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二道:“你们可以进来,不过还要做到三件事,我们才会有人给你们通报,楼主才会知道有人来拜会。”
清清道:“哪三件事?”
白老二道:“你们随我来。”
于是清清,安落云,玄基,洛南,江无涩和金儿,随着白老二转过大门,三条走廊,院子里点着的灯很少,所有的一切都模糊而看不清。
在一个屋子的门口,白老二停住了脚步。
道:“这间屋子只有一扇门,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把门拉开,如果你们想走进去,怎么才能走进去?”
清清道:“门是锁着的?”
白老二道:“不是。”
清清奇道:“既然门没有锁,怎么可能拉不开——”
她还想说什么,她身旁的洛南已走到了门口,淡淡道:“既然拉不开,那就推开。”他一伸手,将门轻轻一推,门果然开了。
屋子里忽然亮起了灯光。只见屋子里空空荡荡,除了一张桌子,什么也没有。一会儿,一名仆人端了一盆水和一个杯子走过来,轻轻放在桌子上。
白老二道:“如果你能不用任何容器将一杯水带走,便算是通过考验。”
“是么?”洛南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道:“这水干不干净呢?有没有毒什么的?”
白老二脸又一沉:“公子说笑了,此水取自凤凰山泉水,清冽甘美,凤凰楼绝不屑做下毒的事情。”
“这就好。”洛南笑着,伸手拿起杯子,在水盆中舀了一杯水,然后又冲白老二一笑,仰脸把那杯水全喝进了肚子里。他竟然把这杯水喝了,这下子,不用任何容器,他想带走多少水都没问题了。
白老二沉声道:“好,你们算是通过考验了,现在请到前厅落坐,我这就去向楼主通报。”
一名青衣小丫环提着盏灯在前面带路,将他们带入了一间有着扇六叠红木屏风的大厅,大厅里的灯尽数点着,照得满厅通火通明,如同白昼。
几个人在厅中的一套红木雕花椅子上坐下,那名小丫环便退了出去,一会儿有人进来道:“各位久等,楼主说今日暂不见客,让我安排几位先在凤凰歇下,明日再见你们。”
洛南冷笑一声:“你们这位楼主的架子未免也太大,我们连夜赶来求医,你们百般刁难不说,如今我们照规矩都做了,却仍不肯出来相见。似乎太过份了。”
来人脸上含着笑,仍是不愠不燥地道:“楼主脾气怪异,想必几位也是知道的,她今日心情不好,还请几位谅解,况且本楼规矩,答题过关者,只是得到下人们向楼主通传的机会,并不是说,楼主一定就会见各位的。今日天色已晚,几位何不暂且休息,等明日再做打算。”
他讲的话合情合理,让人无可辩驳。洛南纵还想发火,却也无处可发,几个人想了想,除了等到明日,也别无他法,只得暂时在凤凰楼中住下。
无月,夜色深沉。
安落云和洛南,清清他们皆已睡下,这几日颠簸奔劳,大家也累了。唯有玄基满腹心事,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到了下半夜,披衣起床,缓缓走出了房间。
他们住的地方,是凤凰楼向来接待来客的西北小院,院子里种着几株不知名的树木,生长的很是茂盛,夜风拂过,枝叶“沙沙”。
穿过小院,是一条笔直的小径,路左每隔数米便有一盏路灯高悬,昏黄的灯光,照亮了路的一段,而前方通向哪里,却是一片苍茫。
走在这样的夜晚,这样一条无人的小径,径两旁花木扶疏,灯影朦胧。任何人的心都会安静下来。
可是越静,玄基反而越是惆怅感伤。
从小到大,他一直是明硕眼中的乖孩子,无论明硕要他做什么,他都会做的又快又好,又听话,可是那样的日子,现在再让他过一天,他却都不再愿意。
因为他忽然发现,在那样的生活中,他活得其实很麻木,很没有自我。一切以明硕为中心点,而自已真正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却从不曾想过。
直到清清的出现,像是一个奇迹,唤醒他内心沉睡多年的自已,他才知道,原来自已也有梦想,明白自已想要什么样的人生。然而,他却有了那样的一位父亲,天下最特殊的一个男人,是他的父亲,一位天下至尊,一国之主,为何要如此勉强一个无心涉政的儿子去做下一任国主?
玄基当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这其中,不仅仅有明硕对他的爱,还有明硕对母亲的爱!
想到母亲,他更加恍然,难道她真的没死?白羽的话讲的多不容怀疑啊。
明硕虽然将他与清清逼到如此田地,可无论如何,他没有办法去恨他,怨他,必竟,他是他的儿子,他是他的父亲。
他忽然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在小径的一旁灯影下,亦传来一声低叹。
他大吃一惊。
“什么人!”对方也似乎发现了他,因之先喝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