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川坐在沙发上手握资料眉头紧锁。从医院回来的靳南昕推门进来正好看到傅九川一脸的纠结。“怎么了,你的表情不对?”
傅九川握着资料的手陡然一僵,眸色逐渐变深,如果不是十分必要,有些消息,他需要瞒着靳南昕不让她知道。
靳南昕望着傅九川,他的眼神有些闪烁。凭着靳南昕心理老师的直觉,傅九川有事想要隐瞒。
“怎么不说话?”靳南昕看着傅九川。
“南昕,这件事,是袁茗馨做的。”傅九川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告诉了靳南昕。除了袁茗馨,还有别人插手。后面这句话傅九川没有说出口,他不想让靳南昕担心。
袁茗馨,怎么会是她?靳南昕对袁茗馨的印象只有市长聚会那次,那个女孩子,看起来像是善良的人呐。“你打算怎么处理?”对于傅九川而言,动袁茗馨应该有些困难。
“绳之以法。”傅九川定定的望着靳南昕“如果袁茗馨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的话,必须要用法律来制裁她。”
靳南昕对傅九川的话表示赞同。她没有去看那份调查资料,如果她看到的话,有些事,有些轨迹,就会改变了。
傅九川命人继续调查,他不相信袁茗馨有什么动机非要让自己的亲哥哥去抢婚,还是说抢婚的背后另有隐情?
靳南昕悄悄进入傅念的房间,沉睡中的傅念睫毛微微颤动,嫩嫩的小脸让人忍不住想要掐一下,看来小家伙累了一天睡得很香。靳南昕轻轻抚摸了一下傅念,这么可爱的,我的孩子。
傅九川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嘴角弧度向上,这样真好。
靳南昕离开医院后,通知了托雷曼老师和托雷曼夫人去照顾朱朱。
“妮可,感觉怎么样?就说你不应该嫁来中国,你看看这都发生了什么事。”托雷曼老师一看到朱朱就开始数落,他是真的宝贝个女儿,不忍心看着她在陌生的国度受委屈。
“爸爸。”朱朱就是这么委屈的叫了一句,托雷曼老师的态度就软化了。
托雷曼夫人看着病历单,虽然好久都没有看过中文字了,但是毕竟是中国人,对中文的认知早已融入了骨血。“腹痛性癫痫,妮可?”托雷曼夫人眼神犀利的看着朱朱,想要一个解释。
朱朱对这个病没有概念,只能告诉父母自己的症状让父母自己理解。托雷曼老师听得一头雾水,托雷曼夫人似乎能理解。朱朱选择性忽略了告诉父母自己被强行注射毒品的事,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袁茗宪提着水果篮来病房。
“伯父,伯母好。”袁茗宪看到托雷曼夫妇礼貌的打招呼。“朱朱,你好些了吗?”朱朱看到他没有多余的表情,甚至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托雷曼夫妇认出了这个破坏他们女儿婚礼的人。
袁茗宪的到来让托雷曼老师十分愤怒。“你这臭小子,还有脸来这儿!”托雷曼老师双目圆瞪,颇有点怒发冲冠的感觉。“这里不欢迎你。”
托雷曼夫人扯了扯丈夫的衣袖。“小伙子,我希望你以后可以离我们家妮可远一点,最好不要再有接触。”托雷曼夫人丝毫不拖泥带水直接说道。
袁茗宪没有想到朱朱的父母这么直接,但是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种回应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伯父伯母,对于破坏朱朱的婚礼我真的感到很抱歉,但是我是真心的。你们为什么不试着给我和朱朱一个机会,也许我比孟启更加适合朱朱呢?”
“你闭嘴。”一直没有开口的朱朱说道。“我只想嫁给孟启啊。”
朱朱的脸上有些悲伤,上次离开以后,孟启就再也没有来过了。托雷曼夫妇看着女儿这个样子很心疼。“你走吧。别再来了,我不想看到你。”朱朱的脸上是绝情和忧伤。
“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傅九川痞痞得斜倚在病房门口,靳南昕一手挽着傅九川一手牵着傅念看着里面的发展。
托雷曼老师看到靳南昕来了,脸色略有缓和。“老师,师母。你们消消气。”
“爷爷好,奶奶好。”傅念看到托雷曼老师和夫人,在靳南昕没有提点的情况下甜甜的叫了一声,托雷曼夫妇一扫之前的不快,脸上 笑得开出了一朵花。
然后傅念拉着靳南昕走到朱朱身边。“朱朱阿姨,你好些了吗?你要快点好起来喔。”看着傅念可爱的样子,朱朱俏皮得冲着他眨眼睛。“念念真乖,阿姨已经好多了。”靳南昕看着朱朱恢复了一点往日的俏皮,甚是欣慰。
“这花儿是?”朱朱看到了傅九川手里捧的花,她可不认为傅九川会有闲情逸致买花来看她。至于师姐,一向都不喜欢花的人怎么可能破天荒买束花过来。
靳南昕接过傅九川手里的花,拿出里面的卡片交给朱朱,然后把花插进瓶子里。
卡片上是龙飞凤舞,刚劲有力的字体:朱朱,早日康复。
袁茗宪看着朱朱的表情,她很期待得打开贺卡,拆开贺卡以后,朱朱突然哭了。
“朱朱阿姨不哭,谁欺负阿姨了?念念去打他。”傅念的反应最快。
靳南昕拿着纸巾帮朱朱擦眼泪,朱朱的眼泪像是决堤一样一直在流。“孟启你个混蛋!”
朱朱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在场的人心疼极了。爱笑的女孩子哭起来比那些总是哭泣的女孩子更加能触动人内心柔软的地方。
袁茗宪拨打了一个电话,该死的,居然关机。
傅九川给靳南昕传递了一个眼神,靳南昕会意,然后伏在朱朱耳边说了一句话。“真的吗?”朱朱听完以后问道。
靳南昕点点头。
来之前,傅九川收到一份快递,孟启委托傅九川和靳南昕出面送花给朱朱。那个时候,傅九川预料到朱朱可能会情绪失控,所以同靳南昕预先想好了对策。靳南昕告诉朱朱,孟启因为需要处理很多与婚礼有关的后事,最近忙的脱不开身,孟启向他们保证过只要事情一解决马上过来看朱朱。
朱朱内心还是很单纯,她相信师姐,相信孟启,所以她很容易接受这个解释。
托雷曼老师和夫人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孩子放养久了……
他们只知道女儿看完卡片以后心情不好,靳南昕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心情又好起来了。
作为资深的心理学家,霍尔-托雷曼知道,转移注意力是暂时规避悲伤的一种很好的方法。
“这么可爱的孩子,是你的吗?”托雷曼老师看向傅九川。
傅九川含着笑还没有开口。傅念就回答:“嗯嗯。那是我爸爸,这是我妈妈。”然后炫耀似的拉着靳南昕的手摇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