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九方炎,你不过是我砧板上的一块鱼肉,你明知逃不掉了就口出狂言污我名声乱我军心。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
“对!别想乱我军心,我们王将军忠君爱国天地可鉴!”雄虎师立即应和道。
“就是,自己没骨气投降了还想污蔑别人的名声,真不要脸。呸!”
“哼!神气什么?你们赤炎军就知道当缩头乌龟!你们缩头乌龟还不是被我们打出来了,哈哈哈……”
……
九方炎听着越来越大声的谩骂,很无奈地摇摇头,想着这些雄虎师要是打仗有拍马屁这么团结就好了。同时他也欣喜雄虎师打仗没拍马屁这么团结。
就在雄虎师们张狂地侮辱赤炎军时,城墙上突然射出一支利箭,以比辱骂声还快的速度射进雄虎师里。辱骂声里立即夹了一声惨叫,一道血水飞洒在半空,而那个雄虎师已经被快速飞来的羽箭钉到了地上。
鲜红的血迹洒在洁白的雪上,绽放出一朵朵妖冶的红花。迅猛而来的利箭顺利堵住了所有雄虎师的谩骂,澄澈的天空下只余生命最后的那一声惨叫在慢慢回响。所有雄虎师瞪大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同伴,一时间惊异、悲伤、痛苦都化作一腔热血,直冲空白的大脑。
九方炎看着安静了的雄虎师,心想自己手下的人果然厉害,箭术如此了得,能去挑战以箭术出名的赵琛粟了。不过这一箭除了证明赤炎军箭术了得,更证明了他之前的投降全面失败了!
“杀!”震惊过后的雄虎师爆发了惊天的喊声。
“为他报仇——”悲伤的雄虎师们抡起手中的武器就向前冲去,无数人流汇成一条黑色的河,向敞开着的城门涌去。
王贾岐坐在马上冷笑,再厉害又如何,你们已经弹尽粮绝了。今日你们自开城门,就不要怪我们把你们屠戮干净了。什么投降,他怎么会容忍一头老虎卧在自己旁边。就连投降过的雄虎师他都不会要,更别提非他族类的人。
九方炎非常信奉明哲保身,看到汹涌而来的悲愤的人群,当即往城里跑去。打不过就得跑,好汉不吃眼前亏!
城墙上的箭雨一波一波地往下射去,无数石块,木头往下滚去,热油早就没了,一桶一桶的开水浇了下去。前方的雄虎师倒了下去,后方的又立即涌来,无休无止,完全不畏生死。
这一次连赤炎军也惊异了,雄虎师爆发了从未有过的战斗力。赤炎军哀叹一声,知道自己主子把仇敌完全惹毛了。
混战!没有阵型没有章法没有指挥,完全仗着一股子拼劲在较量。冲进城内的雄虎师见人就砍,血肉横飞,看得人几欲作呕。
赤炎军拼死反抗,他们的水平比雄虎师高了很多。但由于饥饿寒冷,他们没有足够的体力和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雄虎师抗衡,战线一直往城中间延去。每后退一步,就有无数尸体倒下来,有雄虎师的也有赤炎军的。
热血融化了地上的积雪,变成殷红的水在黑色的石板上蔓延。无数的雄虎师涌进城门,喊杀声震天。澄澈明净的天空下,一场惨不忍睹的战争正在进行。
当城外的雄虎师全部攻进城后,王贾岐才慢慢策马上前。城内尸横遍地,王贾岐的马儿踏着地上的尸体一步一步上前去,身后有一群雄虎师为他保驾护航,防止赤炎军的偷袭。
正当王贾岐往城中心走去时,一伙穿着雄虎师军服的赤炎军慢慢摸出城门,为首的正是赵琛粟。
咚——一声闷雷般的声音传来,地面都为之颤抖。王贾岐被这声巨响吓得猛然回头,却看到一个巨石阻挡住了城门。他心里一惊,中计了!
~~~~~~
“驾!”远处传来闷雷般的响声,地面被震得微微晃动。已是日暮时分,天边残阳如血,照得地面的积雪如琉璃般梦幻。融化的清凉的雪水顺着地上的枯草流过,再被马蹄踏成污泥。
蝶依带着一千多人,横跨了平州合州和青州,终于在日暮时分赶到了中州。中州被封闭的雁渠城里的喊杀声已经弱下去了,中州边缘的守将们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前方什么人?”城门上的守将拿箭瞄准跑在前面的一袭白衣。
“吁……”蝶依一把扯住缰绳,跑得飞快的马儿立即停脚,马蹄高高扬起,溅起地上细雪飞扬。“我们是平州逃出来的雄虎师,朱万勤朱副将手下。平州昨日夜里被赤炎军偷袭,现在已经沦陷。”
守城的将领听完蝶依的话,放下了手中的弓箭,他身边的雄虎师们也放下了手里的弓弩。平州沦陷的事在今天中午他们就知道了,但他们的主帅现在还困在雁渠城内。
“请开门让我们进去。我们跑了一天才甩掉赤炎军的追踪,现在疲惫不堪,需要粮食和休息。”蝶依又朝城墙上喊道,她身后的将士们悄悄握住了藏在衣服下的武器。
“去开门!”守城的将领对自己身边的士兵说道。那个士兵愣了一下,说道:“王将军不是说逃兵一律不收留吗?到时候王将军怪罪起来我们怎么办?”
守城的将领一愣,大骂道:“他脑壳发昏你也跟着发昏啊!那都是我越成的战士,他凭什么不要,赶快去开门!”守城的将领一脚踹在那个士兵身上,那个士兵爬起来,往城下走去。
“不要开门!他们不是雄虎师!”远远传来一阵叫喊,远处隐隐出现一群衣衫褴褛疲惫不堪的人,正努力往这边跑来,边跑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