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第三队,斥候们的战马被绊马索绊倒,斥候们被甩下马,落到雪地里,没一会儿,他们的热血融化了部分积雪,露出下面藏着的尖锐的刺。纨绔们走出来,两三下就把还在垂死挣扎的斥候弄死。
很快纨绔们人手一匹战马,他们骑着战利品冲向下一队斥候,再次上演一次屠戮。等收集够了武器和马匹纨绔们欢呼着回到藏身的洞穴。
纨绔们并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被另一队斥候收在眼底。很快,在山脉的西北边的一座军营里,唐今晟笑得有些意味不明。
“一伙很剽悍的人袭击黑旗军斥候,抢走了黑旗军斥候武器马匹。你们说,这伙人会是谁?”唐今晟听完自己斥候的回报,笑着问自己的副将们。
“有三种可能。”一个副将说道,“第一:那伙人是赤炎军派出去暗中骚扰黑旗军的。但不知道这伙人会不会对我们不利。如果真的是赤炎军,我们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第二:这伙人有可能是之前被打散的雄虎师残兵,他们没有回军队,盘踞在深山中单独作战。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联系他们,跟他们合作,给他们资助。”
“第三:这有可能是黑旗军上演给我们看的一场好戏,目的是为了引我们上钩好一举消灭。如果是这种可能,我们就不必理会他。”
“嗯……”唐今晟听完副将的分析,托着下巴沉吟道:“那就先不要动,静观其变。陈副将,你派人严密监视那伙人的动向。”
“是!”之前分析了一大堆的陈副将行了个军礼,退出帐篷。
黑旗军驻守山脉的东南侧,西北师驻守山脉的西北侧,两两相峙。蝶依想做的,是送给西北师一份大礼,感谢他们在除夕之夜帮助了赤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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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们欢呼着回了山洞,拿着从黑旗军斥候那里抢来的长刀直接剖马取食。吃饱喝足后,代价来了。
在前方观察敌情的纨绔回报,说有大批黑旗军搜山,正往这边搜过来,粗略估计有一百多人。蝶依和纨绔们面面相觑,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
纨绔们立即收拾好东西转移,速度快得如蝗虫过境,洞里吃剩的马肉一点没留。蝶依对这一群到这份上了都还顾得上食物的纨绔无语,一群饿死鬼投胎。娘娘腔杜奇在走之前阴笑着往火堆里扔了点东西,说是给黑旗军的礼物,保证他们一睡不醒。
在山间巡视的黑旗军很快发现了情况:未化的积雪上有点点血红。他们顺着血红一路向上,地上的血迹增多,到后来变成了一大摊浑浊的血迹,边上还有一堆内脏肠子之内的东西。再往上,什么都没有了。
黑旗军很快循着地上淡淡的脚印寻到了山洞。洞里还有袅袅的白烟冒出,透着俗世烟火和淡淡烤肉的味道。这里面更有一股子若有若无的清香,不过被烟味掩盖得难以引人注意。黑旗军们看着黝黑的洞口犹豫不决,他们没想到如此顺利,一路找到偷袭者老巢都没有遇到偷袭者阻拦。
“百夫长,我们要进去吗?”一个黑旗军小心翼翼地问脸色不太好的领头人,“万一里面有埋伏怎么办?”
“呸!”那个百夫长唾弃道,“哪有那么多陷阱!我看一定是吃饱了又跑去截我们的斥候了。那群直娘贼,这次再去绝对要他们有去无回!走,跟我进去!”
那个百夫长仗着一腔的怒气,带着人直冲进了洞穴。洞穴里光线较昏暗,几堆篝火因为柴火不足正冒着将熄灭时的白烟,旁边是新鲜的马皮,看样子是用来当凳子的。地上还有很多凌乱的脚印,显然离去时很匆忙。
在洞外候着的黑旗军突然觉得地面一震,那个黑黝黝的洞口立即被掩埋,快得连惨叫声都无法传出。
“百夫长——”黑旗军们立刻冲上前,却不料刚跑到距洞口五步的距离,地面突然下陷。等那些黑旗军跌下去被埋在下面的利刺刺穿时,才看到这里的地面竟然是由两块像门一样可以活动的木板上面铺了层泥土枯叶组成。
戴青书躲在远处,看着地面下陷,不禁露出了猥琐的笑相。他设置出来的机关,哪是那么容易闯过的?
躲藏好的纨绔们立刻抡起刚抢来的刀,扑向剩下的想要逃跑的黑旗军以试试刀的锋利程度。而李乾成带着另一些纨绔,开始用早就准备好的石头封住塌陷的洞口,免得被埋的人再爬出来。被埋了还爬出来,多吓人啊!
一阵腥风血雨后,纨绔们扛着马肉奔向下一个藏身地点。就出来百十号人根本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他们还要把事情弄大,弄到所有黑旗军都无法忽视。只是谁也没有看到,一片狼藉的战场上,一条沾染了鲜血的小布条被压在石块下只露出一个角。
布条的颜色,又换了!
依旧有一道白色身影如鬼魅般出现,收好布条后又消失于无形。
第二天一早,出来寻找一夜未归的士兵的黑旗军寻到这里,看到死状惨烈的黑旗军,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
生气归生气,但细心的领队还是发现了点蛛丝马迹。在一块堵着洞口的石块上,有一个小小的奇特的标记。
那个领队的百夫长揉了揉眼睛,再仔仔细细地瞧了瞧,确定是黑旗影团独有的标记。他压制住狂乱的心跳,叫人将其拓印下来。
一夜不曾安眠。在朝阳刚刚跃出地平线时,蝶依就已经起来了。这一次的山洞比较小,是在一个相对较高的山峰上,视野极其开阔。
蝶依迎着朝阳看山下未融的积雪,东一块西一块地透着单薄的白色,被苍茫大地一衬托,更有种繁华退后无限凄凉萧索的感觉。
至新年以来,连续几日的艳阳,把盘踞了整整一冬的银装世界打回原形。蝶依在雪化后苍茫悲凉的世界中,发现了一大群正在往这边赶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