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淮目光一移，却见温世清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目光清澈、眼神洞察，周墨淮不由得摸了摸脸上的面具。
似乎在温世清面前，是什么也隐藏不住。
他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温文澜注意到了周墨淮的异常，看过来，刚好也发现温世清看周墨淮的眼神，疑惑中带点探索，打量中带点确认。
就像看到了同类人一样。
男人的直觉都那么准吗？温文澜挑眉，看来还是得找时间让他们见一见。
提前接触一下，总归是好的。
“皇兄的心思不在歌舞上，舞乐司新排的节目不好看么？”温文澜笑了笑，暗指皇兄的走神太明显。
温世清这才注意到，温文澜及他旁边的男子，还有太后，都在看着他。
他摇摇头，什么没说。
舞乐声声，一派祥和，一家人吃吃喝喝，时不时聊两句，跟普通人家无异。
宫宴结束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温文澜先领着周墨淮出来，没走两步，温文澜看到温世清也匆匆跟了出来，不用想也知道为什么。
“皇兄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吗？”温文澜放慢了步子让温世清跟上来。
温世清在出去之前就搬出了皇宫，有自己的府邸，将军府就在宫外不远，很近。
“世清。”身后传来轻忽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三人回头，见太后也往这边走来，“明日一早，来奉天殿一趟。”
太后原本打算把温世清叫过去的，但见他如此急着找温文澜，便放过了他。
望着太后离去的背影，依然气质如松，但萦绕着浓浓的孤寂。
父皇在的时候，就从没见过母后这样。
“皇兄？”
温文澜唤醒了走神了温世清，温世清“哦”了一声，又换上了一副轻松的表情。
“皇兄难得回来，陛下不请皇兄喝一杯？”温世清挑了挑眉，不进到锦鸾殿，怎么好更好地看看那个人是谁。
温文澜不推脱，当即答应，回到锦鸾殿，宫人送上热茶，三人围炉而坐，看样子大有一夜畅谈的架势。
“三年不见，陛下身边总算有个人了。”一开口，温世清就直奔话题，一点也不拖沓。
方才在宫宴上憋着没问，是觉得可能不妥。
如若合适，那个男人为什么戴着面具。
“明昭。”温文澜捏了捏周墨淮的手，“去年入宫的。”
温世清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我看明昭的来历，不简单吧。”
话一出口，温文澜和周墨淮两人心里都咯噔一下，但还是不露声色。
仿佛温世清说的话与他无关。
“朕看上的，有谁是普通人。”温文澜给周墨淮递去一个安定的眼神，眼角一挑，妩媚又多情。
温世清“啧啧”两声端起茶杯，又“啧啧”两声喝的动静十足。
吾家有女初长成。
“皇兄若觉得甜腻，不若自己去找一位将军夫人好了。”温文澜敲了敲桌子，脸上一下回复了往常的淡漠，“朕是认真的，皇兄的年龄也不小了。”
温世清忽然噤了声。
“皇兄若看上了哪家姑娘，一定要尽快跟朕说，朕为你们做媒。”说着，温文澜蹙起双眉，“趁现在天下太平，你还能自己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