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乌鸦惨叫并伴随着一串人的惨叫声,之后黑暗中有两个模糊的身影落荒而逃。
第二天老百姓都在谈论着,前楚国仁惠国后的墓被盗了,连骸骨都被盗墓的丢弃了,因为听说棺材里什么都没有了。这都是听那附近山上砍柴的樵夫进城卖柴时说的。
“造孽呀,国都亡了,连死人都不能安生呐。”一个老者感叹道。
“谁人不知,仁惠国后是薄葬啊,怎么会有人去盗她的墓呢?”这时一个人提出了疑问。
一边的另一个人一副你不知道了吧的神情说道:“我听说啊仁惠国后下葬的时候嘴里含了一颗定魂珠,据说能起死回生呢?”
就这样,一时间这家不大的包子铺里的人都忘记了吃包子都在七嘴八舌地说着今天的新闻。
“再来五个包子!”一声高叫。
那个卖包子听的正入迷呢,没反映。还在附和着:“是的呢,我也听说了还有啊……”
那个要买包子的男子见没人理他,三五步走到那个正在唾沫横飞的卖包子面前:“我要包子!”
“哦,哦,就来就来。”那个卖包子的赶忙到灶笼里去拿包子。
当那个卖包子的把包子放到那个男子面前,才发现他身边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想必是他的娘子吧。
“客官,您的包子,慢用。”说完,赶快又去加入了那个八卦里去了。
“你们说啊,不是有定魂珠吗,想来那尸身不会腐坏,会不会被那个盗墓的连尸身一起给盗了呀?听说那个国后是个大美人呢”
“嗯,有可能。”下面又是一阵的唏嘘。
此时刚刚要包子的那个男子抬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身边的这个正在埋头啃着包子的女人。只见她脸色苍白,云鬓有些散乱,身上一件曾经还是很华贵的衣服有些褴褛。真看不出还是个美人呢?
没错,他身边这个啃包子啃的异常认真的女人就是他们今天谈论的主角。天地良心他可不是那个盗墓的。
他本是因家里琐事生烦,就出来透透气。临行前他老娘这么说的,“儿啊,娘不求你娶个什么天仙,只要是个女的都行,你都二十六了啊。”本来他是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的,谁能想到事事难料,到了婚配的年龄了,新皇登基采选秀女入宫,他的那个可怜的未婚妻被选中了。
本来天下大乱,中原换皇帝就跟换衣服似的,到现在都不清楚是哪个皇帝选中她的,后来自然也就没了。
他本来还开玩笑对自己的老娘说,是不是女鬼也行啊,这年头鬼都比人多。她老娘还真急了,你要有本事带回来也行。
后来不知怎么就逛到了景山,天黑又迷了路,刚好撞到两个人在盗墓,本是不想管闲事的。结果不知怎么的那两个人就见鬼似地跑了。刚想上前去看个究竟,结果吓了他一跳,那棺材里的人竟然坐起来了,那是要多惊悚就有多惊悚。
不是他多事要带着她,而是那个女鬼,竟然爬出了棺材直接向他这边走来,因为体力不支,走的时候摇摇晃晃的。一把抓住了他,他就这么给这个女鬼给缠上了。
她不知道她怎么会死了之后还会醒来。她只记得,那天她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妹妹趴在她的床前,满眼泪水,那张俏生生的脸上写满了愧疚。嘴里不停地说,姐姐我和姐夫不是有意的。她抬头想说些什么,结果使不上力气。
边上的丈夫也是一脸愧意地看着她。那时她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们,觉得他们真的太可恶了,就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翻了个身面朝里。就听到她妹妹哭的更凶了。然后她好像睡着了。
再次睁眼的时候,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似乎在忙着什么,他们同时看到她睁眼好像是被吓到了,结果一边惨叫一边跑了。这时她坐了起来,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躺在棺材里,抬头看到不远处好像还有个人站在那。她就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向那人走去,想问些什么。
那人好像被吓傻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你想干什么?”
她也顾不了什么了,一把抓住了他。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路人,路过的真的是路过的,盗你坟的人真的不是我,那两个人已经跑了,你也看到了,他们是被你给吓跑了。”他一脸急切地辩解道。
“路过?”显然她是不信的。就这么着,不知怎么地他们竟鬼使神差地结伴下了山,进了城,此时天已大亮。就来到了这家包子铺,刚来的时候没什么人,也挺安静的一切都还很平静,听到他们议论时候说那个樵夫,想起来了,下山的时候好像是看到有一个人上了山。没想到啊,这消息传的挺快的。
可能是被她的这个同伴盯的一些不舒服。放下包子,抬起头来,也看着他。
被她同样盯着,直觉得浑身不舒服。只好尴尬地问:“吃好了?”
