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静静地望着这两个人,他的心,莫名地一阵收缩,疼痛。
“清清姐姐,你该回去了。”他轻声道。
清清就像没有听到他的话,她只是望着玄基,她的心里,眼里,此时也只看得到玄基,那些相遇相伴的点点滴滴,潮水般涌上她的心头,那些原本原去的画面,声音,忽然在她的心底翩然复活。
……
“对不起,没有伤到你吧?”
“哎哟,你伤到我了!你伤了我的脚,哎哟我的脚好痛,好痛,好痛,我走不了路了。”
“那么,姑娘可否让我看一看你的脚,我来为你,治疗一下。”
“哼,想占我便宜是不是?我告诉你,你想得美!”
“那姑娘想玄基如何赎罪呢?”
“咳,你叫玄机?还是玄鸡?哎不管你叫什么?你把我的脚撞坏了,现在我走不了路了,所以,,,你,要背我走。哎哟脚好痛,好痛,好痛,,,”
“好,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去御清宫。”
……
这是初遇。
……
“喂,你怎么啦!”
“我没事。你玩的还开心吗?”
“嘻嘻!开心,我太开心了,原来以为轻功是吹牛吹出来的,没想到古代还真有轻功呀,这可太厉害了,感觉像飞的一样!玄基,你真好!”
“我想永远对你好。你说好不好?”
“好哇!”
……
“玄基,你说!你要说实话!”
“清清,为什么一定要做淑女呢?这世界上可爱美丽的女孩子有很多种类,你为什么要去做一个不是你自已的人呢?做我们最真的自已,这样,才会赢得最懂你那个人的心呀。”
“可是——好像我自已一身缺点,我又冲动,又鲁莽,又爱玩,又不懂礼貌,又什么都不会,还爱闯祸——玄基!做我自已怎么钓王子和武林盟主呢?人家都不喜欢这样既不乘巧又不温柔的女孩子,虽然有时候我也会装一下温柔,可是下一刻,我又会忘了!”
“我懂,我懂呵清清!你怎么会一身缺点呢?你既热情,又聪明,又可爱,善良,率真,你不用装任何人呀,你自已本身,就像一颗耀眼的星辰,照得亮满天的星空,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没有人喜欢呢?”
“呀!玄基——玄基玄基玄基!我喜欢你!”
……
这是后来。
……
后来,再后来,化妆太监离开王宫,和洛南一起大闹永春楼,到劫天牢,到现在,是怎样在一种日渐深入,熟悉的过程中,发现他已是那样地深入心底,不可缺少了呢?
是在怎样的平淡日子里,让他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深烙成心底最深情的一幕幕呢!
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是感动,还是感慨,清清只觉得心酸异常,只想流泪。
“清清姐姐,该回去了。”玄夜的声音,再次不合适宜地响起。
清清没有理他,他只得望了玄基一眼:“玄基,父王会生气的,你还是回去吧!”
玄基痴痴望着清清,喃喃回答了他一句:“我要去见父王,我一定要去见父王!”
“这!不行的——”玄夜想也不想,这话便从他的嘴里跳了出来。
玄基笑了,仍痴望着清清:“不行么?为什么不行!父王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么,我这一生,不想做什么国主,不想要什么权利,我只想和清清在一起,只要和她在一眼,父王,你为什么要逼我做我不愿做的事情呢?这一次,我又要失控了,我的心里,想法很可怕啊¬——”
玄夜心头大震,失声道:“玄基,你要做什么?!”
玄基没有理他,只是微笑着走到清清面前,微笑着伸手,轻轻揩去她眼角的泪痕,轻轻拥她入怀,然而,当她的头埋进他的胸前,他的眼角,却倏地也落下泪来。
“你先回去。”他道。
清清哽咽道:“为什么回去,你不帮我吗!你不喜欢我吗!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傻瓜。”他心酸地道:“我怎么会不帮你,怎么会不喜欢你!怎么可能不想和你在一起!我这一生,都是在别人的安排下生活,从来没有想过自已想要什么,直到遇见了你,我才猛然醒悟,我想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决不会放弃你,不管你!”
“只是,你先回相思阁。”他道:“我一定要见父王一面!”
清清先是静静地听着,末了却突然道:“我不回去,我要和你一起去见他!”
玄基呆了一呆,却又笑了:“好!我们一起去见他!”
玄夜的脸铁青一片,他望着玄基和清清,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
当看到这两个人向他走过来,他“刷”地一声拨出了手中宝剑:“玄基,你不能去见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