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衣人的手碰到棉衣时,棉衣突然起火,直接烧到了白衣人的袖子上。白衣人没料到这一突然地变故,内息一乱,蝶依立即抓住这个机会一拳打出,正中白衣人腹部。
白衣人的视线还被起火的棉衣吸引时,蝶依的拳头就已经从棉衣下重重的击打了他一拳,一股汹涌澎湃的热力冲进他四肢百骸,他被直接打飞出去。
蝶依紧追着白衣人的身影,她可不会在对手受伤时就放弃,既然对方都不讲究公平来搞突然袭击,那她也不会顾忌对方身受重伤。
白衣人在落地后立即提起轻功往外掠去。蝶依立即跟上。白色的身影在白雪中飘忽不定,蝶依追一阵子,竟然追掉了。她打出那一掌时灌输了血莹晶火,但没想到那个人收了一掌还能逃得如此之快,功力之深厚,让她觉得可怕。
蝶依跟丢的地点在西城的小巷里,这里巷子纵横交错,错综复杂,不熟悉的人极容易迷路。蝶依站在房顶上看着下面黑幽幽的巷子蹙眉,这是那一伙人?潜入守卫严密的军营为什么到现在都只袭击她一个人?专门针对她的仇敌,会是谁呢?
蝶依再回到长廊上时,那厚厚的棉衣只剩一点残渣还在燃烧,它的旁边,有几枚造型奇异的暗器。蝶依将它捡起来仔细端详,确定和之前袭击她的暗器是同一种。
“当年兴盛饶家的惨案,我要回去再好好查一下。今天我见到了一个人,一个十年前就死在我面前的人。”良久后,木兰终于开口。
九方炎点点头:“确定了吗?”
“不是很确定,但我直觉是他。就是今天王贾岐身边的那个黑衣人,但他对我完全没有印象,他看我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我不确定他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对我没有半点印象。”木兰踌躇地开了口。那纠缠了他十年的噩梦,他终于要去深度地挖掘。
“大齐在兴盛所有的力量都会帮你,现在可以叫他们先收集当年的情报,到时候你可以安心去查。”
“嗯。”木兰微微点了点头,又恢复了冷淡的模样。
门吱呀一声开了,寒风夹杂着雪花飘了进来。桌上的灯火摇曳,几乎快要熄灭了。蝶依踏着雪花进来,把门关上。
“怎么样了?”蝶依看到木兰,出声问他,木兰微微摇了摇头。
而九方炎在看到蝶依那一刻立即换了副表情,他狗腿式地贱笑道:“哟!老婆大人,大半夜的不休息是不是寂寞空虚冷,想我了?”
蝶依白了不正经的九方炎一眼,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上。“这是什么?”九方炎拿起造型奇特的暗器仔细端详。
“今夜在长廊上袭击我的人,用的就是这种暗器,和之前袭击我的人用的是一样的。”
“什么?”听到蝶依的话,九方炎立即就站起来拉住蝶依:“你遇袭了?还不止一次!有没有受伤?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事!”蝶依淡淡道,“没告诉你是因为忘了。”
“忘了?”九方炎不可置信,“这样的事情你也忘得了?你是不是没吃到苦头所以就不当回事啊!照你这样什么时候被别人埋了你都不知道!”
“好了。”蝶依看着九方炎关怀的眸子,轻声安慰道:“对不起,我这不是来告诉你了吗?”
“你和袭击的你的人交过手了吗?”木兰突然问道。
“交过手,他实力很强,不容小觑。”
“那看没看清袭击者的模样?”九方炎立即问道。
蝶依摇了摇头:“没有,夜太黑,他速度又太快,我没看到。”
九方炎皱起眉头,他突然为赤炎军产生一种警醒,从谜团重重的内奸到随意袭击人的偷袭者,赤炎军内部,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安全了。他使了个眼色给木兰,木兰立即会意,向九方炎点点头。
木兰知道,九方炎要在赤炎军里来场彻查了。
“不对!”九方炎突然叫道,“大半夜的老婆你不在房间里睡觉跑到回廊上干什么?”
“以前装扮成雄虎师散兵的时候买了些新产的棉花,拿去做了一件棉衣准备给你当皮裘的谢礼。”
“那棉衣呢?”九方炎看着蝶依两手空空。
“我寂寞空虚冷,烧了取暖了。”蝶依回了一句。
九方炎“……是我的错,下次再也不让老婆大人你寂寞空虚冷而烧衣服取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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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两天,黑旗军没有再战,而赤炎军也没有主动发动袭击。之前被九方炎打散的雄虎师很多,他们在暗地里给九方炎和夜倾华这种捣乱,导致两人都无法全力对敌。而就在这段时间,王贾岐横穿了连接中州、清水州、肃州的山脉,出现在东北雄虎师面前。
事情如九方炎所预料一样,王贾岐表明身份要求李锡交出手上的兵权。李锡不从,他手下的将士联名上书了一份奏折,要求朝廷处罚王贾岐的失责之罪。在王贾岐的罪行中,更列出了数十项足够惩治他的罪名。
王贾岐畏于李锡手里的兵,不敢动他。而李锡畏于王贾岐还是越成朝廷任命的百万之师的主帅,亦不敢动他。双方在肃州明争暗斗,倒使雄虎师对黑旗军的战争没法再大规模展开,黑旗军后方压力骤减。
而黑旗军眼看后方压力减轻,开始迫不及待地准备一场自开战以来黑旗军和赤炎军的最大规模战役。这一战,将决定到底谁更有资格在越成广袤的土地上吃到最好的肥肉。
两方的斥候不停地试探着,时而受些小伤回来,双方人马都很谨慎,两只狐狸的对垒,开场总显得有些平淡。而此时的天空一直阴云密布,雪花偏偏飘洒如鹅毛。这样的天气,实在很不适合大战,但这样悲凉的气氛,却是再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