“嗯。我问你,楚国亡了?”似乎她对于这天下之变,还挺关心的。
“是啊,都三年了。”
三年?也就说她死了至少也有三年了。
想起那年他对她的承诺,有生之年绝不亡楚。
“呃,那个……咱们吃完了,就走吧。”他看她在那儿发愣。其实他还想说,咱们就此别过吧。还真不想和她一块走了,不是因为别的,太有压迫感了。到底是一国之后,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怎么说她也算个离奇吧,凡事违常,必有妖。
她还不打算和他分开走,因为现在她刚出来对外面的事都不太清楚。
“好,走吧。”说罢就起身往外走
从付完钱,到走。那个卖包子的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还在聊的热火朝天的。
走出了包子铺,他在前面走,她跟在后面。踌躇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了。
“你还有什么认识的人没,要不先去找找你认识的。我还有事,所以……”
她明白了。
“有啊。”她异常认真地回答道。
“真的啊,那真是太好了,他叫什么名啊,在哪儿,要不我先帮你送到那儿吧,好人做到底。”真是太高兴了。
“不用了,他叫欧阳清风,正和我在一块呢。”她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欧阳清风脸一下子黑了,但还这是好奇她怎么知道,他叫这个名的。
“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你那荷包上不是写着的吗?”她指着他的荷包说道。
欧阳清风低头一看,还真是。完了还真是甩不掉了。
“放心,你看我现在能吃能喝,还能在阳光底下活动,证明我不是你想的什么魑魅魍魉,顶多算个奇迹。再说,我清醒第一个就遇到你也算是一种缘分。怎么样?”没办法,她现在不是千金小姐也不是一国之后,脸皮还真得放厚点。
“那好吧。”一脸的无可奈何。
“我怎么称呼你呢?娘娘?姑娘?还有冒昧问一下,名讳?”这还真是个问题,总不能连个名字都没有吧。
在家的时候,爹娘都唤她惠儿,成了亲,丈夫也是这么称呼她的。只有那个人喜欢叫她柔惠。她本名叫苗柔惠。
“苗柔惠。”
“哦,那苗姑娘,不对,你都成过亲了不合适,其它的也不合适,我就叫你全名吧?怎么样?”欧阳清风问道。
“随便,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苗柔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既然说好了,两个人便一同往前走。走到一家布庄前,欧阳清风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苗柔惠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欧阳清风也不说话,就这么从头到脚地打量她,一副你说呢的神情。
苗柔惠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打扮还真是,这衣服在墓里呆了那么久不说,而且这款式还真不合适。
于是,他们一起迈进了这家布庄。
“客官,有什么需要?”小二,一脸热情地上前招呼。
“你是新来的?”欧阳清风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问这个,看来他还是这家布庄的常客。
“是,客官,我是刚来的,原来的那个今天有事,请假了。”小二答道。看来这位客人是这儿的常客啊。
“把你们掌柜的请出来吧。”欧阳清风一副大爷的样。
“是,您先坐会儿,我这就去叫我们掌柜的出来。”那小二也不多说什么,一转身就去了后面去了。
不一会儿就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一身生意人的模样。看到欧阳清风先是一愣,然后很是恭敬地向,欧阳清风打个招呼。“少爷。”
苗柔惠算是明白了,原来他是这家布庄的少东家啊。果然肥水不流外人田。
“嗯,李叔,你给她找件衣服,还有后面应该有沐浴的地方吧?”欧阳清风指了指苗柔惠对那个叫李叔的说道。
李叔先还奇怪少东家前几天才来过,现在怎么会来呢。更奇怪的是怎么还会带个女子呢。
李叔打量了一下少东家带来的这个女子,只见她的打扮有些怪异,那件本应是红色的外衫,上面本来应该是绣的是凤凰吧,不知怎么有些陈旧。再有她梳的发式,好像是前几年宫里的样式。五官长的倒是标志,只是好像没什么血色。
李叔越看越有些怪异,他也不便多言。便叫来一个叫绣春的丫头领着苗柔惠到后院去。
苗柔惠跟着那个叫绣春的到了后院,欧阳清风在前面等着。
简单地梳洗了一下,换了衣服,苗柔惠便出来了。看到欧阳清风正在那里有无目的地看着布样。从认识还没认真打量过他呢。一身青衣,身高应该有七尺。五官长得有几分阴柔美。
“好了。”欧阳清风转身看了一眼苗柔惠。只见她眉目如画,那张素净的脸上显然没有施粉黛。一身淡蓝色的罗裙,更显的端庄有余。
他俩正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便听到一声:“哎哟,儿啊,你终于给我领回了一个姑娘回来啊!”语气里充满了惊喜。只见一个年过五旬的妇人跨进了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