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罚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面上不悦之色一闪而过。蝶依心里开心:生气啊生气啊!骂我吧骂我吧!说得越多暴露得也就越多,反正她都已经回到北城了,只要她招呼一声,天罚想杀她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天罚皱了皱眉,却没有生气,他淡淡道:“身不由己,不得已要对别人家熟悉些。等你死了,我们也用不着天天像做贼一样钻人家的屋子了。”
蝶依计划落空,只得赞扬一句天罚素质真好!正沉默间,天罚已经穿过街道,躲开巡逻士兵,进入军营里了。
“谢谢你一路相助,你可以把我放开了。”蝶依看着熟悉的景物,开口道。
天罚正想开口,一阵清脆的铃铛声突然响起。铃铛声像催命符一般越来越急促,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快!有人入侵!”
“在这边,有敌人!”
……
天罚注视着脚下一条银色丝线眉头轻皱,丝线的两端,几个铃铛响个不停。蝶依暗笑:圣人千虑,必有一失。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过一眨眼,火把的光已经从拐角处照过来了。
“你要不要避一避?要是被赤炎军看到你了,我们两个人都不好解释。”蝶依提醒他他是正被赤炎军搜寻的杀手的身份。
天罚看了她一眼,如琉璃般的眼眸里闪过几丝莫名的情绪。最终他身影一闪,消失在茫茫的月色之中。
四面的赤炎军已经围了过来。
听到警报急匆匆赶来的赤炎军看到踩在线上一脸坦然的蝶依,都不由得松了口气。领头的都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抱怨道:“楚教头,即便我们情急之下围逼纨绔兵,你也用不着这样吓我们吧?再说我们不是没把纨绔兵怎么样。”
蝶依懒得跟他们争辩纨绔兵的事,直接开口道:“我出城了一趟,刚回来。在城外我遇见了斥候,他报告说西北师正有大批军队从望州攻过来,而且我在北城东门的出山口也看到了军队行进的足迹。现在请你们立即结兵,准备迎敌。”
那都统听完蝶依的话,呆愣了半晌,才将蝶依说的内容消化掉。随即他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半个时辰前。”
那个都统松了口气,笑道:“楚教头,拿这些开玩笑可犯了军中条例,还请楚教头说话小心些。就算我们和纨绔兵有矛盾,你也用不着用这样的理由逗我们玩。”
蝶依对他嬉皮笑脸的态度感到愤怒,血莹晶火再次翻腾。她手一挥,墙角放的几截木头尽数化为灰烬。“我是闲的没事干才拿这些拙劣的理由来玩弄你们吗?若我有说错,我立即认自己谎报军情并且接受处罚。若我没有说谎,北城失陷你们又该如何?”
那个都统被蝶依的气势震住,喃喃道:“没可能吧!要是西北师攻过来,斥候早就回报了。”
蝶依扶额,忽然觉得自己好累。“斥候死了,负责那一片的斥候都死了。他们最后把消息传到我手中,我才赶回来告诉你们的。”
那个都统呆愣了一下,随即脑子里灵光一闪,大叫道:“不对!楚教头有出城吗?我们怎么不知道?再说你若真是从那里回来的,又怎么会绕到这个方向来。我看你根本就是伪装成楚教头的细作,想把我们引开放敌军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