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姒想了想,实在不行就去小厨房拿点生姜熬点水喝,等到天亮,在托人去抓点药回来。
可半夜,铃铛明显严重了,小脸烧的红彤彤的。
不能再等了。
傅姒走到首饰盒子前,里面的首饰是老夫人吩咐的,挑了一对银耳环揣在怀里就出门去了。
“小姐!您刚刚被大夫人禁足,还是我去吧。”芍药担忧道。
傅姒狡黠一笑,“你放心吧,你去了不一定能讨得回来,还是我去吧。”
趁着夜色,傅姒记得应该是这个方向,避开了巡夜的婆子,一路向北摸索。
眼前黑影忽然一闪,极快的消失不见,与黑夜融为一体,傅姒没发现,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
她穿着铃铛的衣服又梳着丫鬟发鬓,身姿敏捷,耳听八方,一时也没有人注意到她。
凭着记忆终于摸索进了药房。
“姨娘的药快倒出来,桃红已经催了一次。”
“已经好了就等她来了。”
“老夫人的药熬好了没有?”药童指着其中一个炉子问。
“应该快了,今天开了一倍的量,熬的时间久了些。”
傅姒眼盯着烧的正旺的火炉,老夫人的药就从她面前飘过,傅姒使劲嗅了嗅,老夫人夜不能寐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每晚必须饮用一碗安神药,渐渐药效加重,病反而不见好,看了无数太医也不见好。
傅姒笑了笑,倒是另外一个炉子上的药,正是她所需要的,眼尖的快熬好了。
傅姒神思一转,屋子里只有两个熬药的药童。
“刘嬷嬷派我来问,老夫人的药可好了?”傅姒神色自若地走了进来。
两个药童十分紧张,也没注意到她,“已经好了,姑娘稍等。”
说着就要去倒药罐,傅姒转身将已经炉子上倒好的药放到一边,又拿了个碗接了不少其他药罐的残渣顶替原来那一碗。
忽然眼角银光一闪,傅姒看去,双目放光闪过欣喜。
傅姒手很稳端着药一路回到了蔷薇阁,铃铛喝了药出了汗,一个时辰后果真退了热。
铃铛醒来后知道傅姒又替她冒险感动的痛哭流涕,芍药觉得跟对了主子,不像其他的主子压根就不考虑奴才的安危,在主子眼里,奴才的命低贱如蚂蚁。
傅姒却不这样觉得,谁对她好,她就会加倍对对方好,谁若对她不好,她必将百倍还之。
傅姒摸准了点隔三差五的成了药局的常客,有些必备的药材,她也必须时刻准备着。
眼下,最重要的是老夫人,要是能治好她的病,抱紧了大腿,就不会被人这样欺负了。
至于萧北丞,说白了是个男人,而自己姓傅,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今天她算是看明白了,大夫人看谁不顺眼随便指个婚事就叫人有苦说不出。
而老夫人,无疑是这个府里最大的靠山。
从药方上看,应该是和睡眠安神有关,药量极大。
睡了一夜,铃铛早上精神了不少,铃铛这个病都是被吓出来的,傅姒心理压力强,一点事都没有。
为了今天的晚饭着想,傅姒提笔抄起了经书,一笔一画十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