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依心里一惊,恍惚间她还以为是沈银狐复生。但她仔细看时,还是看出了此人和沈银狐太多的差别。
其一:他没沈银狐长得漂亮,沈银狐是漂亮,他的美更偏向阴柔。
其二:他的媚惑里透着能让人一眼看出来的狠辣,这份狠辣破坏了他的气质却又与他的气质奇妙融合,而沈银狐的惑虽危险却不狠辣。
其三:沈银狐是魅惑,能袭击人灵魂,而他的更像是一种媚,仅仅停留在他表面上。他一看就让人觉得是颗炸弹,会自动避开,而沈银狐会引诱你慢慢走近,明知危险而不想拒绝。
蝶依悄悄地深呼吸了一口,虽然这家伙比不上沈银狐,但能够生到这份上,已经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但蝶依无所谓,之前妖孽沈银狐都没能魅惑住她,现在这个功力和外表明显差几个档次的,更不可能。她只是一看到那张脸,就想到沈银狐死前那带着欣喜和解脱的笑。那或许是他一生中最开心的一刻,他不用在伪装,不用再迷蒙。
“呵呵……远道而来的客人们,你们这么急着走,是不是嫌弃我们招待不周?要不留下来,体验体验我们最好的招待。保证,会让你乐不思蜀的。”依旧谄媚的声音,尾音却勾出浓浓的阴郁。
蝶依勾唇一笑:“这怎么好意思?我们不是贪得无厌的人,我们已经拿了你们的礼物,就不可能再留下来麻烦你们招待了。谢谢公子的好心。”蝶依暗暗提高警惕,她知道这位的武功很厉害,虽然她可以脱身,但她要保证她身后纨绔们的安全。
“不是贪得无厌?怕是因为你们几个人胃没有那么大,想记住我们回去带人来将我们一举击杀吧?”
“呵呵……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公子你还真了解我。我们这几人虽吃不下,但和赤炎军一起,应该是能够全部吃完的。”
那个黑衣人笑得很危险:“你们都已经送到雄虎师嘴边了,何必再麻烦让别人来吃雄虎师。你们数量不多,就当是给雄虎师的小点心吧!”那个黑衣人话一完,四周涌出无数雄虎师,将蝶依他们团团包围。
蝶依暗中查看了一下环境,又悄悄给纨绔们打了个手势,才轻笑道:“如此热情,可我不想留下来当点心。纨绔们,今天形式所逼,我们就只有放开肚皮大吃一顿了。”话音一落,蝶依身形向后跃去,一眨眼就落到雄虎师里,一道幽蓝的光一闪,两个雄虎师倒了下去。
纨绔们在蝶依动身的那一刻立刻向那个黑衣人冲去,那个黑衣人嘴角一勾,冷漠讽刺道:“自寻死路!”他从袖子里抽出一把蜿蜒如蛇形的剑,冷眼看着前来的纨绔们。那蜿蜒蛇形的长剑在阳光下反射着银光,剑脊处蜿蜒如蛇的红色花纹更添诡异。
纨绔们却在离黑衣人还有接近两丈的距离时突然转身袭向一边的雄虎师,雄虎师措不及防,霎那间死伤惨重。
那个黑衣人却显出一丝兴趣,这些人在最后时刻调转方向不拿他当敌手,他可没想过不拿他们当敌手。当下他手腕一转,手中蛇形长剑恍如活了一般,向一个纨绔的后心袭去。
叮——一声清脆的剑响传出老远,回音在朝阳初升的时刻袅袅回荡。黑衣人在袭向纨绔的时候忽然警觉,他长剑往后一架,就压住了想要偷袭他的噬魂。
蝶依冰冷的眸子暗藏杀机,黑衣人含笑的眸子带着嘲讽,两把利刃相互交错,划出一连串金色火花。
一招即过,蝶依立即向后退去。那一刻,黑衣人的面容和沈银狐的面容在蝶依脑海相交汇,一时间她下不去手。她还欠沈银狐一个天大的人情。
“你的武功很强嘛,有意思!”黑衣人笑道,尾音袅袅,谄媚之间竟带着点妩媚。
蝶依一笑,迎着朝阳的面容绽放出璀璨的明媚:“你的也不差,的确是可以当做对手的人选。还有,你的惑心术真不怎么样,下次还请收起来。对于你这种没学到家的,施放起来我只觉得恶心。”
黑衣人的面容瞬间阴郁,他盯着蝶依,像看着一只自己找死的小虫。随即,他妩媚一笑:“是吗?那我可得好好恶心恶心你!”下一刻,他的长剑已经逼向蝶依的胸口。
蝶依身体诡异地一折,避开长剑,谁知道那蛇形长剑竟像活蛇一样,跟着蝶依缠过去。蝶依急忙闪躲,有些狼狈地避开了。对于这般诡异的兵器,蝶依不得不小心。
黑衣人再次扑上去,手中蛇形长剑挥舞,看上去像是剑身自己在游动。蝶依不得不全神贯注来抵挡。而此时,黑衣人开始对蝶依施展惑心术。
蛇形长剑和惑心术结合,蝶依一时有些迷惑,动作稍稍迟钝了一点,就被长剑割开了衣领。幸好她闪得快,不然被割开的就是她的脖子了。
正当蝶依和黑衣人斗得难舍难分的时候,孙嘉佑正被几个雄虎师围攻。他手中的武器被雄虎师的长枪挑飞,而他被几个雄虎师一撞,喷出一口血来,整个人被撞飞,直奔战得正酣的蝶依。
蝶依刺向黑衣人的噬魂因孙嘉佑飞来而不得不收回,而黑衣人的蛇形长剑直奔蝶依,眼看就要刺中突然出现的孙嘉佑。蝶依在那一瞬间拉住孙嘉佑一转,用自己的身形挡在了孙嘉佑前面。
此时孙嘉佑眸光一闪,蝶依的手正抓住他胸前的衣服。电光火石之间,孙嘉佑用力将蝶依一扯,同时一掌打开了蝶依抓住他衣服的手。黑衣人的长剑刚好刺来,正好刺进蝶依和孙嘉佑中间。
一切不过眨眼睛之间,蝶依一看孙嘉佑救了她一命,还没来得及细想,那柄蛇形的剑再次向她挥来。蝶依立即向后退去,哪知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孙嘉佑拽着蝶依衣服,蝶依身形受阻,眼看长剑就要割开她的喉咙。
叮——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传来,那直奔蝶依脖颈的蛇形长剑被一枚银色的刀刃打偏。蝶依趁着这个间隙一脚踹在孙嘉佑身上,一声布匹破裂的声音传来,孙嘉佑已经被蝶依踹开,他手里还握着一截布条,而蝶依借着这一脚的力道退开了很远。
远处的树梢上,一道白色的慢慢转过身来。黑衣人抬起头看去,眼角一粒红色朱砂痣像欲坠非坠的血泪。
木兰心头一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