通红。
这可把云儿吓坏了,她连忙跑去告诉夫人。
欧阳夫人听说后,也急坏了,这要是人有什么可如何是好啊。
“赶快去请郎中。”欧阳夫人忙叫人去请个郎中。
笑盈听说了,心里更是不好受,自己真是个不祥人,谁遇到谁倒霉。
昨天还好好的呢,遇到自己,苗姑娘就病了。
云儿看了笑盈一眼,越来越觉得这个姑娘就是个灾星。要不然苗姑娘一直就好好的,怎么偏偏是遇到她之后就病了呢。
欧阳清风听说了之后,也觉得不会真的这么衰吧。
林舒宛看欧阳清风和云儿都盯着那个叫笑盈的看,她觉得她还是离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远一点的好。
郎中来了之后,看了看说是风寒,开了副药。欧阳夫人叫云儿拿下去煎,看了一眼昨天晚上刚来的姑娘,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苗柔惠,烧的七荤八素的,什么也不知道,就躺在床上,睡的很沉。
笑盈被欧阳夫人看了那一眼,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本想在这儿陪陪苗柔惠的,想着自己昨天就呆了那么一会儿就病成这样了,这样在这儿呆的久一点这姑娘会不会死啊,想着就抹着泪走了。
苗柔惠睁开眼睛的时候,云儿叫她起来吃药。云儿一直在说,昨天的那个姑娘真的是个不祥人。
苗柔惠把药吃了之后,又睡过去了。可能是以前药吃多了,现在好久不吃了,现在吃竟然有些怀念。
睡着的时候,她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正是好年华。又梦到了那一年,还是在江都,街上人来人往。在那么一个纷乱的时间里,江都可以说是一片乐土。北方的战征和它没有关系,它只要自己好就行了,再说了楚国的君主没有一统天下的雄心。
花灯挂满街头,那些个小姐公子在欢笑着。
苗柔惠领着她的丫鬟很是开心。
“小姐,你小心点。这人多,小心走散了。”后面的韵儿叮嘱着。
“好了,这些你从出来就一直再说,再说下去啊,你都快成我娘了。”苗柔惠看着一脸认真的韵儿,说道。
苗柔惠走在前面,看着那些猜灯谜的,还有好多好多她平时不曾见过的。走着,走着,不小撞到一个人。
“对不起。”苗柔惠看着那人一身布衣,年纪也不大啊,怎么自己这么轻轻一撞就要倒了似的。
“没事。”说话的人好像有气无力似的。
“你真的没事吗?”苗柔惠真的有些质疑。
那个人被这么个姑娘这么问,抬头看了一眼。看那打扮也不像一般人家的姑娘,想必是哪家的小姐吧。只是他也不好意思说,这是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饿的。
“真没事。”刚说完这几个字,肚子响起了一连串的抗议。
苗柔惠,看他这样,尴尬地笑了笑。刚好,她看到前面有个卖面的。
“要不我请你吃个面吧,权当是我赔罪了。”苗柔惠说的很有诚意。
不等他有所表态,就拉着他坐下了。
“老板,三碗面。”苗柔惠叫道。
“好嘞,马上就来。”摊主高声应道。
“小姐。”后面跟上来的韵儿看着这一切,想表示异议。
苗柔惠看韵儿这个样子,有些不高兴了。
“你什么都不用说,坐下来吃面就行了。”
那个人,看着这个姑娘有些不好意思,本想说着拒绝的话的,但是现在身无分文。
“来喽。”摊主麻利地把面端了上来。
“多谢姑娘,在下慕容谨。请教姑娘芳名?”慕容谨看着苗柔惠,真正地就得她真是个好姑娘。可能是太饿了,对于这些要求就降低了。
“阁下客气了,我叫苗柔惠。”反倒是苗柔惠,被人家这样说,有些不好意思了。苗柔惠看着他,也不像是一般人家的人,怎么就沦落到这地步了呢?
吃完面,他们就随处逛逛。彼此有了更深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