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依从西城出来后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全员去搜寻孙嘉佑的下落,一天没找到就一天不休息,孙嘉佑要是有什么好歹就要所有纨绔好看!
纨绔们无奈,只得到处寻人。可孙嘉佑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任纨绔们把周围翻遍了都没看到半点影子。
~~~~~~
夕阳西斜,一天的时间就在纨绔们翻草皮扒树洞中度过。与纨绔们急得挠头抓耳窘态百出相比,孙嘉佑过得实在是愉快。他漫步目的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饿了就抓一把未融化的积雪充饥,渴了也抓一把未融化的积雪止渴。
一天的时间,足以让他走很远的距离。他翻了一座山又是一座山,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他只是看着夕阳下沉,想着应该找一个地方好好休息才是。
正当孙嘉佑为难时,有马蹄声渐渐接近。此地地形四面平坦,树林又只是些枯枝干木,根本无法藏人。孙嘉佑一时慌乱,此时若遇上敌军,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正当孙嘉佑焦急无办法时,地平线上出现十几匹俊美矫健的战马,马背上的士兵已经看到了路中间杵着不动的孙嘉佑。
孙嘉佑一看接近的士兵,惊慌的脸上不知为何却绽出一抹不明所以的浅笑。
“前方什么人?给我站住!”那些士兵一看到孙嘉佑,立即大吼一声,策马而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矫健的骏马就已经跃到了孙嘉佑身边,士兵们手里的长刀泛着银光挥落而下。
千钧一发之际,孙嘉佑像吓傻了一般杵着不动,眼看着长刀落下。
就在此时,那个士兵身后破空声一响,一柄泛着蓝光的短刀飞速射来,直接刺进那个士兵的后劲。随即一个身影在那个士兵身后腾跃而起,逆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修长的腿。下一瞬,那个身影就像猎鹰一般俯冲而下,一膝盖狠狠地顶在那个士兵的背上。
那个士兵被顶得往前一滚,他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一道血线从他后劲喷出。蝶依在撞飞他时拔出了插在他脖子上的噬魂。
下一刻,长刀落地,深深地插入孙嘉佑脚边的泥土里。蝶依坐到马背上,扯住缰绳防止马冲得太快踩到还没反应过来的孙嘉佑。而那个士兵落到地上,刚好滚到高高扬起的马蹄下。马蹄落下,只听得他骨头一声脆响,那士兵便一命呜呼了。
此时冲得慢了点的士兵们刚刚冲过来,看到蝶依来势迅猛一眨眼就解决了一个同伴,顿时拿起长刀往蝶依身上招呼。
蝶依在马背上一个俯身,长刀从她背上挥过。随即蝶依趁着下一刀还未砍来时一个翻身,一手撑着马鞍一转身,一脚把那个士兵踢下马。下一个士兵随即赶来。
蝶依的身形从马腹下穿过,一脚蹬马镫在上。只听得骨头一声脆响,蝶依竟然生生踢断了那个士兵的脚骨。那个士兵一声惨叫,手中的刀一偏,砍到坐下的骏马身上。骏马吃痛,一扬蹄,硬生生把那个士兵甩下马。蝶依一翻身,站到了马背上。
又有士兵想要冲上来,却突出冲出一伙衣衫褴褛凶猛异常的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那些士兵一看打不过,立刻掉头想跑。蝶依大吼一声:“他们是黑旗军的斥候,不要放跑他们,连战马一起杀,绝不能留活口!”
纨绔们嗷叫这扑上去,直接拿弓弩射向战马。本来他们还想着留着做代步工具的,不过楚教头发话了,他们只有为自己的晚餐弄点肉食了。
蝶依翻身下马,走到孙嘉佑身边,再次将他好好打量了一番。看到孙嘉佑除了脸色下白了以外,并没有受伤,心里才松了口气。“好了!以后不要任性了,我们回去吧!”蝶依拍了拍孙嘉佑的肩膀,拉住了他的手。
孙嘉佑看着蝶依,眼眶里泪光涌动,最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嗯!”
蝶依反手两刀解决了身边的战马,拉着孙嘉佑往回走去。那个被甩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黑旗军斥候拉住蝶依的裤脚,蝶依淡淡瞥了他一眼,用力一脚踩在那个黑旗军斥候的脖子上。只听得骨头噼啪作响和一声压抑的呜咽,那个士兵也下了黄泉。
蝶依身后的孙嘉佑有样学样,抽出地上的长刀就插进另一个被蝶依踢下战马的黑旗军斥候的胸膛。没办法,他内力不足,不能直接一脚把人踩死。
等蝶依处理完后,抬头时纨绔们早已解决了所有黑旗军斥候,一人身上扛了块马肉,正笑嘻嘻地向蝶依炫耀今晚又有肉吃了。
蝶依无语,蹲下身在那个被踩死的士兵的衣服上擦拭带血的噬魂,同时不经意间将一截布条藏在那个士兵身下。
蝶依直起身,说道:“快走!这对斥候没有回去报道,不用了多久就会引起黑旗军的注意。等他们搜索过来,我们想走就难了。”
“楚教头,要杀这些斥候灭口我可以理解,但你为什么要我们杀这些战马?这么好的马,杀了怪可惜的。”王夫则一边往肩膀上扛马腿,一边说道。
“这些战马训练有素,只要一听到号令就会回到驯养人身边。我们带它们,不但留不住它们,反而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若任这些战马回去,黑旗军立刻就能知道这对斥候出事了,到时候你以为就凭我们,能对付得了黑旗军吗?杀了它们我们还可以吃肉,何乐而不为?”蝶依边解释边拉着孙嘉佑往回跑,时间就是生命,纨绔们跟在后面逃得飞快。
夜幕渐渐暗下来,风卷过空旷的大地,带走了满地的血腥味。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这伙连尸体都冻硬了的斥候面前,从容不迫甚至带着点悠闲地将每一具尸体都翻起来检查。
那道白色身影找出了和早晨绑在树上一模一样的一截布条儿,将其收入怀中,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