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蝶依是怎样做到的,在眨眼间穿过厮杀的乱军,在另一处来了个突然袭击。
蝶依横刀挡住雄虎师,转头对倒在地上的纨绔说道:“没事了,站起来!”
那个纨绔拧起掉在地上的长刀,站到蝶依身边和蝶依一起面对千军万马。李乾成突然杀到蝶依身边,和蝶依背对背地奋力杀敌。
“你的手没事吧!”李乾成大声吼道,在战场上说话声音稍稍小了点别人就听不到。
“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也只有一只手能用!”蝶依吼回去,受伤的手还在发疼,但已经好多了。
“你为什么不走?”李乾成突然小声问道。他的声音虽淹没在兵器的撞击声中,但蝶依还是听到了。她偏过头,问他:“我为什么要走?”
李乾成冷笑了一声:“因为九方炎要你走,你怎么能违抗他的命令?”
蝶依也同样冷笑:“我为什么要遵从他给我铺的路?”
“你……”这次轮到李乾成惊异了。他有些不可置信:“你明明知道留下来是死。九方炎还留下来能在万人厮杀中岿然不动的北山宝马给你,赵琛粟也来劝你。你不过是九方炎的宠姬,违抗他的命令,就算今日大难不死,你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蝶依一愣,没想到被刺穿的马原来还是宝马,怪不得至战争开始一直从容淡定。蝶依转过身,面对着李乾成笑得从容:“我不走,是因为你们是我带来的,是我逼迫着你们留下来的。九方炎说过你们归我全权负责,所以,我不会放弃你们独自离开。我不但不会独自离开,我还要为你们洗刷掉永是逃兵的恶名,我还要把你们全部都带回去。”
“还有,我不是九方炎的宠姬,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我不会做一个依赖于别人而活的人,我的世界,要我自己开创!”蝶依一笑,笑容里满是自信与从容。
李乾成看着蝶依的笑,一时竟不知道该骂她傻还是该感动。第一次,有人为了他们这群人人厌恶的社会蛀虫,放弃自己逃生的机会,留下来给他们洗刷恶名。他一直以为,蝶依和之前的那些人一样,一边看不起他们一边长篇大论地给他们讲述大道理,真正有事的时候从来弃他们于不顾。
一道鲜血溅了李乾成半张脸,惊醒了他的惊异。林梓奇淡漠的脸出现在他身边,“专心点,你这家伙从一进纨绔兵就跟我作对,但你要是死了,我还怎么羞辱回来?”
“放心,老子能打压你一次两次,自然能打压你三次四次,绝不可能让你打压回去!”李乾成挥动手中的刀,又开始和林梓奇斗嘴。
蝶依有些无奈地看着展开杀人比赛的两人,随即也加入其中。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战线一直往后移,天上的乌云依旧浓稠,雨却一直没有下下来,天空压抑得让人很难受。赤炎军人数越来越少,剩下的,早已疲惫不堪。但雄虎师还在涌来,他们只得再次抡起刀,麻木地砍向涌来的雄虎师。
雄虎师冲到战线上的脸孔已换了无数张,地上的尸体一路陈铺,垫起了厚厚的一层。但那条微弱的抵抗依然存在。他们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非要雄虎师把他们砍倒才会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