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炎来到蝶依房间外,看着里面传来暖暖的灯光。他呆愣了片刻,叹息一声推开房门。
坐在桌边的蝶依转头看向他。
九方炎笑笑,走进来坐到蝶依旁边。
“饭可用过了?还可口吗?”
蝶依点点头:“很不错,谢谢你。”
九方炎宠溺地看着她:“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谢字吗?”
蝶依没接话,只问道:“昨日来刺杀我们的刺客,可找到由头了?”
九方炎摇摇头:“可能是我平日里积怨太深,仇家遍地。所以完全没有头绪。”
“那可得小心些,毕竟敌在暗我在明。”蝶依说道。
他只字未提她身体的事,她也当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表现得很平常。
但心里始终有什么东西悬着,想知道答案,却又不敢知道答案。
九方炎望着蝶依,柔和的烛光下她神情安然,像碧波中静静绽放的睡莲。纤长浓密的睫羽斜斜地下垂着,挡住了她眼眸里晦明变换的神色。
他想起木星说的他们之间互不相欠,他听完之后的第一感是那怎么可能。他们之间与其说是互不相欠,更不如说是纠缠不休。他们已经不分彼此,又怎么能互不相欠?
他们的生命轨迹已搅和得像一团乱麻,要是哪一天蝶依那头突然断掉,只剩他这边空落落的,又该怎样继续延续下去?
那一刻九方炎深深体会到他皇兄那种心若死灰的感觉,原来世上真的有那样一种深情,能让你惶恐不安,进退两难。
“夜深了,早点休息吧。”九方炎提议。
蝶依道:“已经睡饱了,现在睡不着。”
“那也好好休息休息,以后可能……就有得忙了。”九方炎说完,就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蝶依起身送他,心却随着他的背影一寸一寸凉了下去。
他再也不像以往一样和她嬉戏打闹,死皮赖脸地要留在她的房间。现在她暗示他可以留下来他都转身离开,是不是就是在慢慢划清限?
关上门后,蝶依暗恼自己怎么患得患失。难道就因为爱九方炎,就变得和寻常女子无二?
哎,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蝶依使劲儿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然后把自己扔在床上。
第二天见到木星时,蝶依明显能看到他眼中的戒备。蝶依哑然失笑,她忙活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想到又回到原点。这木星,还真是一只护崽的母鸡。
脑袋还是有些晕,蝶依在心里告诫以后自己不能再睡这么久了。然后她忽视掉一脸不善的木星,径直去找早饭了。
一早上过得很平淡,除了木星外,谁也没有表现出异色。可蝶依的心还是悬着,任凭她自己怎样安慰自己都没有效。
饭毕后木星木樨上街买药,没想到却在人群中看到一抹熟悉的影子。木星诧异,立刻跟了上去。
木樨看到木星急急忙忙的跑开了,也追了上去。
那道身影曲曲折折的走过好几条街,才停了下来。木星立刻叫住他:
“五福?你在这里做什么?”
五福一愣,没想到在繁星镇除了他们安插的细作外,还有人认识他。他转过头来,目光平静地看着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