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依告别了生活了快十年的山顶,开始向山下走去。她一路走走停停,欣赏着山间的美景。真要去报仇,她反而不及了。她的目光掠过雪岭山的每一处,仔细记下这些年因练武而忽略的自然的馈赠。
绕过九曲连环的阵法,蝶依到了下午才来到半山腰的小院。这些年她们居住的地方之所以没有人打扰,并不是因为青羽夫人对山下的村民的警告:没重要的事不许上山;而是她在去山顶的路上设置了很多的迷阵。没有人带路或不是大师级别的人根本走不到她们住的地方。
蝶依看着山顶的白雪变得朦胧,跪过的地方还一如昨日。她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恍惚间咋就过了快十年了呢?蝶依轻轻推开院门,走了进去,桌椅上都蒙了一层淡淡的灰尘。她们已经很久没来这儿了,因为没什么人来看病。
其实她对自己的师傅也充满了疑惑,那个神秘的女人,拥有绝顶的医术。对各种疑难杂症手到擒来,却对小伤小病束手无策,所以这些年她都在学习如何治疗简单的疾病。
她拥有超群的武功,却时常遭到反噬,功力尽失。她从不教自己和师兄医术,只教武功,交给自己和师兄的武功也完全不同。她医治穷人,却不医治达官显贵,虽不收钱,但要被医治的人都保密,不能外传她的存在。她虽没有经济来源,却能每月给自己和师兄百两的零花钱······
最让她疑惑的,是青羽夫人的容貌!那张和娘有着七层相似的脸,让她觉得很熟悉的感觉。她曾多次旁敲侧击的问青羽夫人她们是不是有血缘关系,都被她否决了。
蝶依摇了摇头,将那些奇怪的想法赶出脑海,继续赶路。
尽管蝶依加快了速度,但到山下时天还是黑了。蝶依来到一间破庙,准备先休息一晚再赶路,都等了快十年,不急于一时。
蝶依走进破庙里,发现这里已经有主了。一个黑衣的干廋男子卧在地上,目光狠厉的瞥了蝶依一眼,翻身继续睡,没对蝶依的到来有任何表示。
蝶依也盯了他一眼,他是个年约五十的干廋老头,目光毒辣阴翳,让人没由的联想到了盘旋在尸体边的秃鹫。但蝶依并不怕他,目光狠厉的,青羽夫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蝶依没有理他,直径找了一个干净的角落吃干粮。
夜已深了,蝶依看那黑衣男子一直没什么动作,微微放松了警惕,合眼轻眠了。
半晌,那黑衣男子猛地睁开眼,化作一道残影从蝶依身边掠过,蝶依立即清醒,追了出去。
男子轻功极好,蝶依用尽全力才不至于跟丢。眼前的景物飞一边的后退,蝶依的轻功已发挥到了极致,却总差那个男子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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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木兰低声说道,刚闭上眼的一行人立即清醒,全身肌肉紧绷,做好突击的准备。但他们只看到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的飞快掠过树梢,消失不见。
“木樨,你怎么看?”九方炎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问道。木樨不仅医术高超,更是个江湖百晓生。
“前面那个,应该是天下第一神偷鬼影。传闻他轻功卓越,无孔不入。比轻功,天下他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而且他只偷他看得上的,不管名贵与否,从未失手!”木樨答道。