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的叫声迅速吸引了一群人,九方炎和蝶依被团团围住。“怎么每次遇见你都会被人追杀?”蝶依忍不住埋怨。
“先别说那么多了,杀出去再说。”九方炎的剑花纷飞,带起血花齐放。
这边的鬼影甩开那些侍卫,进了明轩殿,拿走了最后一朵赤焰雪莲。
越成皇帝赵明熙眨着惺忪的睡眼,听着边关的急报。兴盛公然挑衅,三天之内已占领庆州。“唉!”老皇帝不耐烦的说道:“派兵去抢回来嘛!”说完,又咪咪的睡着了。
张逸尘无奈,国家已经风雨飘摇了,怕也只有皇帝才能睡的这般安坦了。唉!他还沉浸在他的繁华旧梦里。
“陛下——”一个侍卫急急忙忙跑了进来,“陛下,后宫有刺客闯入!”
“啊!”赵明熙的睡意全无,“快,快,护驾!护驾!”他的声音苍老而尖锐,一点都没有皇家的威仪,因酒色掏空的身子不住颤抖,一层层的肥肉在空中摇摇摆摆。早有一批侍卫将他团团围住。
张逸尘此时只觉得心酸,这个雄踞了六百多年的国家,他看到了尽头。
九方炎的剑光纷飞,形成一个光球将蝶依和他包围在内。蝶依的刀像伺机而动的毒蛇,时不时从光球中冒出,招招毙命。
“嘿,婆娘。你别说我们俩配合的还真默契。到时候没事了约你一起去闯天涯。”九方炎打架时还不忘调戏一下蝶依。
蝶依专心致志的对付着层层包围的侍卫,觉得这家伙真烦人。“专心点,不然你皇宫都出不去,还谈什么闯天涯!”
“那你是答应了?”
“滚!”
“你不想跟我一起去我还不想带你去呢!你就是个惹事精,我还想多活一阵子。”
九方炎的包围圈防范得非常紧密,任何护卫都进不得他们两身旁。蝶依专门负责杀人,前面的护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随着他们的移动带出一条长长的尸路。
这些过了很久安逸生活得护卫被如此残酷的杀戮惊住了,都紧紧地困住他们,不敢向刚才那样猛冲,这也为蝶依和九方炎省了很多力气。
一路向外,他们移到了前宫和后宫的交界处。
“婆娘,你往东我往西,我们分开跑。”九方炎替蝶依挡开侍卫,转头对蝶依说道。
“好!”蝶依也不矫情,岔开就跑。
分开果然容易躲些,蝶依的轻功极快,一下子就闪没了影。侍卫没跟到她,只好去挨宫挨院的搜查。蝶依轻轻一笑,转身正欲离开,却看到寂静的黑暗中,一张银制狐狸面具泛着诡异的银光。
九方炎引着大批的侍卫跑向了前宫,那是皇帝平时商议政事和批阅奏折的地方。九方炎随便绕了几圈,就甩开了侍卫,来到了外城。对于越成皇宫,他比对自己的后花园还熟悉。
外城守卫深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九方炎见到有辆马车,舒舒服服的钻进去休息。内城的侍卫来传递消息,通知外城严加搜查,哪怕一只苍蝇也要不放走。九方炎听着他们在马车外来来去去,觉得很搞笑,自己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还要到处去找。
那人一身黑衣,几乎快与黑夜融为一体,但黑夜的光辉比不上他衣袍的墨色,又将他的身形显现出来。他悬在半空,黑色衣袍随风张扬地摆动。月光洒下来,清冷的白被他玄色的衣袍吸收,只有银制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妖冶的光。
他安静的看着她,一动不动。蝶依收起心头的害怕,也与他对视。是的,她有一点害怕了。这人竟然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身后而不让她察觉,这种功力,流辉和九方炎他们都无法达到。让她害怕的不是他的功力,而是他身上流露出的威慑感,慢慢的压迫着神经,让人一点点的崩溃。
蝶依觉得有点眩晕,渐渐有了种迷醉感。那人的眼睛似乎有种魔力,能渐渐蛊惑和控制人的意志。
蝶依感觉他笑了,虽然他的容颜被面具遮掩,但她仍能感受到,他真的笑了一下。一阵寒意涌上心头,像是一条滑腻腻的小蛇游走在后脊。
蝶依觉得不能再拖了,不然她会被这种感觉折磨致死。是神是魔,试过才知道!她挥起噬魂,向银狐面具扑去。
那人一动不动,看着噬魂离自己不足一尺才微微闪开,轻松地避开了蝶依的攻击。蝶依的速度很快,那人仍轻巧的躲避,霎时间十几招连过,蝶依半片好处都没捞着。那人轻松地左躲右闪,像是逗蝶依玩一样。
那人又轻轻一笑,手法极快的捏起了蝶依的右手,蝶依反脚踢去,他往左一闪,蝶依的左手猛的打过去一掌。他反应极快的往蝶依背后绕去。一掌没击中要害,蝶依反被他制住了。
他将头偏向她耳际,轻声说道,声音带着蚀骨的妖魅,却不会给人不男不女的感觉。“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不会打架?”他嘴里呼出的热气在她耳边萦绕,蝶依感觉很不舒服,她抬起手肘狠狠的向他撞去。
“真是最毒妇人心,一个女子怎么下手这么重?”他往后一让,蝶依一击落空。他突然放开蝶依,往后退去,一眨眼就飘出了两丈远。
“快走吧!再不走侍卫就盘查到这边来了。”他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蝶依觉得很不真切,局势明明对他有利,为什么他突然放了她?还有,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放了她这个来这里做贼的人。
蝶依虽有疑惑,却不作深究,她纵身飞出墙院,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命。
九方炎感到有人直向马车走来,他轻轻推开窗子,悄无声息的跃了出去,再顺手把窗户关好,溜到了马车下。他抓住马车底部,把自己倒挂在马车下。
张逸尘直径上了马车,疲倦的闭上了眼,他并没有发觉自己的马车被人用过。
马车悠悠启动,向着宫门的方向行去。宫门前的一阵排查,九方炎小心的将自己贴在马车的底板上,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