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依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口中的小强盗,会给自己的干爹干娘带来杀身之祸,而自己深爱的人,也会被小叶刺成重伤。当然,这些也是后话了。
“真的没事?”玉婶还是不太放心,
蝶依笑着摇了摇头:“真的没事!”
“那赶快去把衣服换了吧,一个女孩子脏兮兮的成什么样!”玉婶说着,拿起木盆舀了几瓢热水,又搭上一条干毛巾递给蝶依。“赶快洗洗,特别是伤口,女儿家留疤不好看!”
蝶依乖巧的接过木盆,又狡黠的笑道:“嘻嘻,不怕,只要干娘你不嫌弃就好了。”
“去”玉婶啐了她一口,“这么大的人了还跟我耍贫嘴,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我就赖您这了!”蝶依说着,在玉婶还没有再回嘴时快步进了里屋。只有在干娘面前,蝶依才会露出小孩子心性的一面。
蝶依仔细端详着九方炎扔给她的玄铁疙瘩,看了半天看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她觉得九方炎那伙人遭黑衣人追杀就是因为这个,但他为什么要把这个扔给自己,蝶依怎么也没想明白。难道是为了嫁祸?蝶依又觉得不太可能。算了,找机会把东西还给人家。
蝶依看着从鬼影身上趴下来的东西。那条金属鱼始终让她感到不安,就像命运到了一个分岔路口,迷迷蒙蒙的,让她怎么也找不到方向。她觉得自己的命运,会因为这条鱼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思索一阵,无果!蝶依果断放下金属鱼,捧起医书。呵呵,这可是失传已久的《天医志》,送给师傅她一定会喜欢的。
蝶依清洗着伤口,伤口有些发热发胀,但仍不怎么疼。她又觉得眼前有些发黑,一瞬间又恢复原状。蝶依同样没在意,只觉得师傅说的很对,自己果然太娇惯了,对付这么几个人就累成这样。怪不得师傅说自己不适合去报仇,原来自己的体力、耐力和毅力真没到家。
她包扎好伤口,换上干净的衣服,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小叶的声音:“······蝶依姐姐好不容易来一次,为什么还不让我和她玩?”
“你姐姐累了,等她休息好了再找她玩也不迟啊!要乖哦,不然姐姐不喜欢你,就不陪你玩了。”玉婶压低的声音传来,蝶依微微一笑,觉得心里暖暖烘烘的,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已是晌午时分。吃过饭,玉婶听到蝶依说要去余城,又絮絮叨叨的给她收拾这东西:“你去了余城就去找你干爹,没事别怕麻烦他。路上自己要小心,办完事就赶快回来。现在路上流氓强盗多,别以为会些功夫就能自保,人家认可多着呢!女孩子家别整天打打杀杀的,小心将来找不到婆家······”
蝶依一直耐心听着,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有个人能絮絮叨叨关心你,真是件很幸福的事。
“没事的,再说我也没打算嫁人!”蝶依无所谓的说道,这些年她的心思都用在报仇上,对别的事物她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对于嫁人这事,她没有多热衷。
“那怎么行呢?女孩子家总是要嫁人的,再说你也不小了,隔壁街和你同年的女子娃都抱上了。这事我得跟你师傅说说,再怎么也不能耽搁徒弟的终身大事啊!”玉婶瞪了她一眼。
“呃······”有时候玉婶的热情,还真让蝶依招架不住啊!“这事等我回来之后再说好吗?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蝶依向玉婶保证,她真怕雷厉风行的玉婶真的向师傅要说法。她不敢保证师傅不会把玉婶从雪岭山上直接丢下来。
“蝶依姐姐,马牵来了。你快点去办事,早些回来陪我玩。”院内,一虎头虎脑的小孩牵着一匹马,嘟着嘴巴,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没办法,谁叫蝶依姐姐那么久都不下山,好不容易下山就要走了。
“好,我办完事就回来陪你玩,你想玩多久就陪你玩多久。”蝶依走出去,接过缰绳,顺手摸了摸小叶的头。
“真的?”小叶半信半疑。
“当然,蝶依姐姐何时骗过你?”
“哦······”小叶一脸的雀跃,把蝶依往门口推去:“蝶依姐姐你快走!”
跟过来的玉婶一脸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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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依策马出了周城,向余城进发,时间不早了,她得提高速度。中途经过一辆马车,蝶依目不斜视的奔过去。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蝶依眼前一黑,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