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硕一震,“你说什么!你——”
他的话还没讲完,白羽已自袖中拿出他的折扇,不知怎么一按,一截匕首便从中露了出来,而白羽,便用这截匕首劫持了明硕。
“对不起了,九爷。”白羽道:“我必须带走清清和玄基。”九爷,是当年明硕微服出游时的代名,没想到他至今还记得。
明硕震怒异常,四周的禁卫,洛阳和大总客等一个个惊慌失措,却不敢上前一步。
安落云见状,急忙拉着清清奔了过去,一直到明硕的身边,明硕冷冷看了一眼玄基,玄基已连再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倒是清清,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地望着明硕。
安落云悄悄一拉他的衣袖,几个人忙挟持着明硕一步步走到永江王宫的大门,大门被洛阳乖乖地打开,几个人一步步退向王宫的外面。
夜风清凉,一阵一阵吹动起他们的衣袂。
他们渐渐走的飞快,因为他们不但要离开永江王宫,更加要离开永江,安落云已准备好了马车,就在城外,所以现在,还不能放明硕。
洛南虽不敢露面,却飞一般在永江的屋脊上追着他们。
终于到了永江的西门,洛阳,大总管等一众人也追到这里,西门被打开了,清清,玄基,安落云等依次走出大门,在门口,早已备好了一辆马车。
大家准备上马车了。
玄基忽然拉着清清走到明硕面前,跪了下去,深深一拜。
明硕冷冷道:“你既然决定要让朕失望,既然决定背叛朕,这又何必。”
玄基道:“不,儿臣永远不会背叛父王,但,儿臣却是让父王失望了,儿臣这一去,不知再见何期,也许,永远没有机会再在父王面前尽孝,但愿父王珍重龙体,福寿安康。”
清清一拜之后,怔怔瞪着明硕半天,忽才从嘴里蹦出一句:“我走了,以后就没人偷御清宫的火龙果吃了!”
明硕略一失神,忽想起她刚到永江王宫时,自已封她做了个御前女官,结果她整日呆在御清宫无所事事,竟每天背着自已将原本准备给国主的水果吃了个干干净净。
那个小丫头,多么有意思,多让人又气又好笑。
他的脸上,忽然便多了一丝淡淡的怅惘。
清清又道:“国主伯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那么恨我,讨厌我,可是我,真的对您产生了感情,这不是因为,你是玄基的父亲,而是因为,我和国主伯伯之间,也有过那么多的‘从前,往日,’有过欢笑,流泪的过去。
在现代的时候,我的父母很早便去逝了,可是我永远记得小时候,父亲对淘气的我,那种又恨又爱的眼神,我来到永江,一切都是陌生的,可是有时候,国主伯伯的严厉却反而让我感到熟悉,后来我才发现,国主伯伯又不像父亲,因为您的心,藏得很深,深到几乎没有人可以看清它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在国主伯伯的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可是,我是真的尊重您,想做您的女儿!”
明硕震惊当场,他一直不相信清清是个懂事的丫头,一直不相信能从她的嘴里讲出这样的话来,可是现在,她说了,说的这样自然,毫不做作。这实在让他感到了意外,与惊讶。
清清又道:“但你一直好难让人捉摸,人们常说,伴君如伴虎,我虽然觉得国主伯伯有时候很亲切,有时却真的好可怕,所以有时,我是真的好恨你!可现在,我要走了,像玄基讲的一样,以后,都没有机会再出现在您面前了,可我一样希望你能保重身体。过得快乐。”
明硕全神贯注,都盯在清清的身上。
玄基拉着清清从地上站起了,玄夜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到达,金儿和那男子已驾着一辆奇怪的马车过来。马车很大,共八匹,每一匹都是万中选一的好马,马车也很奇特,很轻便,比普通马车要轻了至少一倍,想必跑起来也一定会很快。
白羽的折扇,渐渐离开明硕的脖颈。
他也要离去了,永江,他但愿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清清最后一次向明硕望去,突然,她惊叫一声:“国主伯伯小心!”整个人猛地向明硕扑了过去。明硕一不留神,被她推开了半步,一道利箭,“嗖”地擦着清清的手背射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