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依皱了皱眉,嘟哝道:“九方炎送这些没用的东西干嘛?”她现在的身份是散兵,是被赤炎军追得无路可逃只有反抗的散兵。现在要她穿这么华贵的貂皮大裘,不但不符合她的身份,更会引起雄虎师怀疑。
“主人说先给你看一看,让你知道他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婆大人。”木兰又说了一句。
蝶依一笑,就知道九方炎没正经。她扯出貂皮大裘,包裹下面还有一件棉袄,穿在军服里面御寒刚刚好。蝶依又是一笑,九方炎到底细心。
包裹里面还有些小药瓶,尽是千金难求的疗伤好药。“那个黑色的瓶子,主人说给你敷在关节处,对你的手伤有好处。”木兰说。
“你就代我谢过九方炎了。”蝶依对他点了点头。
木兰仰着头,没有看蝶依。“主人说,若要感谢大可不必,为老婆做这一切都是应该的,让你感动就好。”
蝶依收下药瓶和棉袄,将貂皮大裘装回去扔给木兰。“既然他都说是应该的,那就没什么好感谢的了,也没什么好感动的!”
木兰说:“主人说你听到这话后,定会这样说。”说完,拿着包裹一闪又消失了。过了良久,蝶依看了看树林,说道:“偷听了这么久,也该出来见见面了吧!”
一声轻笑传来,从树后面转出一个颀长的身影,男子脸上带着邪邪的笑,看着蝶依的脸说道:“你在想明王殿下?”
蝶依看了他一眼,轻蔑地一笑:“是又如何?”
李乾成倚着树干叹息了一声:“思念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催化剂,很多东西都在思念中越聚越浓,最后破土而出。其实明王殿下对你还不赖。”
“我知道!”
李乾成看蝶依始终冷冷清清的,也不再扯这个话题。他问道:“放走一半雄虎师,你是善心大发了?”
“不可以吗?”蝶依转头看着他,语气依旧冷清,却和之前的有所不同。
“我只是,有些不解,以你的脾性……”
“以我的脾性又怎样?战争始终都是罪恶的,和他们的本意没有一点关系,他们离开还有一条活路。这些天你也见到了,他们都是善良的普通人,待我们如亲兄弟,他们又有多少人是想要打仗的?不过是形势所逼。”
“你说得对!”李乾成叹息了一声,这些天他们始终不与雄虎师有太多接触,就怕一旦产生兄弟情谊,到时候就不好下手了。“但我们也是形势所逼,放走他们,是对我们不利。接近三千士兵,你不知道在战场上会发挥多大的作用,你突然的善心只会害了赤炎军,害了明王殿下。”
蝶依轻轻一笑:“魏南兴为人忠厚老实,他会在被打散后继续反抗只因为那是他作为军人的责任。而他统领的兵大多数投过降又被雄虎师和黑旗军剿杀后侥幸逃出来的,他们本就不想打仗且恨透了王贾岐。这些人对我们以后还有作用,现在就弄死他们,实在有些不值得。再说,用他们去打黑旗军,不是很好吗?”
李乾成微微蹙眉:“你又打什么主意?”
“我的主意是,他们会是以后我们身份最主要的证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