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认为是洛离搞的鬼?”蓝祈嘲讽了一句。
洛离却笑了。那温柔的笑如一泓春水,荡漾开初春的坚冰。
九方炎看得又是一怒:“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对我态度恶劣的,终究不是蝶依。”
九方炎大力一锤桌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一边的蓝祈也跟着笑起来。九方炎瞪了他一眼,蓝祈笑得更欢了。
“哼!自己没本事使女人跑了,还来随意冤枉别人。九方炎,连我都替你感到丢人。你要是真有本事,怎么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
“你……”九方炎怒目而视。
“够了!”洛离说道,“蓝祈你先下去,这件事我会处理。”
蓝祈恨铁不成钢,愤愤地盯了洛离一眼:“一遇到关于那个女人的事你就不淡定了,活该被他们一次又一次利用!”
蓝祈说完,收拾好银针走了出去,不但顺手关上门,还把赶来准备看热闹的人通通赶走。
“蓝祈说得没错。”洛离看到蓝祈关了门,心平气和道。“蝶依出了事,都怪你没有本事。你要是真的厉害,就不会连蝶依的安全都无法保障,更不可能连蝶依去哪儿都不知道,还平白无故随意乱猜测。”
九方炎虽气,但洛离说得在理,九方炎只有强忍着。
“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说一说。”
九方炎看着面上云淡风轻的洛离,坐了下来。在洛离面前,他不能输了气势。
“之前还好好的,我回去后,蝶依就失踪了,她没有留下任何记号。以前就算有事,她离开时也会留下暗号通知我。”
“所以你就判断蝶依失踪了?”
“我知道时间太短,可蝶依不会无故离开……以蝶依的身手,一般的危险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
我担心的是,蝶依被那群莫名其妙的刺客带走;我担心的是,蝶依会被那群莫名其妙的白衣人追杀。虽然白衣人遭到重创,但那个天罚似乎没有什么事。
越是在乎,就越害怕失去;越是紧握,就越害怕流失。不知不觉中,蝶依早已浸润了他的心脾,和他的呼吸紧紧牵绊。她的离开,会使他痛得无法呼吸。
天地广阔,他又该在哪里,去寻找蝶依的踪迹?
洛离看九方炎担心的模样,心沉了下去。不仅是因为担心蝶依,更因为,他发现九方炎和蝶两心相依,似乎没有他插手的余地。
“时间不长,蝶依应该走不远。如果发动这里所有人来找应该能找得到。我去下令,不久就应该有结果。”洛离提议。
九方炎心中鄙夷。不过是让你冒充了几天明王殿下,你还真当自己是九方炎了。这么快就学会发号施令了,这里的人除了蓝祈,有谁还是他洛离的人?
“事不宜迟,多拖一份蝶依就多一份危险。多一个人,找到蝶依的机率就更大。”洛离的声音带着怂恿,上一次蝶依失踪九方炎着急得到处寻找,还是他们初见那一会儿。
九方炎一拳打在桌子上:“记着,蝶依现在易容成我的模样。要快!这事不能拖!”
洛离推开门,向恭恭敬敬站在三丈开外的府尹招手。府尹立即点头哈腰地小跑过来:“明王殿下有何吩咐?”
洛离笑了,笑如寒冬烈风,裹挟着霜雪,猎猎透人骨髓。
府尹吓得腿一软,差点就跪在地上了。
“看来府尹大人很喜欢刺激。”
洛离的语气轻佻,柔和如三月春风。府尹第一次觉得,原来春风如此寒冷。
“小的……小的不明白明王殿下的意思,还请,请殿下明示。”
府尹战战兢兢地说道,额角冷汗直流。
“府尹大人不是很喜欢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吗?本王以为之前在鸿飞楼遇刺只是巧合,没想到到了府尹大人府上更是热闹。若是府尹大人不喜,府上怎么会如此热闹?”
府尹看着笑眯眯的洛离,害怕得差点尿裤子。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直往地上磕,声音响亮。
之前他就听说府里闹刺客,府里鸡飞狗跳,一会儿是刺客,一会儿又是楚教头,嘈嘈杂杂弄不清楚。没想到,这事已经惹得明王殿下震怒了。
“明王殿下恕罪,是小的顾虑不周,是小的有失万全,使那些宵小毛贼惊扰了明王殿下圣驾。小的有罪!小的该死!”
“我看府尹大人,布置接待本王的一切也已经累了,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府尹一听,吓得肝胆俱裂,一时间磕头声更加响亮:“明王殿下小的错了,小的该死,求明王殿下饶小的一命!”
洛离没理会府尹,径自说道:“从现在开始,府尹府里的一切防卫工作由飞虎队全权负责。”
府尹一听洛离没有要他的命,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在黄泉路走了一遭。他立即又磕起头来:“谢明王殿下不杀之恩。”
“现在立即撤退你府上的侍卫,同时传信给驻扎在城外的飞虎队,叫他们立即派精英前来守卫府尹府。要快,半炷香之内一切没有办妥,你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府尹领命,立马前去执行。
九方炎走出来,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心头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报——”
就在这时,一个传信兵快速奔来,半跪在洛离身前。
“报告明王殿下,之前活捉的刺客招供了。”
“是吗,他说些什么了?”九方炎比洛离还着急,急忙问道。
传信兵奇怪地看了一眼九方炎,眼见明王殿下并没有追究,才禀报道:“那个刺客招供,自称他是隶属于兴盛三皇子顾流光手下的玉檀宗,并称这次行动是由三皇子顾流光指使,意图阻止明王殿下出使兴盛。”
“什么?”九方炎暴怒。
洛离一手拉住他。“别急着生气,这里面可能有蹊跷。”
“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